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4章 證人
馮三灣聽了這話眼裡不由一亮，他沖牛大成打聽：「秦書記他真那麼關心我的案子？他真心想幫我減輕處罰？」
牛大成沒好氣道：「你又不是沒跟秦書記見過面說過話，他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了解嗎？就算你不了解他，以前他在定城市是什麼樣的工作作風誰不知道？」
馮三灣見牛大成不高興忙點頭應承：「對對對！咱們普安市官場誰不知道秦書記是個改革派的領導幹部，他對下屬向來是賞罰分明，這一點我信。」
「你信就好辦」，牛大成說，「咱們秦書記說了，只要你認罪態度好積極配合調查再有立功表現，到時候弄個處分出去絕對沒問題，那麼你就可以和家人團聚了，不會有什麼麻煩的事情了。」
這是馮三灣自打被抓緊紀委后聽到的最舒心的一句話，他連忙積極態度沖牛大成說：「牛書記請放心，我絕不會辜負秦書記的希望，不知道我怎麼才能戴罪立功，儘快獲得自由？」
牛大成順勢說一句：「現在就有個立功機會你要不要？」
「要。」馮三灣幾乎沒怎麼猶豫立馬回答。
「李志偉和他的老婆等人也被抓了，李志偉被抓后一直不肯開口，你以前跟他稱兄道弟關係不錯，要不你想點辦法幫我們把他的嘴巴撬開？」
「這？」
馮三灣微微皺眉想了一會沖牛大成說：「這事說起來倒也不難辦，但是我要是幫你們把李志偉說通了，我有什麼好處？」
牛大成笑道：「你放心吧，這件事辦好了秦書記絕不會虧待你，很實在的好處就是能儘快哦的出去。」
馮三灣也是個爽快人，既然雙方已經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他也沒什麼好猶豫的，索性痛快答應下來：
「好！這個忙我幫。」
牛大成趁熱打鐵：「那我一會就安排你和李志偉見面？」
「行！」
牛大成干工作的風格跟秦書凱頗為相似，同樣的雷厲風行，他跟馮三灣剛剛談妥后立即讓手下人把李志偉帶到馮三灣所在的審訊室。
好久沒見的一對老朋友在透著狹窄逼仄的審訊室小房間里見面，李志偉臉上露出久違的笑意，「馮局長，你還好嗎？」
馮三灣沖他點點頭：「湊合吧。」
按照牛大成的吩咐，紀委的工作人員把李志偉帶到馮三灣的審訊室后就關門出去了，幾人一起來到隔壁的監控室查看審訊室里兩人談話情況。
監控畫面里，李志偉正問馮三灣：「紀委的人怎麼突然讓我倆見面？也不知道這幫人到底玩什麼把戲？」
馮三灣沖他「呵呵」笑兩聲問李志偉：「聽說你被免職后很是不能適應，進來后什麼都不肯說？」
「是啊！沒有任何證據，他們想要把髒水往我身上潑，我能同意嗎？」李志偉咂吧著嘴唇說。
「可是這裡吃不好喝不好連睡覺都不讓睡你能熬得了多久？」
「熬不住也得熬，只要熬過了這段苦日子自然苦盡甘來。」
「你還指望苦盡甘來？」
馮三灣訝異口氣沖李志偉說：「就你以前乾的那些事哪一樣揪出來夠不上坐牢？你還心存幻想呢？」
李志偉聽了這話連忙一臉緊張看向牆角的監控，伸出一隻手放在嘴唇前做出「禁止發聲」的手勢沖馮三灣低聲道：
「你胡說什麼呢？這種話怎麼能在這說？」
馮三灣見李志偉一臉緊張沖他笑笑說：「我還以為你把以前的事忘了，看來你以前做的那些事還是有記憶的。」
李志偉沒搭腔，看向馮三灣的眼神多了幾分不滿，他身子輕輕往後仰沒好氣道：「咱們今天難得見面說兩句，你怎麼總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
馮三灣說：「行，那我就跟你說點有用的。」
李志偉兩眼看向他，一副期待表情。
「我勸你趕緊把以前的事交代了，爭取坦白從寬。」馮三灣說。
李志偉原本透著輕鬆的臉色漸漸顯出幾分凝重，他沖馮三灣冷冷道：「原來你是他們派來的說客？」
「我不是說客，我是你違法犯罪的證人。」
馮三灣說，「你前些年從縣財政局賬面上走的每一筆賬我都有詳細記錄，你還是趕緊跟紀委的人老實交代吧，要不然等我先說出來你可就沒機會了。」
馮三灣這句話說完后李志偉一張臉像是突然冰凍僵在那，過了好大一會他才眨巴了一下眼睛問馮三灣：
「兄弟，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我們失去自由的地方，也是我們坦白從寬的地方，你以為我現在還有心情跟你開玩笑嗎？」
「那你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你要向紀委的人揭發我讓你自己戴罪立功？你可以儘快的出去？」
「我暫時還沒想好要不要這麼做，但是我實在是熬不住了，如果他們再把我往狠了逼我不敢保證自己能堅持多久。」
「你？」
李志偉沒想到今天跟馮三灣見面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心裡最清楚自己以前經過馮三灣手裡走的那些賬目，真要是追究起來起碼夠他坐十年牢了。
「你這個軟骨頭！你就不能硬挺著？你不過是被他們查出那點濫用職權貪污的勾當能有多大事？做個幾年就出去了，你就非得把我賣了才能保你自己的平安？再說，你就說這樣做了，你也要坐牢。」
惱怒的李志偉忍不住沖馮三灣罵開，馮三灣臉上的表情卻鎮定如常，他沖椅子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對李志偉說：
「李副縣長，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我剛才跟你說的話吧，你要是真被判了十年再出來這輩子可就全毀了，如果你能坦白交代說不定還能少判幾年。」
「用不著你操心！」
「好啊！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如果你還是守口如瓶什麼都沒交代可不能怪我馮某人不講義氣。」
「你？」
事情到了這地步，李志偉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他後悔自己當初怎麼腦子一熱自告奮勇跳出來幫縣長蔣愛華跟秦書凱過不去？到頭來自己的小舅子和老婆被抓，現在連自己也被被牽連進來，如果馮三灣真把自己以前那些事說出來恐怕自己這輩子真要完了。
「馮三灣，我以前待你不薄吧？」李志偉沖馮三灣問。
「以前的事現在提及又有什麼用？你對我不薄，如果不是為了利益你會對我好，現在我只想儘快出去，難道你不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