第291章 在我和讓你恢複嗅覺之間選擇
聽到老者的要求，厲墨琰眉心緊蹙：“讓我跟你孫女在一起？老先生，別開玩笑。我已經訂婚，我和我未婚妻真心相愛，不會分開。”
早已料到他會拒絕，老者淡定地說道：“如果不是見我孫女喜歡你，我才不會這麽要求。我那長子死得早，從小就這留下這一個女兒。加上也是我們家唯一的女孩，我們都十分疼愛她。今天我是看在我孫女的麵上才答應看診。”
厲墨琰神情嚴肅，認真地說道：“老先生，你要是願意治療我的未婚妻，我很感激。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但不包括離開她。至於夏小姐喜不喜歡我那是她的事情，要是隨便什麽人喜歡我，我都要跟她在一起，那未免顯得我太隨便。”
“我知道你不會輕易答應，但我既然說了，就必須貫徹到底。如果你答應，我就救她。要是不答應，帶著她離開。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那種草藥很罕見，恐怕除了我沒什麽人知道。就算知道，想要找到解決辦法，也會拖很久，錯過治療。”老者不緊不慢地說道。
看到她直截了當的威脅，厲墨琰緊緊地攥著拳頭。本以為終於看到希望，卻沒想到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言明，我絕對不會答應。我對你的孫女沒感情，就算我跟她在一起，也不會喜歡她。相反，還會因此厭惡。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厲墨琰冷冷地說道。
唇邊帶著笑容，老者自信地說道：“我孫女長得漂亮性格又好，還是我們夏家的掌上明珠，在江城多少人想要求娶。我相信你要是跟她相處久了，一定也會喜歡上她。隻能說，你未婚妻出現的比較早而已。”
冷哼一聲，厲墨琰的眼中帶著不屑：“那又如何？區區夏家，我厲墨琰根本不放在眼裏。我要的隻是我愛的人，與她的身份無關。再者，我的未婚妻，可比你孫女強得多。既然老先生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說完，厲墨琰轉身，生氣地邁開腿。“看來你對那丫頭的感情也不怎樣。你不是說，她是個優秀調香師嗎？既然如此，嗅覺對她有多重要，你應該很清楚。你說她很優秀，那麽意味著，離開你，她照樣能遇到很好的男人。如果你是真的愛她，不是應該為她著想嗎？”
腳步停頓住，厲墨琰注視著前麵：“是，但我知道，一旦分開，這將是對她巨大的打擊。我就不信除了你，沒人能治療好她。”說完，厲墨琰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看到他離開，老者笑著說道：“還真是有氣度的男人，微微丫頭的眼光不錯。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為了你喜歡的人而放棄。”
走廊上，安然和夏微微並肩地坐著。看著眼前的女孩，夏微微羨慕地說道：“安小姐，你長得真漂亮，怪不得先生那麽喜歡你。”
聞言，安然淺笑地回答：“我和墨琰相愛，並不僅僅是因為外表，我們倆以前還是冤家呢。我跟他算的上是始於才華，終於人品。”
“不知道我有沒機會，能遇到像先生那樣長得好又疼人的丈夫。”夏微微憧憬地說道。
安然剛要開口，便看到厲墨琰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見狀，安然站起身：“墨琰，你怎麽……”
厲墨琰拉著她的手，低沉地說道：“我們走。”
夏微微見狀，不解地問道：“先生，出什麽事情了？”
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厲墨琰冷漠地開口：“你可以去問問你爺爺。”說完，厲墨琰沒有等她回答，直接帶著安然離開夏家。
見狀，夏微微一頭霧水。剛要追上前，卻別老者叫住：“別追。”
夏微微回頭，拉著他的手：“爺爺，出什麽事情了，先生為什麽看起來那麽生氣？是安小姐的情況比較棘手嗎？”
拍了拍她的肩膀，老者笑著說道：“有什麽病能難得了你爺爺，我隻是在為你的終身大事著想。我到是很好奇，最後他會不會回頭找我。”
指著自己，夏微微困惑不已：“我的終身大事？”
離開夏宅，厲墨琰的神情依舊緊繃著。寒風灌進衣服內，安然寒冷地縮了縮脖子。厲墨琰的臉色緩和幾分，摘下自己的外套，為她穿上：“走，我們先回酒店。”
回去的路上，安然拉著他的手，淺笑地說道：“其實我已經預料到會治不好，不用這麽生氣呢。”
看著她的臉，厲墨琰壓抑著怒火：“算什麽中醫泰鬥，按著那樣的品性，根本沒資格成為醫生。”
