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6章 1076 危在旦夕
第1076章 1076 危在旦夕
「怎麼會呢?你怎麼可能……」謝雯娜捂住嘴,才不至於讓自己哭出來。
「媽……」顧雲憬走上前去扶住她。
「娜娜,你不要難過,我能在走之前找到你,已經算是上天待我不薄了。」程伯釗安慰她。
「不會的,你一定還有辦法治好的。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總可以找到辦法的!」謝雯娜哽咽著說道。
「沒用的,我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已經超過最大負荷了。就像一台機器,就算再厲害的工程師,也已經修不好了。」程伯釗搖搖頭。
「怎麼會這樣……」謝雯娜的眼眶濕潤了。
所以她做的那個夢,是在暗示他馬上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嗎?
「你別難過,其實這本來就是我罪有應得,我以前做了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情,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甘願承受。而且,能讓我在臨死之前再見你和雲憬一面,我已經很知足。」程伯釗說著,朝顧雲憬的方向看過去。
「程伯伯……」顧雲憬的鼻子也酸酸的。
她極力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不然,母親會更加崩潰的。
這時,管家走進來。
「少爺,宋醫生來了,說是想見見您。」在離幾人兩米遠的地方站定,他說道。
宋世明是程伯釗的私人醫生,自從程伯釗的身體變差后,他就一直待在他的身邊,已經有四五年了。
聽到他說的話,程伯釗心裡就明白了,宋世明沒有進來,而是想跟兒子單獨聊,意思再明顯不過,肯定是說他大限已到,讓兒子準備後事了吧!
「讓他在書房等我一會兒,我這邊還有客人。」程皓天回道。
「皓天,你有事就先去忙好了。」程伯釗看向兒子。
「程先生,你不用客氣,說不定宋醫生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呢。」顧雲憬猜想那個醫生應該是想要跟他商量程伯伯的病情,於是也提議。
「這……好吧,」程皓天考慮了一下,於是點頭同意,「實在抱歉,恕我怠慢了。」
「程先生你太客氣了。」顧雲憬向他頷了一下首。
程皓天轉頭看向父親:「那爸,我先離開一會兒,馬上就回事。」
「好,你快去。」程伯釗點頭。
程皓天向幾人遞了個歉意的眼神,這才大幾步快速走了出去。
「咳咳!咳咳!」程伯釗劇烈咳嗽起來。
「延之,你怎麼樣了?」見他表情很痛苦的樣子,謝雯娜俯下身,拿手替他順背。
「我沒……咳咳……」程伯釗想說自己沒事,可是卻被另一陣更劇烈的咳嗽也掩蓋了。
「程伯伯,那個宋醫生是你的私人醫生吧,要不要請他來給您看看呢?」顧雲憬在一旁看著他咳得難受,卻又無能為力,只好這樣提議。
程伯釗向她擺了一下手,示意她別去叫人。他的身體他自己很清楚,已經是回天乏術了。
「這可怎麼辦啊?你先喝點水吧。」謝雯娜慌忙地去拿旁邊床頭柜上的水遞給他。
程伯釗喝了幾口,這才勉強把咳止住。
「謝謝!」他感激地看著面前的人。
「跟我你還這麼客氣幹什麼?」看著他現在這個樣子,謝雯娜是說不出的心疼。
「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希望在我臨走之前,能求得你的原諒。」程伯釗望著面前這個他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愛的女人。
如果可以,他真的捨不得走啊!他好不不容易才找到她,他真的不想再去一個看不到她的世界。
「你別這麼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如果現在的醫生不能治好你,我們可以再找別的醫生。雲憬的先生是我們S國的總統,請他出面,或許能請到全世界最頂尖的專家的。」謝雯娜努力控制了很久的眼淚終於還是沒忍住落了下來。
眼前的這個人雖然已不是她記憶里的那個有些執拗的少年,但是他在她心裡卻還是佔據著十分重要的位置,那是她的整個青春,是她身體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想到他馬上就要離開了,就像是硬生生地把她的青春從她的身體里剝離一般,那種錐心刺骨的痛讓她一時難以忍受。
「是啊,程伯伯,我現在馬上就給斯年打電話,讓他馬上找人!」顧雲憬說著,就要準備打電話。
「雲憬,不用了,」程伯釗出聲阻止她,「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已經到了能承受的極限了。」
看到女兒這麼緊迫自己,他打從心底里感到欣慰,不過,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了的,即使再有錢有權,在生命健康面前,有時候也很無能為力。
「程伯伯……」聽他這麼說,顧雲憬的心裡也很難受。
「你剛才說想要求得我的原諒,是什麼意思?」想到他剛才說的那句話,謝雯娜抹了一下眼角問。
「雲憬……」程伯釗又把視線投向她,「我能不能跟你母親單獨聊聊?」
顧雲憬知道,他應該是想跟母親坦白以前對她做的那件在他看來無法彌補的事情了。
她很理解地點點頭:「好,那我先出去。」
「謝謝!」程伯釗除了對自己的女兒說這句之外,已經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了。
看著女兒走出去了,謝雯娜轉回頭來,就見程伯釗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下床了,然後在她的面前跪了下去。
「你這是做什麼啊?快起來!」看到他向自己下跪,她趕緊彎身去扶他。
「你讓我跪著跟你說,這樣,我的心裡才會稍微好受一點。」程伯釗堅持不起來。
「有什麼話非要這樣說才好呢?你現在的身體還這麼虛弱。」謝雯娜的語氣帶著些無奈。她想去扶他,可是自己的能力卻太有限了。
「對不起,娜娜,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情。」程伯釗吃力地喘著氣。
「不管你說什麼事情,我都原諒你,好嗎?我們先起來再說吧。」此刻,她只擔心他的身體。
雖然她不知道他說的求得她原諒的事情是什麼,但在他的生死面前,她已經不再去計較曾經的過失了,畢竟,他都要離開了,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值得原諒的呢?再說,在她看來,她的這位昔日青梅竹馬根本就不可能會做傷害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