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真相揭穿
夏家大宅,安然坐在治療房內,接受著熏蒸治療。夏老的治療方法和平常的中醫相比,會更加複雜些。他並不隻是單純依靠中藥,還會配合拔罐針灸熏蒸等傳統中醫方法。
厲墨琰坐在一旁,看著安然熏蒸鼻子,低沉地問道:“老先生,安然已經治療三四天,最近還是沒什麽起色,大概需要多久能知道是否有效果?”
聞言,夏老平靜地回答:“中醫講究的是循序漸進的方法,不會一蹴而就。所以,要想很快的效果不容易。不過,在治療七天左右,就能看到效果。由於安丫頭是中毒,我現在先要做的,就是解毒。這幾天你在吃的藥,就是解藥。”
聽著他的話,安然吃驚:“老先生,我真的是中毒嗎?”
“難不成我還會看錯?”夏老不滿地說道,“這些年我看過多少的病患,沒什麽藥能難倒我。據我所知,你所中的是一種很罕見的毒草藥。那種草藥向來隻長在寒冷的高山上。我曾經在醫書上看過。也算你幸運,我曾經有個病人是你這情況,當時我花了半年時間,才找到問題根源,找出解藥。”
安然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擰著眉頭:“我竟然是中毒,我看了這麽多的醫生,為什麽沒人發現。”
在書本上寫著什麽,夏老傲慢地回答:“那是因為他們膚淺,沒有我這麽高超的醫術,也是他們學藝不精。當然還有個原因,那種草藥無色無味,平常就算接觸了也不會有什麽察覺。要是恰好碰上當時感冒,會加重藥效。”
聽著夏老的解釋,安然繼續詢問道:“那這藥效開始起作用是多久?會很慢嗎?”
“當然不是,這藥效起得很快,一般48小時內就會奏效。我上回幫你針灸時發現,你中的毒藥量還不少。這藥性很急,一般出現症狀後七天內,就會失去嗅覺。加上容易被誤診,更是導致最終無法醫治的結果。”夏老炫耀地說道,“一般人都不知道這些。”
“那這個藥是怎麽進入體內的?是聞到嗎?”安然不解地聞到。
嫌棄地丟給她一個白眼,夏老鄙夷地說道:“有什麽毒藥是通過聞就能有這麽神奇的效果?當然是口服。加上無色無味,放進吃的東西裏,不會有人發覺。”
安然沒有說話,隻是在消化夏老所說的信息。結束熏蒸,安然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若有所思地來到庭院。寒冷將她包裹著,她卻不覺得冷。
厲墨琰來到她的身邊,牽著她的手:“你的手很涼。”
“我的心更涼。我自認沒有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麽竟然有人會對我下毒手。”安然低沉地說道。
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厲墨琰將她拉入懷中。“這不怨你,或許有人嫉妒你。當時你是有名的調香師,嫉妒你的人不少。”厲墨琰解釋地說道,“你有想過,是誰這麽做嗎?”
安然單手落在下巴上,思考地說道:“如果是陌生人,應該很難偷偷地給我下藥。剛才老先生說,對方給我下的藥,藥量不少,證明應該是鐵了心要讓我失去嗅覺。更重要的是,這藥效很快,48小時內就會有效果。”
看著她,厲墨琰嗯了聲:“所以這就證明,是在你最後一次感冒前48小時內。你仔細回憶下,那段時間,你做了什麽事情?”
閉上眼睛思考,安然若有所思:“在我感冒之前,我正好回了安家的祖宅。那個晚上,我和安汐一起睡覺。結果因為她踢被子,我就感冒了。”
“在那期間,你吃了什麽?”厲墨琰繼續地問道。
絞盡腦汁地思考,安然猛然說道:“我想起來了,那晚我吃了一碗綠豆湯。有個傭人送來一碗綠豆湯。而且第二天早上,那傭人還給我送了一碗薑湯。那時候我還很感激她,覺得她很貼心。難道,我就是在那時候被下了藥嗎?”
聽著她的話,厲墨琰點頭:“確實有這可能。老先生說你的藥量很大,難道她在兩次的食物裏都下了藥?那她是怎麽知道,你一定會感冒的。”
聽著他的困惑,安然同樣疑惑。抬起頭,安然的眼中閃爍著堅定:“墨琰,我想回去一趟。這件事情,我想弄清楚,幕後黑手是誰。尤其是,這件事還發生在安家內部。”
嗯了聲,厲墨琰轉身:“我去問問老先生。”說著,厲墨琰便前去詢問老先生。
和夏老說明了原委,夏老允許他們離開。但因為治療最好不要間斷,安然答應,最遲在後天早上趕回來。另外,夏老配好了藥丸交給她,讓她按時服用,保證治療不被影響。
交代好這裏的事情,厲墨琰和安然便回到景城。再次回來,安然的心情複雜。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前往安家祖宅。一路上,安然始終沉默著。
抵達安家祖宅,安然前去按響門鈴。不一會兒,傭人前來開門。而前來開門的,恰好是那日給她喝綠豆湯的傭人。
瞧見她,傭人的眼裏閃過吃驚,臉上帶著笑容:“安小姐,您是來找老爺子嗎?老爺子去老友家,估計晚上才會回來。”
安然走進屋內,平靜地開口:“我不找太爺爺,我找你。”說完,不等她回答,安然便直接走進屋內。
聽到這句話,傭人的眼裏閃過緊張。雖然很快便消失,但還是被厲墨琰捕捉到。見此,厲墨琰知道,那件事與她有關。
前廳裏,安然淡漠地看著她:“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的原因吧。”
見她開門見山地說著,傭人的瞳孔睜開,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安小姐,有事嗎?”
