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黑袍男又出現了
秦雲帶著冬雪回到青竹軒,春桃立時迎了上來,「小姐,那楊丞相府上的三姨娘找您何事?」
秦雲抿嘴笑著看了一眼神色擔憂的春桃,「不管何事,反正你家小姐我沒吃虧便好。」
聽見秦雲的話,春桃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了,便又轉眸去瞧冬雪,冬雪微微抬了抬眉,「若不是因為你,小姐也犯不著和楊丞相家的嫡公子起衝突,眼下恐怕柳姨娘要狀告到老夫人那,請家法了!」
聽到請家法,春桃的眸子暮然睜得滾圓,驚恐莫名。
秦家的家法,那可是要用碗口粗的棍子打的,小姐怎麼吃得消?
秦雲看了一眼說話的冬雪,眉眼不動,只晃了晃手,道:「春桃,我不會有事的,你且放寬心。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小憩一會兒。」春桃見秦雲神色之中有些倦怠,便依言拉著冬雪退了出去,剛到門口,又似想到了什麼,迴轉身來,說道:「小姐,您去柳姨娘那兒的時候,二小姐來找過您。奴婢還頗為奇怪您明明去了碧濤閣,怎麼二小
姐反倒來了青竹軒。」
秦雲挑眉,「她來青竹軒做什麼?」
春桃搖了搖頭,「二小姐只是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奴婢給她去泡壺茶的功夫她便說要走了。」
秦雲聞言,抬眸掃了一圈屋子裡的擺設,似乎什麼都沒少,便安奈下心中疑惑,道了一句,「知道了。」
不管秦佩雲又在打什麼主意,她只要見招拆招便成。
屋子裡少了冬雪與春桃,立時安靜了下來。
院子里的小丫鬟與僕婦大概得了春桃的命令,俱都安安靜靜的回了自己的屋子等候差遣。
秦雲隱在窗口看了一會院外煥然一新的景象,見春桃歪在廊下打著瞌睡,冬雪左顧右盼的離了青竹軒,秦雲的嘴角抿了抿,這才身子一軟,窩在了窗檯下的美人榻上。
自穿越而來,秦雲的神經一直蹦的緊緊的,實在是有些累。
君逸塵出現在秦雲閨房的房梁之上的時候,秦雲已經睡得十分深沉了。
他輕輕的從房樑上躍了下來,看了一眼已經大變樣的屋子,眸子里閃過一道精光。
看來,秦錦榮還不算太笨,竟將他的話外之音理解了個透。
小心翼翼的走至美人榻前,見秦雲窩在美人榻上,小小的,仿若一隻慵懶的貓兒,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欞折射在她還有些枯黃的臉上,為她那精緻的五官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圈,竟是有一種別樣的美。
君逸塵的喉結滾了滾,視線微移,看向秦雲那濃密烏黑的秀髮,一頭秀髮鋪散在美人榻上,猶如一段上好的綢布,烏黑蹭亮,愈發讓那支造型簡單光滑潔白的玉簪子顯得尤為矚目。
君逸塵的視線焦灼在那支玉簪子之上,寬大袍袖之下的雙手忍不住交疊在一起。
她的性子竟還是這般。
但凡是他送的東西,她即便收了也從不會戴在自己的身上。
難道真的如藍曼希所言,她對他根本就沒有一絲的感情嗎?
可如果她真的對他沒有一絲的感情,那日密林之中,她又為何要提前告知他,她會以自己真實的身份去見他?
她又為什麼會讓自己在霍燕青預備向她提親之際故意走火入魔,塵封記憶?
君逸塵的心中有著一連串的疑問,他怔怔站著,看著面前這個虐他千百遍,他卻仍甘之如飴的女人。
時間緩緩流逝,夕陽逐漸西下。君逸塵站的筆直,貪婪的看著面前女子貓兒一般乖巧的睡顏。
「小姐,該醒了,睡久了不好。」春桃毫無徵兆的推開屋門,一眼便看見一個一身黑袍帶著寬大黑色冪籬的男子站在美人榻前。
君逸塵聞聲轉頭,看向門口一臉愣怔的春桃,黑眸半眯。
「你敢動她試試?」秦雲在春桃出聲的時候瞬間驚醒,感受到面前黑袍男子身上閃出來的絲絲危險的氣息,她驟然翻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手一把控制住了面前黑衣男子的脖頸。
君逸塵感受到脖子上的那隻小手的溫度,微微側頭,透過黑色的冪籬看向秦雲。
此時的秦雲神色清冷,眸中卻是戾氣迸發,渾身上下猶如蓄勢待發的猛虎,欲一口將獵物吞下。
「娘子就是這麼對待為夫的?」君逸塵低沉著嗓音,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問道。秦雲的面上登時浮現起一副羞惱的神色來,前兩日那黑袍男子闖入她的青竹軒,臨走之時在她的耳畔說的那句,「記住,我是你的夫君」言猶在耳,此時此刻再聽他那戲虐黯啞的聲音,秦雲只覺得整個人都
快紅透了。
她可沒忘記,這個黑袍男將她看了個精光!
春桃驚詫的瞪圓了眼睛,她耳朵沒出毛病吧?那黑袍男子剛才說了娘子?說了為夫?她眼睛沒問題吧?這幾日囂張狂傲的小姐居然紅了臉,露出了一副小女兒的嬌羞神態來?
「啊啊啊啊!」春桃指著黑袍男幾聲驚呼,口不擇言了起來,「小姐,那個人是您的夫君,那逸王怎麼辦?小姐您只有一個呀!」
春桃口不擇言的話,立時讓秦雲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在黑袍男的懷裡。
她一定是瞎了眼才會想著要替春桃出頭!
君逸塵卻是透過黑色的冪籬淡瞟了一眼春桃,嘴角竟是有些不可抑制的翹了起來。
她與她的丫鬟談論起他了嗎?說了什麼?「嘖,娘子,你說到底誰是你的夫君?到底是我還是逸王,嗯?」君逸塵隱在冪籬下的雙眼泛著幽幽的暖光,嘴角勾起的弧度愈發往上,笑的促狹而又狡黠,低沉黯啞的嗓音帶著絲絲的魅惑之意,心中卻是
隱隱有些期盼她的回答。
秦雲有些薄惱,一手扣著黑袍男的脖頸,一腳卻是抬起欲踢,「再敢出言不遜,我讓你做不了男人!」
察覺到秦雲的動作,君逸塵下意識的伸手一抓,秦雲的腳踝便穩穩的被抓在他的手中,「娘子,你這是想將我廢了,你好投入逸王的懷抱嗎?」秦雲試著用力想要掙脫黑袍男的禁錮,奈何他的一雙手猶如鷹爪一般,將她的腳踝抓得牢牢的,她忽然便有些怒火中燒了起來,君逸塵那般天人之姿,又豈是誰都能隨意褻瀆他的?一口一個逸王,喊的很
順溜,嗯?未抓著黑袍男脖頸的手中陡然彈出一柄寒光熠熠的長劍,秦雲抬手便狠狠朝著黑袍男刺去,同時怒不可遏的吼道:「你再敢在我面前喊一聲逸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