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紀清鳶
「奴婢還未收到消息。」
「怎麼,他來過個夜還要提前通知讓我準備準備或者說讓我沐浴更衣洗乾淨在床上等他?」紀清鳶翻了個白眼。
「小姐快別說了。」青竹朝屋外望了望,幸好紀清鳶不得寵,也沒什麼人會特意來聽牆角。否則她此番言論被有心人聽了去又得折騰幾天。
「為什麼不能說,我好奇有什麼錯,你們的城主是不是跟皇帝差不多啊?」她也沒見人提起過有皇帝什麼的,城主的上一級又是什麼職位。
「皇帝?那是什麼?」
「額,不知道就算了,說了你也不一定懂。」紀清鳶勉強扯開話題,果然說得多就容易露相,她情商也不是很高。
「那小姐要不要先準備準備?青竹去通知下人。」
「你不是說他不一定會來嗎,別搞那些有的沒的了,不如你跟我說說我家裡的事啊,萬一哪天我爹來了我都不認識怎麼辦。」
「小姐是嵐城大商戶紀家的大小姐,老爺和夫人就你一個女兒。」
「我就不懂了,百里煉條件這麼好,我以前為什麼會對他愛理不理的?」正常情況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大戶小姐對嵐城城主不是應該挺崇拜的,巴不得嫁給他。
「是因為表少爺陸子謙,與小姐青梅竹馬,原本我以為小姐會和表少爺成親。」
「那就正常了,我說呢怎麼會不動心。就算是指腹為婚,我就沒點反抗,絕食以死相逼什麼的?」紀清鳶不會是軟柿子吧,但是軟柿子的話也不會自殺了。
「是小姐自己答應老爺的,至於為何答應青竹就不清楚了。但自從小姐來了這兒整個人都變了,往日雖不愛笑但也會說上幾句,可那幾個月就沒說過一句話對少城主也一樣。」
「這個走向很迷啊,都答應了有什麼好自盡的,不懂,不懂。不過,我是跳河了還是上吊了,總感覺虛得很。」
「小姐是服毒自盡的。那天可嚇死青竹了,要是讓老爺曉得定會扒了青竹的皮,索性老天保佑,小姐沒死。」
紀清鳶拉起青竹的手道:「青竹,我們關係以前不好么?」
青竹抽回手不是不抽也不是,她是小姐,她是下人,兩人僵持著:「沒有好與不好,以前小姐只會和表少爺待一起,我只負責照顧小姐的飲食起居,其他不會過問。」
「這樣啊,那你一個人不是很無趣?」紀清鳶到底是個什麼性子,她是不是正好相反?
「做下人的哪有什麼無趣不無趣。」
「青竹,」紀清鳶捧起青竹的小臉:「從今天開始你肯定不會和以前一樣無趣了。」
「小姐,你同以前還真是兩個人。」青竹疑惑地望著紀清鳶,她開始分不清紀清鳶是真的演戲還是真的失憶,但眼前的紀清鳶一定比之前的容易控制。
「額,大概死過一次什麼都看開了。」紀清鳶鬆開手。
「那少城主·······」
「他?讓我想想,既然我都嫁給他了。反正心裡也沒人,這樣也不錯啊,至少他長得好看我不討厭而且還有花不完的錢。」還有吃不完的美食。
「可少城主不見得是真心愛小姐的。」太單純也不見得是好事,她得提醒提醒她,真愛上了,老爺交代的事就不好辦了。
「我也沒指望他愛我,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少城主他每晚在這兒過完夜都會命人送來一碗葯。」青竹一副為難而憤懣的神情,少城主作為一個丈夫真不是什麼好選擇。
「葯?你是說墮胎藥?厲害啊。不過,這樣才好,除了寂寞的夜晚,互不干涉。」
「小姐,你這話說的。」看來是真失憶了,家教禮數忘得一乾二淨。
「我說的不對?」
「紀家大小姐知書達理,小姐忘了嗎?」
