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所問
對於陳家的過往，我所知道的，便是陳家曾經是黃河上的撈屍人，也有過輝煌的時刻。
至於他不屬於屍門，還被屍門所追殺，卻是我所不知道的。
倒是老枯樹精，曾經和我提到過，讓我不要被屍門知道我是陳家人。當時我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現在想想，似乎就是和此事有關係。
看來老枯樹精對陳家的情況是有所了解的。
據我所知，黃河道上真正有大本事的撈屍人，全都出自屍門。隻有屍門具備強大的撈屍傳承，無論是秘術還是禁術，都是從千萬年前傳下來的。
現在告訴我，陳家的撈屍手段超越了屍門弟子，卻並非是屍門中人，著實太奇怪。
我看完所有的書籍，腦海中梳理了一下陳家的過往。
陳家因為撈屍而輝煌揚名，曾經也是一大勢力。經曆過一番黃河大變之後，黃河道上關於陳家的事跡已經漸漸淡忘，這時候陳家的撈屍人再次現身，這一次被屍門盯上，直接召入屍門，後來因為某些事情叛逃，自從銷聲匿跡。
至於陳家和屍門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誰也不知道，但事情僅僅過去了幾百年，在屍門的記載中，肯定是有詳細說明。
如今我的名字也傳遍了黃河道，幸好我並非是一個撈屍人，否則他們很有可能還會再次聯想到陳家之人。
陳家的過往，我大體有了了解。
但是，這和我背上的大蛇圖案沒有半點關係，這上麵沒有提及到任何這方麵的消息。
我皺著眉頭，放下手中書籍，看向旁邊的莫天機，沉聲問道：“莫前輩，陳家的過往我已經有所了解，可是還有幾個疑問。”
“什麽疑問？”
“陳家的撈屍之法，究竟是從何而來？再一個便是我背上的大蛇圖案。當初是陳家的先祖和莫家先祖等人一同前去探尋九龍拉棺的秘密，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麽？會不會和這個圖案有什麽關係？”
莫天機了解了我的疑惑。
對我說道：“陳家的撈屍之法，似乎也是脫離於屍門。這一點在古書的記載中並沒有，而是我自己所猜測的。因為我曾經從一個朋友那裏得知，幾百年前陳家那位撈屍人，加入了屍門之後，所學之術和屍門的傳承發生了衝突，屍門的掌舵和幾大長老，都想偷謀陳家傳承，這才使得他叛逃離開。”
“這些也隻是道聽途說，究竟是不是真的，我沒有半分把握，你可以當一個故事聽聽，不能完全當真。”
我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莫天機繼續說道：“至於你背上的大蛇圖案，我沒有半點的信息，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意料之中的事情，可心裏依舊頗為失望。
這一次過來，最想搞清楚的，便是我背上的圖案是怎麽回事。
現在了解到一些情況，涉及大蛇圖案的信息卻不多，也沒有任何的線索。
我沉默片刻，繼續詢問道：“就隻有這些東西了嗎，別的沒有什麽了嗎？”
“涉及到陳家和九龍拉棺的東西，已經都在這裏了。”他說完之後，還補充了一句：“我知道陳小友覺得有些亂，也沒有什麽特別有價值的消息，可真就隻有這些了。若是真的好探究清楚，我們莫家世代已經一千多年了，不可能至今未曾有所發現。”
我倒不是不相信莫天機，他既然答應和我合作，並且將我帶到這裏來，肯定是將知道的都拿出來了。
要是有所隱藏，對我們去探尋九龍拉棺之密也是一種阻礙，對他們莫家也沒有好處。
這件事情乃是互利共惠的，他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看來想搞清楚這些隱秘，恐怕是有些困難了。當年也未曾留下典籍記載，也沒有知情人活下來，可能會成為永久的謎題了。”
這時候，莫天機問了句：“陳小友，你們陳家隱居在汶水河邊，雖說是未再做過撈屍人，可是真的就半點信息也沒有留下？”
他懷疑我藏拙。
畢竟莫家都能留下東西，而當年陳家相比於莫家，甚至更加強盛，所以應該是也會留下線索或者東西。
可我還不知道陳家留下過東西。
我搖搖頭：“真沒有什麽，就連陳家曾經是撈屍人這件事情，也是我聽您說才知道的。至少從我爺爺那一代開始，我們陳家就是一個普通人家，還命途多舛，唯一留下來的，就是我住的那套房子，裏麵也什麽東西。”
