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這男人好臭
眼看著,霍燕青與秦雲兩唇即將親密接觸,秦雲緊閉雙眼,在最後的一瞬間微微側頭,霍燕青的那個吻便貼著秦雲的唇角,最終印在了秦雲的臉頰之上。
秦雲在心裡長吁了一口氣,好似千斤重擔從心頭卸下。
君逸塵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直至霍燕青與秦雲親吻的瞬間,終於,他有了反應。
唇角若有若無的勾起一絲淡笑,君逸塵沖著一旁瞠目結舌的隨風說道,「回府。」
君逸塵轉身回到了車廂,微風揚起他的衣袍一角,吹得有些凌亂,只有他的身影依舊挺拔。
「王爺……」隨風癟癟嘴,小聲呢喃。
可惜,他不是雲和縣主,喚不回自家王爺停頓的腳步。
當秦雲睜開眼帘的時候,留給她的只有一個漸行漸遠的模糊的馬車背影,秦雲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半個字來,好似心頭有一塊地方被人硬生生剜走了一般,疼的不能自己。
明明四月春日暖陽普照,晴空萬里,可秦雲卻似乎感受不到半點的溫度,瞧不到半點的陽光,秦雲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驟冷,心,亦是瞬間暗了下來。
霍燕青苦笑,終究他還是比不過君逸塵嗎?以前,他願意等她一輩子,等她回眸,等她注視,可此時此刻,他才發現,這一切對他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定了定神,霍燕青努力撐起笑容,將獃滯之中,眼神飄得極遠的秦雲攬入了自己的懷中,輕嘆一聲,「好好獃在大佛寺里,等回去之時,我再來接你。」
秦雲感受到霍燕青略帶一些落寞的輕嘆之聲,意識到自己失態,立刻強撐起一抹淡笑,緩緩推開霍燕青的身子。
「不用,我可以和秦府眾人一起回去。」
霍燕青的神情微微一滯,但是想到今日他行為的莽撞,立刻也意識到了自己方才行為欠妥,這些年來,秦雲雖然對她的態度一直都是很親近的,但他從未做過如此大膽的舉動。
等大婚吧,只要秦雲能嫁給他,他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暖化她的心扉。
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霍燕青想了想這才道:「也好,待平安回府之後,記得告知我一聲。」
與此同時,文軒夾著春桃一路飛躍,及時趕到。
一見到自家小姐,春桃立時扁了嘴,從文軒的咯吱窩下逃了出來,一臉委屈的看向秦雲,「小姐,這男人好臭!」
被指好臭的文軒一臉黑線……
他還沒說這女人身上是噴了多少的香料呢!
秦雲安撫似的拍了拍春桃的手,霍燕青見秦雲似乎沒有與他多說一句話的意思,不禁落寞轉身。
直到霍燕青坐著的馬車消失在秦雲的視線之中,秦雲的清眸這才微微一抬,迅速恢復了正色。
春桃拉著秦雲的手嘀咕道:「小姐,您看見逸王了嗎?我明明見他駕著馬車來尋您了。」
聽見春桃的話,秦雲微微一愣,眼前又不自覺的浮現起君逸塵那張謫仙般的容貌來,剛剛平靜下來的心瞬間又被揪了起來,緩了緩,秦雲沉眸道:「去大佛寺等秦府的人來吧。」
春桃感受到自家小姐身上傳來的那股悲涼落寞的氣息,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
幽深洪亮的鐘聲在山澗回蕩,秦府一眾人踏著暖陽緩緩步入了大佛寺。
秦雲與晚來許久的一眾人紛紛跪倒在佛像面前虔誠的叩首焚香。
「大姐,你可得看好了逸王。」跪在秦雲身邊的秦佩雲閉眼輕語,聲色淡然。
秦雲閉耳不聞,不想說話,也懶得說話。
秦佩雲沉了沉心思,繼續說道:「大姐,如今父親的棺槨不久便會被運回帝京,你我都成了喪父之女,大房無所依靠,我們該團結起來才是。」
聽見秦佩雲的話,秦雲下意識的雙眉一擰,口氣淡淡的反問道:「你想說什麼?」
秦佩雲低眉順目的嘆道:「四皇子他……」
話未完,秦雲立時眉目一冷,低低呵斥道:「四皇子是你的未來夫君,他怎樣與我無關!」
聽見秦雲的話,秦佩雲的心忍不住泛起一股酸醋來。
腦海里突然便浮現起方才再秦府門口休整,等著新馬車的時候,四皇子派人傳給她的話!
為什麼,她對四皇子一心一意,秦雲這個聲名狼藉的女人卻能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奪取四皇子的所有目光!暗暗垂眸,秦佩雲的眼角餘光掠過跪倒在秦老夫人身側的秦雲璐,朱唇輕啟:「大姐就算不在乎四皇子,總該在乎逸王吧!方才大姐隨著霍小將軍坐著馬車走了,卻是沒有瞧見那秦雲璐想要衝著逸王投懷送
抱的樣子!」
正閉眸虔誠誦經的秦雲聽見秦佩雲的話,雖然面上仍舊是一片淡然的神色,但心裡卻早已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翳,莫名的揪心的疼。
她和君逸塵還有可能嗎?
想起霍燕青莫名奇妙的話,秦雲只覺得腦袋疼的似乎被人狠狠拿利器砸了一般。
滅族之仇?她的族難道不是這一眾恨不得她死的秦府眾人嗎?
秦佩雲沒能從秦雲那看出些什麼情緒,秦雲對她又是愛理不理的樣子,秦佩雲不覺失去了興趣,繼而又想到四皇子對她的吩咐,秦佩雲再沒心情好好的誦經念佛了!
她於母親籌謀那麼久,難道要就此放棄不成?
……
不知過了多久,秦老夫人這才由著顏嬤嬤和姚嬤嬤攙扶著起來。
大佛寺是帝京有名的佛家聖地,大佛寺里的主持亦是得道高人,可秦雲冷眼看著,竟是發覺那主持與秦老夫人似乎頗為熟絡。
秦雲忍不住挑了挑眉,心裡暗暗生出了幾分警惕之心。
秦老夫人與那大佛寺的主持聊了許久,這才有小沙彌上前來欲帶著眾人去暫居的客房。
春桃緊緊跟著秦雲,隨著小沙彌一路穿過幽靜的小道,這才來到一處雅緻的清新小院。
秦雲看到那孤零零的一處院落,雙眉愈發的擰在了一起。
這處院落可以說很偏僻了,周圍沒有佛堂,便不可能有香客,甚至於連大佛寺內的僧侶都沒有見到一個。
秦府的人獨獨將她一人丟在這荒蕪之地,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望著漸漸遠去的小沙彌的身影,秦雲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她突然有些期待,這秦府眾人又想怎麼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