聞言，安然驚詫地看著他：“難道，老先生能治我的病，卻不願意救？”
“嗯。”厲墨琰攥著拳頭，想到他提出卑鄙的要求，厲墨琰更是不恥。隻是那件事，他並不打算讓安然知曉。“我就不相信，沒人能找到治好你的辦法。”
瞧著他動怒的樣子，安然淺淡一笑：“或許他也沒有辦法，隻是不想讓自己難堪，想要維護自己的顏麵，才故意說不救的。”
“無論是不是謊言，安然，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厲墨琰篤定地表明立場。
唇邊帶著和煦的笑容，安然緩緩地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笑容慢慢地從她的臉上褪去。她猜想，或許她真是已經無藥可救。
在江城沒有過多的停留，厲墨琰和安然回到景城。回到景城的當天，厲墨琰便讓林助理到處找人打聽，看看哪裏有更優秀的中醫大師。不僅如此，也讓中醫生去調查，有什麽藥和感冒結合，能引起嗅覺喪失。
莊園內，安然站在花房裏，仰起頭看著眼前的梅花。花房內的溫度偏低，安然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厲墨琰擔心她再感冒加重病情，安然卻沒有在乎。在她看來，現在已經是最壞的結果，她也不需要顧忌什麽。
“怎麽又來這？”厲墨琰拿著圍巾走來，責怪地說道。
看著他熟練地為自己戴上圍巾，安然淺笑地說道：“嗯，想來看看呢。今年的梅花開得這麽漂亮，那香味應該也很好聞。以前，我隨時可以聞到梅花香，現在什麽都聞不到，覺得生活缺少了什麽。”安然笑著說道。
手中的動作停住，厲墨琰從容地為她戴好圍巾，寬大的手掌捧著她精致的小臉蛋。“我們正在努力治療，我相信將來，你能聞到梅花香。”
唇邊帶著苦澀，安然仰起頭望著梅花枝頭：“有時我告訴自己，不要多愁善感，不要表現出太多的負麵情緒。隻是有時，總是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墨琰，雖然我已經絕望，但想到永遠什麽都聞不到時，還是會感到恐懼。”
瞧著她眼中的陰霾，厲墨琰的心情顯得沉重。“安然。”厲墨琰沙啞地開口。
“墨琰，我真的沒事。我已經寫好退出香水界的聲明，你明天就讓人發到官微上吧。因為我，香澤集團這段時間損失慘重，我不想再連累香澤。”安然拉著她的手，甜美地笑著，想要讓他覺得，自己很好。
輕撫著她的臉，厲墨琰認真地說道：“不能退出，你那麽看重調香，一旦退出，想要再重新調香，會被很多人議論。況且，香澤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麽脆弱。所以，不要再說出不再調香這種傻話。”
嘴角揚起澀笑，安然的眼中閃爍著淚花：“不退出又能怎樣呢？一個不會調香的調香師，已經注定是個笑話。慶幸的是，我還有你們在我身邊。所以，那些事情都不重要。”
聽著她的話，厲墨琰忽然問道：“真的不重要了嗎？安然，如果在我和讓你恢複嗅覺之間選擇，你會怎麽選？”
不解地看著他，安然淺笑：“幹嘛這麽問。”
“沒什麽，隻是突然好奇，我和調香，哪個比較重要？”厲墨琰淡淡地說道。
點了下他的鼻子，安然嬌笑地說道：“傻瓜，當然是你比較重要啦。你是我最愛的丈夫，調香是我的技能。雖然我真的很愛調香，但如果代價是失去你，那我還是要你呢。我唯一擔心的是，你會漸漸厭倦我，漸漸覺得我一無是處。”
這段時間，安然想過很多。既然注定不能調香，她還會什麽。可是絞盡腦汁地想卻發現，除了調香，她沒什麽會的。她擔心這樣的自己，不配站在厲墨琰的身邊。
“你很好，我怎麽會厭倦你。我已經找到其他的中醫師，我就不相信，除了那個夏老，我就找不到能治好你的人。”厲墨琰斬釘截鐵地說道。
聽著他的話，安然隻是淺淡一笑。心中已經放棄，但厲墨琰還願意嚐試，她便配合。但她很清楚，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抱著他的腰，安然撒嬌地說道：“墨琰，陪我看看梅花吧。”
“嗯，好。”厲墨琰低沉地說道。
“時間真快，下個月就要過年。”安然感慨地說道。
抱著她，厲墨琰溫柔地說道：“奶奶說，今年過年，讓你和爸爸過來，我們兩家人一起過年，也熱鬧熱鬧。”
眉眼彎彎，安然笑盈盈地說道：“好啊，我們家每年過年都很冷清呢。還記得去年過年那會，我們已經分手。那時候，真心絕望。希望今年，我們能快快樂樂地一起跨年。”
吻著她的發，厲墨琰沙啞地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