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下凡塵,取鐵鏈
趙錢孫李四個人跪在地上,把我給嚇了一跳,倒是展梟還穩穩地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反應,似乎什麽事都很難讓他有所動。
我心裏好奇,不知道他們跪的是什麽。
雖然有河神跟著,可它剛才就隱蔽起身形,以趙錢孫李的能力,恐怕一時間還發現不了。
肯定也不會跪我們,之前我們相談還不錯,他們雖然禮遇有加,可不至於行如此大禮。
展梟不說話,我可不能這樣平白受大禮。
趕緊去扶住趙先生,同時對後麵三個人,一塊兒說道:“四位,說起來你們是前輩,這是做什麽,快請起來呀,有什麽事情咱們站起來慢慢說。”
他們四個人都不起身,似乎早就商量好了。
趙先生為首,和我說道:“陳小友,你別管我們,我們做了錯事,辜負了前輩的囑托,萬死難辭其咎,還請責罰!”
說話的時候,瞥了旁邊的展梟一眼。
展梟不曾說話,像是和它完全沒有關係。
倒是在暗中隱蔽著的河神,用一種低沉的語氣,以淩駕於一切之上的威嚴之聲,開口問道:“你們四個沒用的東西,出了什麽事情?別搞這些虛的,有話就直說!”
他們兄弟四個,在洛河邊上有這麽大的勢力,和洛河河神自然是有接觸的,平日裏少不了祭祀供奉,而且根據之前所聽的,他們這裏似乎還要祭獻少女,十分的封建古老。
河神的聲音他們也很熟悉。
聽到之後,全都變了臉色,驚慌的看向四周,尋找河神的蹤跡。
“河神,河神,您也來了?!”
相比於展梟,他們更加畏懼河神,這也是長久以來就形成的威懾力。
他們四個人都跪在地上行禮。
“什麽事情,趕緊說!”河神再次冷聲道。
趙先生當即回道:“回河神,之前我們抬回來的那根鐵鏈,被人給搶走了。”
聽到這話,我們三個全都為之一怔,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展梟終於看了他們一眼,眼神之中閃爍著寒意,隱隱透出陰邪之氣,更有一種濃濃的殺氣。
河神更是不再隱蔽著,“唰”的一下出現在我旁邊,麵對著他們四個人。
我在一旁看的很清楚,它踩到地上的四隻腳,直接出現了凹陷痕跡,隱隱還有裂痕,三隻手也在發顫,殺氣比展梟身上的還要濃鬱,我都怕它一生氣殺了這四個人。
隻是我距離它這麽近,也看不出這河神的真身是什麽,就沒有見過這樣的物種。
趙錢孫李四個人看到河神的身影,當即嚇得低下了腦袋,身體嚇得發抖,真是害怕了。
“河神饒命,我們也不是故意弄丟的,實在是沒有辦法呀,能活著見到你們就已經是萬幸了。”趙先生結結巴巴地解釋,恐懼讓他說話都不利索了。
“哼,我看你們每個人都好得很,也沒有什麽傷嘛。”河神的話語極其冰冷,恨不得給他們弄點傷。
“是誰搶走的?”
趙先生回答:“不認識,是一個女人,很強大的女人。”
“女人?!”我沉吟一聲,“什麽樣的女人?”
“那個女人很漂亮,氣質也很出塵,但我以前沒聽說過這號人物。當時我剛剛回來,就看到她從天而降,出手就將我們給定住了,動都不能動,而她就把鐵鏈子取走了,還說若是我們再敢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取了我們的小命。”
少有話語的展梟,此時問了句:“那麽沉重的鐵鏈,我拿著都感覺勉強,一個女人就輕易取走了嗎?”
這時候,河神也附和道:“你們四個家夥,不會是藏起來,想要糊弄我們吧,可別自己找死!”
他們又在地上磕頭,四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解釋。
“不敢,不敢呀!”
“我們哪裏敢欺騙河神和前輩,真的是被她搶走了。”
“我心裏也納悶她如何能夠拿得動,可就是她拿走了,要是我們兄弟們有半句假話,就天打五雷轟。”
…
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不由得心中一動。
“你們不用解釋了,我想到一個可能。”
隨即,我又問:“那個女人,具體長什麽樣子,能不能詳細描述一下,或者直接給我畫出來?”
他們停下來,稍稍平靜一下,趙先生才說道:“她長得什麽樣子,我還真不太好形容,反正是很漂亮,身上透著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而且身上還披著一塊奇怪的紅布,四四方方的,看著就好像是紅蓋頭…”
“我知道了!”不等他說完,我就忍不住了。
紅蓋頭,身上披著紅蓋頭,這樣的人兒不就是小九嗎。
她剛從老枯樹根部的活棺之中出來的時候,身上沒有衣服,就披著那個紅蓋頭,後來也一直沒有丟棄。
除了她,又有誰能夠輕易拿得起那根鐵鏈呢。
為了確定自己的判斷,我抓起趙先生的手,強行將他拉起來,迫不及待地說道:“你快點去把她的樣子給我畫出來。”
“這…這…”他麵露難色,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來。
河神卻道:“你磨蹭什麽,讓你畫就畫,我可是聽說你平日就吹噓自己的琴棋書畫,現在讓你畫了,你怎麽不動手呀。”
趙先生無奈道:“我剛才在裏麵嚐試著,已經畫過好幾次了,可不知道為何,隻要下筆去畫,腦袋裏麵就變得模糊起來,根本畫不出來。可放下筆之後,又能夠想象出她的樣子。不僅僅是我如此,三位兄弟也這樣。”
後麵的錢孫李跟著點頭,表示附和。
隻是他們在說這話的時候,實在沒有底氣,就好像明知道我們不會相信,可還是隻能用這種蹩腳的理由。
反正我是這樣認為的。
我們都沒有說話,趙先生又補充一句:“我說的是真的!”
“不相!”
“不相!”
忽然,展梟和河神的口中,同時喊出來了一句。
語氣還十分驚駭,像是什麽可怕的事情。
我完全不明白“不相”是什麽意思,也沒有聽說過這個詞。
趙錢孫李四個人也不知道。
可是看他們兩個人的意思,應該是相信他們說的話。
接著,河神就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向我,仿佛有什麽話要說,眼神之中閃爍著詭異的目光。
看了一會兒,最後也沒有說什麽,還是忍住了。
“進去再說吧!”
河神沒再怪趙錢孫李四個人,率先往莊院裏麵走去。
展梟跟了上去。
我稍稍待了一會兒,也緊跟上去,追上展梟,口中問道:“不相是什麽意思?”
他回了我一句:“不相,就是沒有麵相!”
“沒有麵相?”我念叨一句,還是沒有明白,緊緊皺著眉頭,跟在後麵走進去。
我們走進去很遠,後麵四個人才回過神來,踉踉蹌蹌地追了上來。
小心翼翼地招待著我們來到屋子裏,把上坐讓出來,準備給河神坐的。
河神看了展梟一眼,似乎想要先請他坐,結果展梟自己早就坐在角落裏麵的椅子上了,沒有要去坐的意思,索性河神也隨便坐了一個位置。
我也坐下休息,倒是他們四個人不敢坐,小心伺候著。
剛剛坐下,就有漂亮的少女奉上新鮮的水果,而且她們上來之後也不離開,各自站在我們旁邊。
趙先生很合時宜地說道:“河神、前輩、陳小友,這三位都是我特意尋來的女人,剛滿十八歲…”
“滾!”河神冷漠地喊道。
“這些並不是為您準備的祭祀之人…”趙先生會錯意,還要解釋。
河神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喝喊道:“再廢話一句,我絕對摘下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