“前幾月我在這住了一晚上,你在我的湯裏下了什麽,你不清楚?那種毒藥有什麽效果,你也不知道?”安然冷笑地反問。
話音未落,傭人焦急地否認:“我沒有,安小姐你別冤枉我。我隻是在這打工的,我怎麽敢做出那種事情,別含血噴人。”
厲墨琰坐在那,雲淡風輕地說道:“你應該知道,如果我們沒有查到什麽,就不會坐在這,跟你說這些。沒有把握的事情,我會去做嗎?”
看到厲墨琰冷冽的眼神,傭人心弦一緊。雙手放在身前,不停地揉著,傭人的臉色很是蒼白:“安小姐,我……我……我沒有下藥……”
厲墨琰看著手中的茶杯,忽然手一鬆,砰地一聲落在地上,傭人立即嚇了一跳。看著她,厲墨琰似笑非笑:“我厲墨琰這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敢傷害我的人,就要付出沉重的代價。我想在景城知道一個人有什麽家人,住在哪裏,這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簡單的一句話,卻包含著濃濃的威脅。傭人快速地下跪,慌亂地說道:“不要,不要傷害我家人。”
指尖叩擊著桌麵,厲墨琰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就看你,夠不夠坦誠。”
“我……”傭人眼神閃爍,像是在那掙紮著什麽。
安然唇邊帶笑,悠悠地說道:“墨琰,看來她是什麽都不想說了。你在這工作,應該有段時間沒見家人吧。墨琰,不如咱們把她的家人找來吧。”
厲墨琰點頭,讚同地說道:“可以。”說話間,厲墨琰拿起手機,作勢撥打電話。
見狀,傭人快速地阻止:“不要!我說,我說。安小姐,我隻是個實施者,讓我下毒藥的是別人。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見她開口,安然微笑地說道:“那就要看看你說的是不是實話。”
傭人緊張地看向厲墨琰,見他那冷酷的模樣,不禁害怕地縮了下脖子。深深地呼吸,這才說道:“給我藥的人是安菲菲小姐,我並不知道那藥是什麽,安菲菲小姐隻是讓我把藥放在給你的綠豆湯和薑湯裏。”
聽到是安菲菲,安然的拳頭緊握著。她有猜到或許是她,但潛意識裏還是不希望,這件事是安家人做的。“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感冒?”安然克製著怒火地詢問道。
“因為那晚,我特地選擇了沒有暖氣的房間給你和安汐小姐。半夜的時候,我偷偷地潛進房間,把被子掀開。在這寒冷的晚上,被凍下很容易感冒。這樣,我就能在第二天借著給薑湯的名義,多來點藥。”傭人怯生生地回答。
安然終於明白,安汐曾說自己已經改掉踢被子的習慣,卻為什麽還是會在那晚踢被,導致她感冒。原來,這都是有人在暗中籌劃。
緊緊地攥著拳頭,安然鐵青著臉:“真的是安菲菲嗎?”
肯定地點頭,傭人抬起手:“我可以發誓,真的是安菲菲小姐。她說,隻要我能下藥成功,就給我二十萬。加上她很肯定地告訴我,沒人會發現問題,更不會懷疑到我頭上。這麽久來安小姐一直沒來,所以我以為……”
看到她心虛的模樣,安然冷笑:“是啊,知道這藥的人那麽少,被瞞住也是正常。”
“安小姐,我知道錯了,我可以把錢吐出來,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傭人連忙磕頭地說道,“冤有頭債有主,真正要害你的人是安菲菲。”
厲墨琰站起身,低沉地說道:“這件事,之後再跟你算賬。”說完,厲墨琰拉起麵如土色的安然,離開安家。
站在門口,厲墨琰將她的手心攤開。隻見掌心處,血漬從皮肉裏流下來。“憤怒就說出來。”厲墨琰沙啞地說道。
眼裏染著恨意,安然咬著牙:“我知道她一直恨我,但我沒想到,她竟然不惜毀掉我的鼻子。安菲菲,真是狠心。”
“你現在打算怎麽做?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厲墨琰如是地表明立場。
仰起頭看著他,安然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報仇。她幾次三番地傷害我,更毀掉我的嗅覺。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安然從未像現在這樣,那麽憎恨一個人。
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厲墨琰嗯了聲:“我幫你。”
“我不想隻是讓她進監獄,那就太便宜她。我軟,並不代表我好欺負。”安然冷冷地說道。
厲墨琰聽著她的話,眼裏閃過一抹光亮:“我有個辦法。”說著,厲墨琰俯身,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了想法。
安然點了點頭,眼裏帶著絕然:“好。”
見她的臉色蒼白,厲墨琰半推半抱地將她推入車內。注視著眼前的宅子,安然的神情顯得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