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脫不了幹係
不知道是哪家報社寫的東西,文筆倒是真不錯,用了一種非常委婉的敘述手法,變相的讓讀者自動去揣測——溫翰宇,和童歆晚到底是“舊情複燃”,還是“別有用心”?
本來歆晚和溫翰宇離婚的事情,之前就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風浪,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突然又爆出了一個5歲的兒子,這事情反反複複的被媒體拿來寫,不過也因為溫家的關係,所以也並沒有持續太久,溫翰宇用了他自己的手段,將這種負麵新聞也壓了下來。
但是有壓迫的,自然也會有反抗的。
歆晚知道,溫氏是多元化的投資企業,這些年來,主打的還是房地產,媒體並不是受他的直接控製,如果真有什麽大風大浪的,估計也會有很多人在背後推一把手,畢竟“高處不勝寒”,還是有很多和溫氏旗鼓相當的公司,很想要將溫氏踩下去。
她之前以為,自己父親的事情,溫氏隻會以一個受害人的形象站在大眾麵前,所以她當初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讓溫翰宇幫她。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還可以有“合謀”這麽一說。
這個新聞,就是新鮮出爐的,昨天溫翰宇把小煜送過來的時候,他們做過的一切,都被仔仔細細的拍了下來,甚至還有他們“含情脈脈”對視,“擁抱”的畫麵,下麵的文字,描述的更是活靈活現。
是說溫氏的溫翰宇根本就沒有和童歆晚真的在感情上劃清界限,之前兩人反複說著離婚,再爆出兒子,正好是抬高了溫氏的股價,本來溫氏這上半年來,就一直都在進行策劃收購韓國的ts公司,因為b市想要收購這一家公司的,是大有人在,溫翰宇趁機拿自己的婚姻和兒子來做文章,一下子就將溫氏推到了巔峰,收購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卻是因為溫氏的流動資金都投入到了大項目之中,資金缺了30億,收購計劃硬是推遲了幾天,據說就是前兩天才簽下來的合約。
這樣敏感的時間和數字,等於就是在暗示著所有的人,告訴他們——蔣又翼,那就是和自己的“前任女婿”合謀了,所謂的商業詐…騙,那不過就是,b市最大的兩個企業,想著
法子去欺騙別的企業。
歆晚緊緊地捏著報紙的一角,隻覺得有一股怒火,在自己的體內亂竄。
寫這則報道的人,估計就是那種在新聞界混了很久的人,因為他的用詞非常的講究,模淩兩可的語氣寫的非常好,沒有一個字可以說他是在“血口噴人”,卻是讓看報紙的人,第一時間就認同了——“合謀”,這個說法。
“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本來我還指望著讓溫翰宇可以念在和你父親合作了那麽多年的份上,稍稍顧及一些舊情,讓他出個手,幫個忙,現在”
童青夢伸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陣唉聲歎氣。
“我之前大概也認定了,應該是我們蔣氏內部的問題,有人可能是想要私吞一些錢,非得拉著你父親下水,可是現在看來,應該不是,如果連溫翰宇都針對了,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人就是想要給你父親和溫翰宇一起找的麻煩。”
童青夢平常雖是不太理會一些場麵上的事,但是那不代表她不會思考,不會分析,蔣又翼出事到現在,一切都很突然,其實一個常年在商場上打滾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被這樣的小問題給難倒了,但是現在,顯然不管是經偵那邊,還是和這個案子有所牽扯的公司,都恨不得將這個事情,複雜化了,他們現在,連見個人都要層層把關。
這麽明顯的舉動,擺明了就是幕後有人在操控,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現在他們就像是被人關在了一個小房間裏,根本就不知道外麵拿著鑰匙的人到底是誰。
但是能夠猜到的是,掌控鑰匙的那個人,必定也不是什麽太過簡單的人。
隻是這人,到底是誰?
童青夢也詢問過公司的一些人,蔣又翼從商那麽多年,肯定是會有得罪的人,要真讓人找準了空子想要對他下手,倒是也不難理解,隻是這溫翰宇
他在b市的商圈裏,可是炙手可熱的大人物,有幾個人敢對著他下手婕?
童青夢能夠想到的這些,歆晚自然也能夠想到。
她之前還有些怨氣,自己在第一時間找溫翰宇的時候,他立刻就撇的幹淨,可是現在看來,也有可能是她將所有的問題都想得太過簡單了。
才這麽一想,手機就滴一聲,有一條短信進來,歆晚放下了報紙,看了一眼,是蔣氏的律師發過來的短信,昨天他們就約好,今天要去蔣又翼的,他也不是什麽殺人放火的重刑犯,見一麵,還不是太大的問題。
歆晚想著,童青夢這兩天是魂不守舍的,收起了手機就對沙發上,愁容不展的母親說:“媽,剛剛是律師發過來的信息,他告訴我說,30分鍾之後,車子到我們這邊,去見爸爸,您要不要去?”
