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閑的蛋疼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卻仍舊不見秦雲的身影，倒是姚嬤嬤一臉陰沉的進來，她的身後跟著一溜渾身濕漉漉的丫鬟，剛進門便對老夫人稟報道，「老夫人哪，大小姐太目無尊長了。您好心的一番安排，竟是被她糟蹋的一乾二淨。」


  話音落地，諸人的目光瞬時掃向了站在姚嬤嬤身後那三個狼狽不堪的丫鬟，再聽那姚嬤嬤添油加醋的將府門之前發生的事情描述了一番，把秦雲囂張跋扈的樣子愈發形容的不可一世，眾人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這是那個懦弱無能的秦家大小姐乾的？

  秦老夫在短暫的驚訝過後，便是一陣羞惱，本想給那孽障一個下馬威，卻不料反被她打了臉，她的臉色怎能好看。


  捏了捏手裡的佛珠，老夫人拿起梨花木的拐杖便是狠狠一杵，「你們怎麼不帶那孽障來見我？」


  姚嬤嬤是秦老夫人身邊最得臉面的人，平日里府里上下哪一個不都是對她恭恭敬敬的，方才被秦雲那般藐視，她心裡早已不大樂意了，當下見秦老夫人動了真怒，心裡一陣酸爽，這才道：「奴婢說了您在惠安堂候著呢，可大小姐說什麼一路風塵僕僕，非要回去梳洗一番才肯來見您，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了？」柳姨娘見姚嬤嬤吞吞吐吐，便知肯定沒什麼好話，她方才沒能見到秦雲那賤婢羞紅了臉，紅腫著眼來求她的樣子，現下又怎麼肯錯過讓秦雲往死里得罪老夫人的機會。


  姚嬤嬤得了柳姨娘遞上來的台階，這才顫顫巍巍卻又聲音清晰而又洪亮的說道：「大小姐說，說老夫人反正閑得蛋疼，多等些時候也無妨！」


  「嘶……」眾人驚得倒抽一口涼氣。


  這大小姐怎麼什麼話都說的出口？蛋疼？那麼粗鄙的話居然用來形容老夫人？

  他們今日可真是頭一遭見識到，一個小輩讓長輩等候居然能說得那麼別樣的理直氣壯。


  老夫人早已氣的氣血倒涌，佛珠也不攆了，一個勁的拿著梨花木拐杖杵地，「孽障！孽障！看我一會怎麼收拾你這個目無尊長的孽障！」


  柳姨娘坐在下首，眼見著老夫人氣的雙眸通紅，不由嘴角一咧，溢出一絲獰笑。


  秦雲你這個賤婢，看你一會怎麼哭爹喊娘的求饒！這可都是你自找的！


  ……


  春桃一路引著秦雲往青竹軒而去，路上春桃仍是忐忑萬分，「小姐，您不立即去拜見老夫人這怎麼行呢？老夫人一會鐵定是要讓你吃苦頭的。」


  秦雲卻是不以為意，「我現在就去拜見，那老夫人就不讓我吃苦頭了？」


  春桃被秦雲的話噎了噎，秦老夫人對自家小姐這個嫡長孫女是個什麼態度，她又豈會不知，當下便不再說話。


  兩人站在青竹軒的門口的時候，著實被院子里蕭條的景象嚇了一跳。


  青竹軒的四周原本種滿了文竹，本該是鬱鬱蔥蔥的將整個院落圍在其中，可此時入眼所見，卻都是一截又一截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已經犯了黃的竹子倒在周圍，一地泥濘不說，枯枝敗葉的腐臭之味更是撲鼻而來。


  春桃一瞬間就紅了眼，「小姐，這些文竹可都是當年夫人和老爺一起種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