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突然跳出來
趙無底之所以能說出如此專業的術語來，得益於他醒悟開竅之後，神醫爺爺當初讓他死記硬背的《無底新編》中，關於各種病例的診斷術語都瞭然於心，只要提及某個病症，他就能想起這個病症的主要特徵，所以，才會如此流利地說出了病人的病情到了什麼程度。
「天哪，你咋說得跟我到醫院拍完X線片之後，醫生跟我說的差不多一樣呢？你是咋知道的呢？」鄭奶奶一聽，這個不起眼的野小子，開口說她病情的時候，居然如此專業，簡直就像是手裡拿著她的X線片子的醫生說的差不多一樣，就十分驚奇地這樣問道。
「別管我是咋知道的，您說是不是這樣吧……」趙無底則不想告訴對方，自己為啥會說出這些專業術語來。
「真讓你說對了，我的癥狀真是這些，原本以為，到了他們醫館可以幫我去了這個老病根兒呢，他們也給了我承諾，說是三個療程下來，保證去根兒……」
鄭奶奶這樣說的時候，還用埋怨的眼神去瞄那個躲在一邊的老中醫和小中醫。然後接著說：「可是三個療程下來，卻還是老樣子，沒見效，我就來找他們，他們說，我的肩周炎已經到了鈣化階段，正常人三個療程就會見好，但您的還要再加一個療程才行，我就信以為真，就又交了錢，可是第四個療程下來，還是老樣子，沒多大變化，我就忍不住了，今天就是來討個說法的！」
說到這裡，鄭奶奶居然一下子拉住了趙無底手，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懇求道：「小夥子，既然你被人說成小神醫，也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毛病是啥，那奶奶求你，快點把折磨奶奶好幾十年的這個老毛病給治好吧……」
鄭奶奶好像遇到知音了一樣，這樣懇請說。
「鄭奶奶您別急，在給您治病之前，我還要問您幾個問題……」趙無底心說，不能這麼快就進入治療階段，要先多做其他功課，這樣的話，也不會讓高依琳這樣的女人感覺自己是個一點兒醫術都不懂的鄉野郎中，所以，還要再問鄭奶奶幾個問題，然後再進入治療過程……
「有啥問題你就只管問吧，問啥我答啥……」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小郎中似乎完全取得了鄭奶奶的信賴，特別願意配合他問診。
「我想知道您的肩周炎是怎麼個疼法？」趙無底耐心地問了第一個問題。
「哎呦，別提了，不疼的時候，像好人一個，可是一旦疼起來，簡直就像刀割一樣劇痛無比，特別是被誰冷不丁給碰一下，哎呦，那種疼法，簡直沒法說了，那叫一個疼得要命啊！」鄭奶奶立即這樣描繪說。
「那您現在的兩隻胳膊能做什麼動作呢？」趙無底又問了第二個問題。
「咳，別提了，原先吧，還能抬這麼高，現在好，在他們醫館治了四個療程了，反而越來越嚴重了，現在連這麼高都抬不起來了——你看，現在連拿碗筷吃飯都困難了，要不我今天能來找他們算賬嘛……」鄭奶奶邊說還邊比量著，胳膊根本就抬不起來的樣子。
「那，您是否怕冷呢？」趙無底又問了第三個問題。
「得，這個就更不用提了，秋冬就不用說了，一點兒冷都沾不得，即便是大夏天的，也特別怕冷，別人吹風扇我就像躲避西北風一樣，要是誰吹空調，那我乾脆連那個房間都不能待了……我說小神醫呀，你看，我都這樣了，還有希望治好嗎？」鄭奶奶是在央求了。
「這個您別急，只要您自個有信心，這個病就能痊癒……」趙無底問完這三個問題，心裡基本有數了，但為了能「裡應外合」地治好這個特殊的病例，趙無底還是想起了神醫爺爺的忠告——有病人的配合，事半功倍，沒有病人的默契，事倍功半，所以，才在治療之前，這樣提醒對方說。
「咋是我自己有信心呢，難道不需要你給治了？」鄭奶奶意思沒懂他的意思。
「當然需要，我是意思是，首先您自己得有治癒的信念，我給您治療的時候，才有勝算的把握……」趙無底還耐心解釋說。
「那好，那我現在就有十分的治癒信念，那你快點給我治吧，我總覺著，你這個小郎中跟他們不願意，說話親切，態度和善，讓你給治病，心裡踏實又舒坦——別客氣啦，快點給奶奶治病吧，你若是給奶奶治好了，奶奶一定重謝你……」鄭奶奶懂了趙無底的意思，馬上這樣回應，而且還事先說了謝意。
「那好，您有信心的話，您的病十有八九很快就治癒了——我們開始吧……」趙無底覺得，現在是該到了給這個老奶奶治病的時候了，也就讓鄭奶奶坐在一個凳子上，他則暗示一直抱著他胳膊的焦典娜暫時離開他，他要開始真正的治療了……
「等等！」誰都想不到，偏偏在這個時候，那個白髮白鬍子白大褂的老中醫，突然冒出來發話了……
原來，焦典娜帶著一幫子人將病人抬回醫館，他和徒弟本以為，這單生意妥妥地到手了呢，儘管說給對方打了個大大的折扣，最後也能賺個十萬八萬的，跟醫館早就有協議，這樣的一單下來，他們師徒倆最少也要賺到五萬，這麼個可大可小的患者，不非吹灰之力就能賺到這麼多，心裡都快樂開花了……
可是萬萬想不到，他們居然是設局讓他和徒弟掉進了他們的一個陷阱，這讓他們師徒倆陷入到了從未有過的窘境中，面對已經被治好的患者，他們無話可說，可是面對治好病人的這個名不經傳的鄉野土郎中，這個飽經滄桑，見過世面的老中醫的臉上實在是掛不住了，這若是被證明是事實的話，相當於是砸了他和徒弟的飯碗子呀，這還了得！
還好，關鍵時刻，老闆娘突然出現，而且還堅定不移地站在他和徒弟一邊，先是進行了一番試探，末了覺得必須讓這個鄉野小郎中現出原形，當場出醜，借用那個難纏的老病號鄭奶奶，那個幾乎任何醫院都沒法去根兒治癒的老毛病，來給這個野小子出難題……
老中醫心裡暗喜，覺得自己的飯碗子可能沒問題了，這樣的一個老東西，得了這樣一個頑固不化的老毛病，即便是神醫來了，也不可能在十分鐘之內給治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