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308 這個讓他愛得至深又失望至極的女人
傅斯年在離他們幾米的地方站定。
他從上而下,定定地凝視著那個讓他愛得至深卻又失望至極的女人。那眼神,冷得彷彿能淬出冰來。
顧雲憬心下一顫,心虛地將視線移開。
傅建軍、楊舒蘭和楊擎天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早就回來,按他的行程安排,下午五點至七點,他不是應該會開一個國際視頻會議嗎?
傅斯年陰沉著一張臉,一步一步朝客廳走去。他的周身滿是駭人的戾氣和徹骨的寒意,頓時讓整個客廳的氣氛也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寒冰一般。
他薄唇緊抿,視線自始至終都盯著顧雲憬。
雖然沒有與他對視,但那射在自己身上的幾乎能灼穿她的視線,卻讓顧雲憬完全不能忽視。
沒有誰能夠承受得了他這樣犀利冷凝的眼神,她的內心慌亂不已。
不過,木已成舟,她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楊舒蘭收拾起臉上的錯愕,笑著站起身,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斯年,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爸、媽,我對你們太失望了!」傅斯年的眼裡盛著滿腔的怒火和失望,只看了他們一眼,便闊步走到顧雲憬的身邊,拉起她的手腕轉身要走。
「斯年,你這是要帶她去哪裡啊?」楊舒蘭趕緊走過去攔兒子。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說完,他又要走。
「斯年,你應該很清楚,她現在已經不適合再待在你的總統府了。」楊舒蘭再次將兒子攔住。
看樣子,兒子已經看到下午以顧雲憬的名義發布的那條新聞了,所以她也沒打算繼續瞞下去。
「她適不適合留在這裡,只有我說了才算!」傅斯年的聲音很冷,說完,便硬拉著顧雲憬的手,大步往二樓走。
「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快去把人攔住啊!」楊舒蘭轉頭,向一旁的傭人說道。
那些人才剛準備行動,可隨即,幾名荷槍實彈的特種兵馬上上前,在樓梯口築起了一道銅牆鐵壁,任誰都無法輕易靠近。
「你們都給我一邊去!」楊舒蘭生氣地對著那些特種兵命令。
「抱歉,老夫人,沒有總統先生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從這裡過去!」其中一名特種兵軍姿站定,手裡持的長槍發出冷光,叫人不禁心生寒意。
「我就不相信你們還真敢拿我怎麼樣!」楊舒蘭說著,打算硬拼。
「夠了!」一旁默不作聲的傅建軍說了一句,上前將妻子攔住。
身為軍人,他自然知道,這些特種兵直接聽命於兒子一人,沒有他的指令,即使頭破血流,他們也絕不會挪動半步的。
楊舒蘭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不安地向丈夫求助:「老頭子,你快想想辦法啊!」
「我早就說過這個辦法行不通,你們非不聽!」傅建軍本來就不贊成讓顧雲憬開記者會這個做法,眼看形勢越發難以控制,他也是一肚子的火氣。
「我們這不都是為了斯年好,才這樣做的嗎?」楊舒蘭覺得很委屈,她心裡其實也很不好受。
「或許,錯的是我們……」傅建軍幽幽地嘆了口氣,「我們只覺得是為他好,卻沒有真正替他想過,這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 …… ……
傅斯年拉著顧雲憬,下頜緊緊咬著,目光冷凝。
他的步伐邁得很大,顧雲憬在後面跑得氣喘吁吁,手腕被他捏得像是骨頭要斷掉一般,可她還是咬牙忍著,沒有呻吟一聲。
走到卧房前,傅斯年很沒耐性地大力伸腳踢開房門,然後一把將她拽進去。
「哐」地一聲,她被他抵到門上,因為穿得薄,她的背脊骨被撞得生疼。
還沒等她來得及喘口氣,傅斯年便欺壓上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即使沒開燈,房間里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可是,她也能那樣清晰地感覺得出男人如炬的目光,那裡屯著能將她撕得粉碎的暴戾和熊熊的怒火。
「斯年,你先聽我說,我……」顧雲憬開口,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個看似很簡單的提問。
「繼續說下去!」傅斯年命令她。
他明顯很生氣,臉色黑沉,五官凌厲。
「我覺得,這是目前為止,能最快解決問題的辦法。」顧雲憬將拳頭捏得緊緊的,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的話顯得稍微有氣勢一點。
「最快解決問題的辦法?」傅斯年重複著她說的話,他在拚命克制,才不至於對她太暴戾,「顧雲憬,你考慮過你說了那番話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我知道,」顧雲憬想要先把他的怒火平息下來,於是說道,「或許過一段時間,公眾就會對這件事情淡忘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再在一起了。」
他不相信,她會那麼天真。
傅斯年沒說話,眼裡盛著只針對於她一人的盛怒。
黑暗裡,他的眼睛發出栗色的光,彷彿能吞噬一切。
顧雲憬沒來由地一陣心虛,再次將視線移開。
他的眼神實在太過凌厲,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為什麼要把頭扭開?看著我!」傅斯年固執地伸手,將她的臉扳過去。
「斯年,你冷靜一下,我們今後……還是有可能的。」顧雲憬緩和一下兩人之間緊張的氣氛,可說出口后,她才發現,她的話顯得那樣底氣不足。
「我不是要有可能,而是必須要!」傅斯年氣勢十足。
他要的從來都是百分之百,哪怕百分之九十九都不行!
正在顧雲憬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傅斯年的手機響起來。
「你……你的電話響了。」看了眼突然從他兜里亮起來的屏幕,她提醒。
傅斯年低頭看了一眼,遲疑了兩秒,終於放開她,拿出手機。
他得借著接電話的時間冷靜一下,否則,他真不敢保證,他會對顧雲憬做出什麼樣過分的事情來。雖然是范德釗的電話,但傳來的卻是楊舒蘭的聲音,而且聽起來十分焦急:「斯年,一寒生病了,你快下來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