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盡孫女兒的孝道

  「秦雲，你好大的膽子！」


  秦老夫人被丫鬟攙扶著坐在太師椅上，地上攤著的是昏睡不醒的顏嬤嬤。一想到姚嬤嬤那兩隻烏黑的眼睛，又看向地上人事不省的顏嬤嬤，秦老夫人便覺得心口堵著一股氣，真真是氣煞她也！


  秦雲面對秦老夫人的河東獅吼，恍若未聞，只是悠悠的端起茶盞，輕啄一口，淡笑道：「祖母為何生氣？」


  「為何？你昨日才剛打了我的一個下人，今日又打了一個，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祖母嗎？」秦老夫人怒不可遏，捶著梨花木的拐杖砰砰作響。


  秦雲垂眸淡淡的又是一口茶入腹，這才不疾不徐的放下茶杯，輕嗤一聲，「孫女兒若是眼裡沒有您這個祖母，便也不會打她們了。祖母也該知道，這下人代表的是祖母的臉面，下人不知禮數，不懂規矩，那就是主子教導不利。這兩個嬤嬤對我這個秦家大小姐呼之喝來揮之既去的一副嘴臉，可算是將主子的面子裡子都丟了個乾淨了。孫女兒知您老人家年歲已高，教訓奴才力不從心了些，這不就替您順手教訓了。祖母，您不用謝我，這是孫女的本分！」


  秦老夫人被秦雲一番話繞的愈發的頭疼，可到底也聽懂了那孽障話里的意思。


  那孽障說她年歲已高？她不過剛六十齣頭，烏髮盡在，居然拐著彎的說她老了不中用了？


  出手打了她的心腹嬤嬤，那孽障居然還想讓她說謝謝？

  秦老夫人氣的雙手直發顫，渾濁的眼睛早已充血，若不是因為昨日秦錦榮對她再三警告，不許她動秦雲一根毫毛，秦老夫人只怕此時立即就要請了家法來，將那孽障杖斃了。


  強壓下心中的怒氣，秦老夫人岔開話題道：「昨日請你來你不來，今日怎麼就來了？」


  秦雲垂下眼瞼，黑眸之中劃過一絲的精光，「自當是來盡一盡孫女的孝道。」


  秦老夫人被秦雲的話噎得差點一口氣回不上來。


  好一個來盡一盡孫女兒的孝道，她的所謂的孫女兒的孝道就是這麼盡的？


  「不用了，誰人不知你是皇上最器重的驃騎大將軍的嫡女，老婦人哪敢使喚你來給我盡孫女兒的孝道。」秦老夫人抬手給自己順了一回氣，這才帶著幾分嘲笑說道。


  秦雲眼底的光芒立時一閃，果然不出她所料。


  昨日祖父突然對她的態度來了個大轉彎，今日她又這般張狂的出現在這惠安堂里，祖母又只是輕描淡寫的幾句嘲諷之意，完全沒有了昨日的刁難，定是朝堂上有事發生過了。


  微微勾起嘴角，秦雲的眼底劃過一絲的算計，「祖母即是不需要孫女兒盡孝，那想來我已經亡去的母親的孝道，祖母也是不需要的吧？」


  秦老夫人沒料到秦雲居然會提到她已經死去的母親，立時拄著梨花木拐杖又是一頓猛垂，「我呸呸呸，秦雲，我要你那短命鬼母親盡什麼孝道，你這是詛咒我死嗎？」


  秦雲抿嘴溢出一絲譏諷般的嘲笑，「即是如此，不知祖母因何還要捏著我母親的嫁妝鋪子不放？」


  秦老夫人的心頭咯噔一聲，原來這孽障打得是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