童青夢眼前一亮,連忙站起身來,“好,我上去換套衣服。
30分鍾之後,律師的車果然到了,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等著的母女,他下車,對著童青夢微微一頷首,“夫人,小姐。”
“吳律師,不用那麽見外了,我們趕緊上車,去見又翼吧。”
童青夢心急如焚的,吳律師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麽,歆晚親自拉開車門,讓童青夢先上了車,又十分妥帖的對吳律師說:“麻煩你了。”
吳律師搖了搖頭,“二小姐太客氣了,沒事,上車吧。”……
差不多是20多分鍾的路程,到了目的地,吳律師已經打過了招呼,因為童青夢和歆晚本身就是蔣又翼的親人,兩人也和蔣氏沒有多大的牽扯,裏麵的人就放著讓她們進去了。
這一轉眼都有3天2…夜沒有碰麵了,童青夢自從嫁給蔣又翼之後,就一直都窩在家裏,要麽就是被他帶著出差,自己的丈夫從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現在突然被人關在裏麵,人也瘦了一大圈,而且神情也是憔悴的,童青夢心腸本來就軟,見到自己的丈夫這樣,一下子就漲紅了眼眶。
“又翼。”
蔣又翼對童青夢一直都挺好的,這會兒見她這麽難受,心裏也不好過,隻是看向律師,“你不是說就晚晚過來麽?”
吳律師有些尷尬“上午去接二小姐的時候,夫人也在,所以”
“爸,媽,先別說這些了。”
還是歆晚稍微理智一點,現在又不是浪費這種時間的時候,她拉著童青夢坐下來,律師坐在最邊上,“爸爸,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先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吧?那個李軍是麽?他不是您很信任的屬下麽?怎麽突然咬著您就不放了?”
蔣又翼十指交疊著桌前,輕歎了一口氣,說:“這人要是變了心,有些東西,你就是猜不到的。我不知道李軍為什麽突然咬著我不肯放,但是這事情,我肯定,是有人在背後給他撐腰的。”
歆晚也認同這樣的說法,她看了一眼律師,視線又落在蔣又翼的身上,一針見血地問:“那他的家庭條件怎麽樣?”
大概是沒有想到,女兒看待問題的角度非常的犀利,蔣又翼目前雖是被人誣陷了扣留在裏麵,卻也覺得欣慰。
歆晚是為他唯一的繼承人了,不得不說,這丫頭的心思還是很縝密的,不知道隨的誰,至少和青夢是完全不同的類型,也許就是從小生活環境造就了她這樣的性子,假以時日,必定會成大器。
“一般。”
蔣又翼如實說:“他是大學一畢業就進了蔣氏,據我所知,他的家庭情況並不是特別的好,還是父母雙亡的,以前是他奶奶供著他上大學的,畢業之後進了蔣氏,我也是看他為人比較老實,又肯吃苦,所以剛開始就注意到了他。不過大概是在他進了蔣氏3年之後,我才開始提拔他,我看人看事也是有原則的,不會隨隨便便就去提攜誰。可以說李軍這人,頭腦很聰明,他在蔣氏這麽多年,偶爾有機會,我們在餐桌上喝幾杯,他也有和我說起過,自己奶奶的身體不是很好,好像是前年吧,我聽說他奶奶有了糖尿病,這種富貴病要長期靠藥物支撐著,對吃的也很是講究,尤其是老人,還不能受累受罪的,所以他說想要給他奶奶二區那邊買套房子,再找個傭人伺候她。不過我也沒有仔細問過,他在蔣氏的薪水差不多也有8000、9000,他平常也沒不良嗜好,都上了那麽多年班了,買套房子付首付應該不成問題。”
歆晚聽的仔細,到了最後,她沉吟了一下,分析道:“按照爸爸這麽說的,那李軍應該是對您挺感激的,現在突然這麽咬著您不放,他自己也脫不了幹係,沒有理由啊。”
“他和另外一家公司的簽約我是完全不知情的,不過現在想來,他當時應該已經是準備好了,這個大型的遊樂場,我是在你和翰宇離婚之前,就已經在和溫氏商談了,本來就已經有了眉目,我根本就沒有打算和別的公司商談什麽,因為b市任何一家公司都比不上溫氏,我有溫氏這樣的合作對象,何必去找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