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放她離開

  離熙兒隻聽到木木的哭喊聲，有些悲戚，有些無奈，她隻是淡然的一笑，直到那個哭聲停下之際，她透過火光，仿佛看到了一個修長的身影，漆黑的瞳仁雖深不見底，但是她還是可以到他眼裏的那一份驚慌與著急。


  他喃喃說道：“熙兒，熙兒，我來了，你不許睡，你不許睡……”他壓著嗓音說道，聲音裏透露著顫抖，他將離熙兒緊緊地摟在了懷裏，“我不許你睡，你不能睡，你不能丟下我，熙兒。”


  忽然之間，她感覺自己不再執著，她很艱難地扯起了一抹微笑，一切的過往似乎變成了煙消雲散，她模糊地叫著：“風……啟天……天……”依稀間，她感覺自己的身上沒有力氣，是不是死神即將把她給帶走了呢？

  早已經不恨了，隻不過執著的是該不該再敞開心扉，她想伸手手指去觸碰他的俊臉，可是雙手還未抬起就已經耷拉了下來，她僅僅憑著最後一絲的意識，風啟天淒厲的叫喊著：“熙兒，熙兒……”


  次日

  “啟天……啟天……不要……不要……”她在夢中不斷地揮舞著雙手，當她聽到有人靠近的時候，警覺性地貓著身子，輕聲地低喃，“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隻是無力去睜開雙眼，她好想就這麽睡下去，她似乎聽到了他嚴厲的叫喚聲，“來人呢？備車。”


  接下來，她不知道他究竟要把她帶到了何處，她感覺自己是一朵蒲公英一樣，風吹散了，卻不知道何處才是家，家，遠在二十一世紀的那個家再也回不去了，她忍不住將淚水擠落了下來。


  風啟天的大手覆上了她的臉頰，“熙兒，別哭，別哭，我不逼你了，我不逼你了，我送你回家……回家。”他頓住了，卻沒有再發出一絲的聲音。


  街上時不時傳來了叫賣聲，她回家？是到哪裏？是風府？她的心裏早已經是一片的驚恐，她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驀地，她睜開了雙眼，呆呆地看著上方，滿臉胡茬子的俊臉，嘴角微微地一彎，似乎笑的有些牽強。


  “我們是回哪裏去？”她感覺自己沒有辦法動彈，隻能枕在他的大腿上。


  “回坤王府，那裏有你的爹爹，有你的娘，還有離……曦。”他停頓了一小會兒，才把離曦這個字眼給吐了出來。


  離熙兒隻是木然地點點頭，坤王府算是她的家嗎？她已經不是他的女兒，將以何顏麵回去呢？


  他的犀利的眸光一凝，似乎將她的心思看的透底了，“你是否在擔心回去之後，怎麽去麵對嶽父大人呢？”


  她咬著唇，不語，把視線移到了別處，什麽事情都逃不出他的眼底，她隻好不語了。


  他隻是靜默了許久，說道：“熙兒啊，熙兒，就算坤王爺不是你的親爹爹，但是你還有娘不是嗎？還有差點為你而死的離曦。”隨即他沉重地吐出了一口氣。


  她再一次向他的眼眸望去，深深黑眸，沉鬱如潭，靜靜地與她對視，這是他嗎？她難以置信地呆呆看著他，“你真的讓我離開嗎？”


  他隻是微微地頷首，眸底卻閃過了一絲的不舍，“隻是我一味想求的你的原諒，卻隻能讓活在更深的痛苦之中，唯有讓你離開了，你才能得到了真正的快樂，不是嗎？熙兒。”他微微地發出了一陣的無奈的歎息。


  她的心深深被震撼了，很是疑惑地凝望著他好一會兒，“風啟天，你當真如此地做，以後再也不糾纏於我？”她的心難以確定，隻是因為他從來就是以他的心意隨意地轉變，忽左忽右，她隻是想再一次地確定。


  “是……是……”他纏著音，回答她，臉色的神色更是憂鬱了幾分，“以前我不懂，隻是想留你在我的身邊，看著你痛苦，卻不知道最痛苦的那個人是我，現在我懂的愛了，你卻不想再一次給我機會，我懂了，我決定放棄，也許我太自私了，也許離曦才是最適合你的人，他為了你，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舍棄，而我……”他頓住了，沒有再說下去。


  她分明地聽到了他聲音裏夾雜了一絲的哽咽，她的心再也不受控製，兩行的淚水悄然地滑落。


  “熙兒，不哭，你這麽愛哭泣的話，要是生了個兒子，從小也愛哭鼻子的話，那麽就沒有男子氣概了。”他忍不住調侃道。


  她淡淡地看著他的俊臉，這一刻，她感覺眼前的他既熟悉又是陌生，她才勇敢把心中的話，吐納了出來，“我已經不恨你，你也不用求的我原諒了，隻是我也不想愛了，真的是累了，謝謝你，謝謝你給我一線的生機，孩子的話，我會獨自撫養長大……”她說到了這些，已經泣不成聲了，這一瞬間該是輪到了她糾結了吧？


  再一次給他機會的話，她更是害怕再一次的遍體鱗傷，可是她努力克製住的愛卻已經那麽的明顯，不給他機會，卻是兩個人的痛苦，不對，也許會是三個人的痛苦。


  “好。”他的眸光很柔，回答的很輕快，似乎沒有一點的猶豫。


  “給我點時間好嗎？讓我好好想想，我的腦子很混亂，我沒辦法去思考，你知曉的，我隻想擁有完整的你，我不想跟別人分享我的丈夫，可是你不能辜負蝶兒對你的一番情意，你明白嗎？我已經是你們的第三者，也許我沒出現的話，你們該會是很美好的吧，可是我不能自私，再一次讓蝶兒難過，甚至我自己也難過。”


  他的嘴角微微地一揚，似乎想在她麵前展現出一個輕鬆的自己，可是他的這個動作，在她看來，也隻不過有些勉強罷了。


  “我懂。”淡然的兩個字，說出很容易，可是說是能到做到的話，那麽卻要付出更多。


  離熙兒他的一切表情盡收眼底，“謝謝你，你跟蝶兒會幸福的，別辜負她了，她的身世比我還可憐，你更要珍惜她才是，還有幫我照顧二奶奶，她那天有無怎麽樣了？”


  風啟天保持住微笑，“照顧二奶奶的重任恐怕以後輪不到了我了。”


  “啊？”她的張開了粉唇。


  “斐少天原來是二奶奶的外孫，嗬嗬，我跟他算是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