「我是忘了,全都忘了。」文縐縐的東西她學不來也不想學。
「青竹改天教……」
「不用了我不學。」
「少城主下月會出席姜王的壽宴,小姐不出意外是要去的,到時候出了洋相怕是會連累少城主。」
「啊?完了,是不是還要才藝表演?我什麼都不會啊。」紀清鳶放下了手中的糕點,為了宴會上美美的還是減肥吧。
「既然小姐什麼都忘了,宴會上就少說話避免給人落了口實。」
「嗯……」城主夫人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城主府的書房裡,安排在紀清鳶身邊的下人彙報了監視一天的情況,百里煉漫不經心繞著書桌走動。
「少夫人倒是越來越有趣了。」鳳瑀忍不住笑道。
「她還說什麼了?」百里煉停下步子瞥了一眼鳳瑀。
「少夫人還說,城主的葯賜得好,除了寂寞的夜晚,互不干涉。」下人小心翼翼不時抬眼注意百里煉的面部表情,少夫人還真敢說。
「哈哈哈……嗯……咳咳……」鳳瑀在百里煉吃人的目光下強制止住自己的笑聲。
「鳳瑀,扣一個月月錢。」
「少城主……」我錯了。
紀清鳶。
他自然知曉紀翔將紀清鳶送來的目的,而他之所以收下,一來算是鞏固了兩家的關係,二來他確實需要一個大戶人家出身的妻子。至於紀清鳶和陸子謙的事他也調查徹底,一個不愛他而又乾淨的女人確實不錯。美中不足的是,紀清鳶嫁過來之後,日日擺著一張死人臉,委實讓他倍感無趣,除了偶爾的慾望發泄,他也不會主動見她,直到紀清鳶的自殺。
幾個月都忍下來了,也沒見她情緒不穩,忽然間自殺了也是稀奇。更稀奇的就是醒來之後的紀清鳶,明明同一張臉,卻生動不少。
「我想見籬穸姑娘。」紀清鳶拿出幾張銀票在老鴇面前晃悠,青竹跟在身後不停觀察是否有熟人。
「這位公子,真不巧,籬穸姑娘已經被人定下了。」老鴇一臉歉意可眼睛卻緊盯著紀清鳶手中的銀票。
「被定了?那人出多少,我出五倍。」不就是比錢嗎,誰的錢能多過百里煉,她就不信了。
「公子,倒不是錢的問題,」老鴇一臉為難,難道她不想賺錢么,「定她的人是我們老闆。」
「你不就是這兒的老闆?」紀清鳶疑惑道。
老鴇輕嘆一聲:「公子有所不知,老身哪有那麼多銀兩經營這鶯語樓。」
「媽媽,我大老遠來這兒就是為了見籬穸姑娘,明天就得回家恐怕此生再也無緣得見了,求媽媽念在我一片痴心的份上就讓我見見她,一眼,就一眼。」紀清鳶拉住老鴇的衣袖聲淚俱下,說有多傷心就有多傷心。
青竹在一旁好笑地看著自家小姐那拙劣的演技。
「那,行吧,你可別亂來。」既賺錢又不會影響籬穸會客的法子她混跡名利場多年怎麼會難倒她。
「放心吧媽媽。」紀清鳶誠懇點頭。
「你就在樓梯口候著,待會兒籬穸姑娘會從那兒走過。」
「嗯嗯嗯,媽媽這是一點心意。」紀清鳶也是個明白人將銀票塞入老鴇懷中。
「哎呦公子可真大方,下回一定讓您先見,老身還有事就先走了。」
「媽媽慢走。」
「小姐,為何一定要見籬穸姑娘?」青竹實在不理解紀清鳶的想法,不過方才的處事態度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花魁么,難得一見,我就想看看她有多漂亮。」
「漂亮有何用,還不是被困在青樓。」
「青竹,」紀清鳶聞言看了看青竹,「你想救她?」
「救她?救了她又能如何,她能去哪兒,何以為生?罷了,小姐,青竹想說我們還是快些走吧,萬一出個什麼岔子青竹又不會武功,不能護著小姐。」
「別擔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