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同塌而眠
「嘻嘻……嘻嘻……」紀清鳶在被褥上翻滾,時不時就笑幾聲,春心蕩漾。
小姐怎麼從青樓回來就怪怪的,還一直傻笑?青竹拿起書桌上的桃木劍悄悄走到床榻前,趁紀清鳶不注意猛一下拍打在她的手心上。
「啊!」紀清鳶一聲慘叫。
青竹拿著桃木劍指著紀清鳶喊道:「何方妖孽,竟敢上小姐的身!」
「你幹嘛?嘶……好疼。」紀清鳶坐起,捂著被打的右手,真疼啊。
「我見小姐一直傻笑,以為小姐被鬼怪附身了。」見紀清鳶不再犯傻,青竹放下桃木劍。
「你,你要氣死我。」紀清鳶甩著右手招點風,火辣辣的疼。
「那小姐為何……」青竹問了一半。
「不就笑幾聲么,女人就應該多笑你懂么,笑一笑,十年少,老天是不會虧待愛笑的女孩的。」她才不說自己是想百里煉想的,太丟臉了。
「可小姐的笑法也太詭異了。」就跟府里的下人犯了羊癲瘋一般。
「你懂個屁。我手都被你打腫了,嘶。」
「是青竹錯了,青竹這就去拿些消腫的膏藥。」紀清鳶的解釋牽強地很,更像是為了什麼遮掩。
「嗯,快去,疼死我了。」
青竹走後,紀清鳶回憶自己剛才的舉動,難道她表現得很花痴么,不然青竹怎麼以為自己鬼上身。
「聽青竹說你鬼上身了?」百里煉靠著房門,髮絲微亂還掛著水珠,雙手抱臂,語氣滿是戲謔。
紀清鳶回過神白了一眼百里煉:「你才鬼上身了,還是男鬼。」
「說得對,而且是色中餓鬼。」百里煉關上房門朝紀清鳶走去。
「你關門做什麼?」紀清鳶快速低頭瞄了一眼自己的衣裳,很整齊,不該露的都沒露。
「自然是做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事。」百里煉說著一邊褪下了自己的外袍。
「我去找青竹,她拿個葯是拿到隔壁城了嗎。」紀清鳶一攏自己的衣襟走下床榻,她得避一避,百里煉道行太高,吃不消吃不消。
「去哪兒?」百里煉拉住紀清鳶的手臂,「青竹已經把葯給我了。」語畢,揚了揚手中的藥瓶。
紀清鳶驚愕地瞪大雙眼,不可置信,青竹什麼時候這麼上道了。
「過來。」百里煉拉著紀清鳶坐下。「右手給我。」
紀清鳶乖乖遞上右手,百里煉眼中閃過惡作劇的光芒,的左手不輕不重拍在她的手心處。
「啊,疼疼疼。」紀清鳶吃痛收回手卻被百里煉一把抓住。
「有多疼?」他好笑得看著她。
「你有毛病嗎?還問我疼不疼?」紀清鳶抄起被青竹放在她身側的桃木劍,「手拿過來,我讓你知道疼不疼!」
百里煉輕笑,笑得散漫,隨後伸出右手。
寬大的手掌近在咫尺,紀清鳶怔住,手中的桃木劍遲遲落不下,他那麼惡劣,她居然下不了手。
「捨不得?」百里煉湊近呆愣的紀清鳶,吐出的氣息在她面上輕拂。
「神經病,誰捨不得。你有武功的嘛,我再怎麼用力你也不會疼。」紀清鳶往後縮了縮脖子。
「還算聰明。」百里煉撥開藥瓶用手指取出一點抹在紀清鳶的手心處。
紀清鳶是怕癢的,可藥膏擦在手心卻很涼。她盯著他修長的手指在她手心畫圈,一圈,一圈。淡淡的薄荷香從他身上散出,那是沐浴后的味道。
「在想什麼?」百里煉將藥瓶合上。
「沒什麼。」
「你真的是紀清鳶?」
紀清鳶被百里煉這麼一問,心裡一跳,他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問題,一定是自己哪裡出錯了。到底是哪裡出錯了?青竹都不曾懷疑她,說明自己裝失憶還可以。
「只要這具身體是,那我就是。」紀清鳶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身體確實是,她說的並沒錯。
「嗯。」百里煉微微點頭,「很聰明的答案。」
「喂,你不是真的要在這裡過夜吧?」紀清鳶悠悠移到床榻內側。
「我像是要走的樣子么?」百里煉挑眉,脫下自己的靴子。
「你一個城主,肯定不止我一個老,不對妻子,你可以去找她們。」
百里煉上了榻:「只你一個。」
「什麼?」
「我只娶了你一個。」
她在府里也有些時日了,的確沒見過小妾之類的人,還想著來一場宮斗什麼的,雖然以她的情商和智商被別人玩死的可能性比較大。
「為什麼不多娶幾個?」
「她們可不姓紀。」百里煉輕佻地眨了眨眼,他娶的只能是紀翔的女兒。「夫人,來,替為夫更衣。」
「我的手傷了,你自己脫。」紀清鳶總覺得百里煉剛才說的話裡有話,正尋思是幾個意思。
百里煉抬手一揮,屋內一片漆黑。
「神經病!熄燈提醒一下啊!」紀清鳶在黑暗中摸索著被子鑽入其中。
百里煉緊挨著紀清鳶躺下,紀清鳶渾身不自在帶著被子挪了挪身體。兩人同蓋一條棉被,她一扯,他的半邊身子便暴露在空氣中。
長臂一伸,百里煉將紀清鳶攬入懷中,順便調了調棉被的位置,後者僵住。
「你……你的手。」
「嗯?」他裝作不解。
「爪子拿開。」紀清鳶整個人鑲嵌在百里煉懷裡,她差點就腦補出兩人相伴白頭的場景了。
「理由?我抱你難道不是天經地義?」
「是天經地義,可我會覺得自己像抱枕。」其實這個姿勢很符合她對愛情的想象,但這也太快了,他們才認識幾天。
「抱枕?是什麼?」
「你真的想知道?」黑暗裡,她湧起了惡作劇的興緻。
「說說看。」
紀清鳶轉過身,她眼裡只有黑暗,可她知道那雙好看眼睛在盯著她。忍住羞澀,她抱住他的胸膛將腿纏在他的長腿上,得虧他穿著裡衣,不然……
「你在**我?」百里煉的呼吸開始粗重,嚇得紀清鳶瞬間鬆手。
「不敢不敢,只是解答一下。」紀清鳶手腳併攏躺平身體,規規矩矩。
暖玉溫香忽然離去,百里煉心裡有些空蕩,重新將紀清鳶帶入懷中。
「百里煉。」
「嗯?」
「你會不會忍不住啊?」青竹曾說,他們早已有夫妻之實,那他還這麼君子,當然她是出於好奇才問的。
「你想要?」
「呸,你才想要。」她看起來像是那麼饑渴的人嗎。
「閉嘴睡覺。」
進入夢鄉之前,紀清鳶只有一個念頭,她一定會愛上他的懷抱,溫暖地讓人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