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討要舊債
秦佩雲嚶嚀一聲,眸子微顫之間,柳姨娘心領神會,已經疾風一般撲了過去,哭喊道:「佩雲,我的乖女兒,你可算醒過來了。」
秦雲哼笑一聲,站起來看了一眼秦佩玉母女,「醒過來就好,也省的三叔為了你去惹得皇上不悅。」
話落,秦雲還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秦致遠。
秦致遠被秦雲那一眼看得眉頭微凜,總覺得秦雲那丫頭眼神之中有太多複雜的意思。「既然醒了,便好生養著吧,我作為佩雲的三叔,自然是不會不顧念舊情,這般身子恐怕不能再二日之後上路,我和父親會聯名上書,想必皇上會法外開恩。」秦致遠亦是
站了起來,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柳姨娘,聲音清冷的說道。
聽見秦致遠的話,柳姨娘的面色一喜,連帶著秦佩玉亦是嘴角微微翹了翹。
秦雲看在眼裡,心裡卻是一疊聲的冷笑。
「三叔,既然你都有空處理佩雲的事情,不如也一併處理一下雲兒我的事情吧。」秦雲語帶嘲諷,笑意盈盈的看向秦致遠。
「哦,雲兒作為縣主,身邊有霍小將軍,又有逸王相互,你會需要三叔替你處理事情?」秦致遠聽聞秦雲的話,卻是揚起一抹戲謔的笑來,黑眸之間冷光乍現。
秦雲將秦致遠黑眸之中的冷光盡數看在眼中,她微微垂眸,漫不經心的扣了扣自己的指甲,「三叔,那鳳凰閣乃我祖母的嫁妝,你什麼時候歸還給我們大房?」
秦致遠心頭一凜,他沒料到秦雲居然會再這個時候舊事重提,他記得他威脅過秦雲,難不成這丫頭現下居然不肯再顧念親情,連著她的祖母都震懾不了她了?
柳姨娘聽聞秦雲的話,卻是眉間閃過一道戾氣,秦佩玉的雙手亦是跟著緊了緊。
那一直站在一旁的大夫有些坐立難安,畢竟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要牽扯到秦府的家事。
正在這時,秦雲璐的聲音自屋外傳來,「父親,母親尋你,有要事!」屋內因為秦雲璐突然而來的聲音,那已經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憤微微緩了緩,秦致遠緊擰的雙眉亦是一松,他神色冷冷的看了一眼秦雲,道:「雲兒放心,是你的自然是你的
,不是你的,任你如何肖想,那都是不可能之事!」
話落,秦致遠一甩衣袍大步離去。
屋外,秦雲璐見自己父親出來了,忙不迭亦步亦趨的跟上,往自己的院子而去。
馮靜舒早已正襟危坐,此時她面色紅潤,坐姿筆直,哪還有平日里看上去那麼弱不禁風的樣子。
「靜舒,你尋我來有什麼緊要的事情?」秦致遠雖然在秦雲那吃了閉門羹,可面對自己的這個髮妻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將外界的那些情緒表現出來。
馮靜舒抬頭看見秦志遠一臉關切的眼神,她微微垂眸,伸手從自己寬大的袖袍之中取出一張紙條遞了出來,「她傳話來了。」
秦致遠神情一震,忙不迭的接過馮靜舒遞來的紙條,拆開細細查閱,那眉頭卻是一會舒展,一會緊擰。
「蘇衍居然與五皇子湊到了一起?」站在秦致遠一旁的秦雲璐亦是抬眸瞟了一眼紙條上寫的內容,她的面色略略震驚了一番。
父親與母親商談事務的時候,從來都不避諱著秦雲璐,倒是再見到秦翔宇的時候,秦致遠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每每再有要事相商之時,將他趕出屋去。
秦致遠看完了紙條中的內容,這才雙手微微一擰,紙條瞬間被他的內力震碎,紛紛揚揚,化作紙屑,飄散於風中。
「靜舒,璐兒,此事,你們怎麼看?」秦致遠收斂了眸子里陰鷙的神色,瞬間又是一副親切關愛的摸樣,看向自己的髮妻與女兒之時,一派溫潤的神色。
馮靜舒靜靜坐著,不發一言,彷彿沒有聽見秦致遠的話。這讓秦志遠頗為尷尬,他掩嘴咳嗽了一聲,又看向秦雲璐。秦雲璐早就已經習慣了自己母親與父親的相處方式,瞧見父親轉眸看來,她雙目微微沉了沉,略作思索道:「蘇衍是皇上極為信任之人,五皇子一向不為皇上所喜,蘇衍按
理也不可能與五皇子有什麼交集,恐怕其中有什麼我們還不知的隱情。」
聽見自家女兒的分析,秦致遠的眉目舒展,對於眼前這個亭亭玉立的女兒,秦致遠是驕傲自豪的,與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秦佩雲相比,簡直猶如雲泥之別。
「五皇子此人,看來並不簡單。」秦致遠沖著秦雲璐點了點頭,轉而看向馮靜舒,聲音輕柔道:「靜舒,岳父那邊,你還提醒一番。」
這時,馮靜舒才微微抬了抬眸,點頭答應。
秦致遠瞧著馮靜舒那恬淡靜默的摸樣,愈發的目光柔情了起來,直看得一旁的秦雲璐都覺得渾身上下直起雞皮疙瘩。
「父親,方才碧濤閣發生了什麼事情,您怎麼會去那兒?」秦雲璐忽的問道。
秦致遠驟然神情冷了冷,卻轉瞬即逝,瞬間又換上了一幅柔情摸樣,他將自己在大理寺審問細作的事情細細說了一番,這才道:「我原是想讓柳姨娘給我一番交代的。」
秦雲璐在聽完秦致遠的話后,臉色凝重了幾許,「柳姨娘此舉,簡直是想要將我們秦府推入萬劫不復的火坑,父親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秦致遠黑眸一眯,眸中透出幾縷殺氣,「自然是將柳姨娘推出去,我們去昭陽帝的面前來個負荊請罪。昭陽帝如今與逸王正斗得難分難解,我們又有秦猛那個護身符,他現
下絕不會動我們秦府的。」秦雲璐點了點頭,對於父親的提議並不意外,只是頓了頓,秦雲璐突然沖著自家父親道:「父親,女兒不才,方才在屋外似乎聽見了秦雲又再討要鳳凰閣一事,女兒覺得,
此事或許可以如此解決!」
說著話,秦雲璐探頭至秦致遠的耳邊一番嘀咕,直聽的秦致遠一疊聲的點頭喊好。
馮靜舒坐在一旁,看著那父女兩個交頭接耳的樣子,她那剪水秋瞳之中迸出幾許無可奈何。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馮靜舒自己便罷了,可璐兒她……馮靜舒再次垂眸,猶如一尊菩薩般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