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合時宜的聲音
樊城由衛暻弈主事,衛榷居於幕后,與嵐城不同,請帖兩份。百里近常年在外遊歷,百里煉可以說是暫代主事,請帖只一份。
「讓少城主過來。」衛榷合上請帖嘆了口氣。去姜城或許是個新的開始,梁傾默不錯,收了做兒媳不虧。
「是。」方之棠跟著衛榷近十年,可以說是他的心腹。
隱湘院內無人,下人皆退至院外,少城主的事,他們做下人的能不摻和就盡量不摻和。
方之棠見一群人垂首立於隱湘院外,暗忖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城主府雖大,可有些事該知道的總能知道,奴婢們永遠不會錯過嚼舌根的時候,衛暻弈和梁傾默那點事他也算略有耳聞。
「老城主傳少城主去離人院。」方之棠輕咳一聲。
「少城主他……」隱湘院的下人之首當屬蔓草,方之棠為老城主的左右手府里下人沒有不識的,她瞧了一眼方之棠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罷了,我去。」他也能理解下人們的為難,他不同,他直屬於衛榷,衛暻弈就算要罰他還得顧忌親爹的面子。
衛暻弈將梁傾默的雙手扣於頭頂,肆虐的吻中全是慾望不帶一絲溫柔。他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安靜的房裡只剩下兩人的喘息聲。
梁傾默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寫著拒絕,可她的拒絕根本不能撼動他分毫,他整個人壓在她身上,她可以說是全身被束縛。衛暻弈的動作可以說得上是粗暴,彷彿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撕破她的外衫扔出床外,她憤恨地盯著他。
衛暻弈冷笑:「想我放過你?」
「不想。因為你不會。」
「很好,希望你認清自己的地位。」他單手拉開自己的腰帶。
「咚咚咚」敲門聲起。
「少城主。」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床上的兩人。
梁傾默暗喜,衛暻弈的俊臉卻是黑成鍋底。
「滾!」
方之棠咽了咽口水道:「老城主傳少城主過去一趟,最好帶上少夫人。我,我在院外等候少城主。」打擾人家辦事確實不厚道,他這差事做得委屈。
腳步聲遠去,床上兩人呆了幾秒,衛暻弈惱怒的目光漸漸恢復平靜起身整理衣袍,梁傾默快速拉起薄被蓋住自己。
「換好衣裳,隨我去離人院。」他背著她說道。
「嗯。」梁傾默裹好自己悄悄下床去衣櫃拿衣裳。
衛暻弈催促道:「遮什麼,快點。」
梁傾默隨手扯下一件杏色衣裳往身上套,可這件衣裳的穿法比平日穿得要複雜地多,她未穿過自然不懂,盯著一排繫繩不知如何是好,她系了三分之一想脫下也困難,越急越解不開。
好半晌後面都沒什麼動靜,衛暻弈不耐煩了,一轉頭,梁傾默正跟衣裳上的繫繩作鬥爭。
「蠢死了。」他更不悅。
梁傾默見他過來下意識抓緊了手中的繫繩。
「放開。」衛暻弈皺眉,語氣不容拒絕。
「我不想說第二次。」聲音再降一度。
也不敢跟他硬碰硬梁傾默只得鬆手。
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解開了她系錯的衣帶,按著衣飾的紋路一排排系好最後打了個蝴蝶結。
整個過程很快,她盯著他的手指在系帶間遊走,一一記下防止晚上脫不下它。
「走。」他系好最後的腰帶拉著她出了門。
院外的下人見兩人手牽手心中詫異各自對望,方之棠倒是大方。
「少城主。」上前行禮。
「走。」衛暻軼拉著梁傾默徑直朝前走,看也沒看方之棠。
「是。」
梁傾默被衛暻弈拉著一路小跑進了離人院,剛進院他便鬆開了她,快速的動作還是被衛榷捕捉到了,他在心裡打起了算盤。
「爹。」「爹。」兩人上前行禮。
「幾日不見,傾默的起色倒是好了不少。」
「是府里吃得好。」梁傾默的面部表情變得柔和。
「坐吧。」
衛榷開口,衛暻弈坐於衛榷右側,梁傾默坐於左側。
「姜王的請帖你可是收到了?」
「收到了。」
「作何打算?」
「明日一早出發。」
衛榷點頭似乎很是滿意衛暻弈的決定:「去年你尚未成家帶了幾個女婢去,今年可得把傾默帶過去。」
「嗯。」衛暻弈應道,他本就如此打算。
梁傾默聽著兩人的談話一頭霧水,姜王的請帖是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帶上她?雖是兩人獨處的好機會,可她不願意啊,剛剛差點被衛暻弈強暴,現在仍心有餘悸。
「傾默啊,你今年是第一次去姜城,姜城的規矩讓弈兒說與你便是,要準備的東西盡趁早準備,時間不多了。」
「嗯。」梁傾默雖不明衛榷在說什麼,可她對衛榷卻是尊敬的。
衛榷的視線在梁傾默和衛暻弈兩人身上來迴轉動,明明挺般配的一對璧人,怎麼就弄成今天這幅樣子了。
第二天一早,蔓草收拾完東西搬上馬車。衛暻弈坐於最前端的馬車,按理說,梁傾默應該與他同坐一輛馬車,可偏偏他吩咐下人讓梁傾默去和蘇泠擠一輛馬車。梁傾默倒也不惱,心平氣和去了蘇泠那輛馬車。
梁傾默掀開車簾的時候,車內的三個女婢嚇了一跳,蘇泠最先反應過來,心裡得意。
「少夫人如此高貴的身份,和我們乘一輛馬車真是讓奴婢受寵若驚。」蘇泠說話總是帶刺,女人嘛,嫉妒難免。
「怎麼,你不舒服?不舒服就再到後面換輛馬車。」梁傾默自己找了地兒坐下,蔓草緊跟在她身側坐下。
「少夫人放著少城主的馬車不坐卻要和我們擠一輛,是何道理?」蘇泠身旁的女婢開口諷刺。
「我是城主府的少夫人,愛坐哪兒坐哪兒,你們看不慣請下車。」說著梁傾默拉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少夫人。」蔓草扯了扯梁傾默的衣袖,微微搖頭,蘇泠在府里地位不低,切莫與她翻臉。
「你!」
蘇泠搭著身旁女婢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和梁傾默的計較,既是公乘一輛馬車,治她的機會多的是,何必急於一時。
馬車內,四個女人,兩兩相對,氣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