莫天機沉著臉點點頭。
“唉，看來這件事情也是急不得啊。當初我同意讓莫然將龍鱗放出去，就是打算盡快弄清楚九龍拉棺之秘，就算無法和其抗衡，至少能夠保存莫家實力，免得讓這千萬年的基業，毀在我的手上。”
聽到他說了龍鱗，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個汶水河裏的神秘人。
當初我和莫天機在汶水河大橋上相遇，他知道三蛟食日之事，我便沒有說那個神秘人，免得他所有懷疑。
如今他說到龍鱗了，我剛好順著這個話題，開口詢問了一句。
“前輩，你也知道我有一個神秘的媳婦兒，而在莫家的那場拍賣會上，那個拍得龍鱗之人，乃是用她的消息兒作為代價拍得的，我想知道他究竟是什麽人，不知道您是否方便告訴我？”
莫天機知道我說的是誰。
他搖了搖頭，回道：“說實話，我並不知道那人是誰，我也沒有見過他，就是莫然和他有過接觸。”
“說來也奇怪，那人的確告訴了我們，說你的媳婦兒就在洛河附近，在我們的地盤上。可當莫然給他龍鱗的時候，他卻說暫時不需要，等需要的時候會再來找我們取。至於他的身份和來曆，我們是完全不知。”
我疑問：“沒有調查過嗎？”
“沒有線索，怎麽調查？”莫天機苦笑一聲：“莫然用了各種辦法，動用了各種關係網，都沒有此人的消息，仿佛他是剛出現在黃河道上的，一點線索和痕跡都沒有。”
這話倒是不假，他確實是剛出來的。
見我一直不說話，莫天機也不知道覺得我是在想什麽，又和我解釋了一句：“陳小友，我對你實話實說，關於你媳婦兒在洛河的消息，的確是我們莫家人傳出去的。可這也是我們找遍了洛河流域，都未曾發現她的行蹤之後，才傳出了消息。實際上，我們莫家人根本沒有見過她。”
關於藥門中人最先傳出了小九在洛河的消息，原來是這麽回事。
我了解了情況，點了點頭：“是這樣啊，那既然你們莫家人到處都找不到她的行蹤，為何消息一傳出去，就有了她的蹤跡，還在洛河之上喋血受傷，鬧出巨大的動靜。”
莫天機解釋道：“這個我們真的不知道，莫家上下從未見過她人，也不知道她受傷什麽的。因為那個時候，我在藥門之中處理別的事情，我也不瞞你，就是那段時間，我們莫家將藥門控製住了。”
這兩者所發生的時間，的確有重合的地方。
“那到底是否有人見過她呢？”我又問。
“不知道！”
“那前一段時間，洛河上出現了異象，天地變色雷電大作，還有人看到一條鐵料從天上落到了水中，後來又有人帶著鐵鏈，上了藥門，說是她來這裏求醫問藥了。”
這件事情，乃是我通過趙錢孫李和河神知道的，肯定是假不了，因為我也見過那條鐵鏈。
莫天機聽到這句話，搖了搖頭，臉上表情略顯古怪。
“這件事情可能有些誤會，鐵鏈什麽的，我是真的沒有見過，也沒有人來藥門求醫問藥。此事傳成了這樣，也是我沒想到的。其實那一天晚上，藥門中確實發生了異常，經曆了一番大戰，畢竟要控製藥門，還是需要靠武力的。”
我還是不太相信，再一次詢問道：“真的嗎？那為何消息是從藥門傳出來的？難道真的沒有人帶著巨大的鐵鏈，上門來求醫？藥門徹底封閉藥院，不是因為這件事情嗎？”
莫天機回道：“徹底封閉藥院那一夜，我與掌舵大戰了一場，藥門之中一片混亂，反正我是沒有看到有人帶著鐵鏈求醫，至於怎麽就傳出了那樣的消息，我也完全不知道。要是你還有所疑慮的話，我和你去找莫然，當時他負責整理秩序。”
我盯著莫天機看了幾秒鍾，從他的眼神和臉色上，倒是沒有看出什麽異樣，也不像是在說謊。
不過去找莫然，就不太合適了。
這家夥的手臂被我弄斷了，如今成了殘疾人，身上的傷也還沒好，就算我是莫天機的貴客，他不敢對我怎麽樣，可也不會和我說什麽的。
我搖了搖頭：“既然莫前輩也不知道，想來可能就是謠傳吧，不需要再去找莫家主了。”
莫天機沒再糾纏這個話題。
他趁著我提到了小九，便詢問了一句：“陳小友，咱們既然說到這裏，我也就和你把話說明了吧。”
“之前我們要將你請來，是為了通過你引出你媳婦兒，因為她和九龍拉棺的出現有關。可是現在據我的觀察，你和九龍拉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我想讓你給我透個底，這九龍拉棺，真是和你媳婦兒有關嗎？還是…與你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