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它長著龍角呢!
沈搖箏瞧見林氏從懷裡摸出來的東西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貔貔。
你好歹也是上古四凶獸之首。
無節操無底線的賣萌騙吃騙喝也就算了,怎麼現在都當上小偷了?!
而且你偷你也不多偷點回來,你偷個玉扳指也是偷,把瑞王府的家當都搬空也是偷,你咋就想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系統:「……」貔貔大爺怕不是馬上就要走上一條不歸路了?
從林氏手中接過玉扳指,沈搖箏又仔細看了看,因為據她打探到的消息,蕭景瑞似乎把附著靈園的那隻、與自己送他那隻十個銅板仨的地攤貨放在一塊兒了,萬一貔貔一傻,叼了個假的回來怎麼辦。
系統:「你這簡直是對貔貔大爺的侮辱,它光吃都吃過多少玉石了,閉著眼聞聞味兒都知道誰真誰假,怎麼可能叼錯?」
沈搖箏翻了個白眼:「那可不見得,我挑的那個地攤貨還挺真的。」
畢竟她上輩子對這些古玩瑪瑙也算是半個行家,真貨該有的特徵她都清楚。經過一系列鑒定,沈流氓總算確定貔貔叼回來的就是她的靈園,這才鬆了一口氣,蕭景瑞去金鸞城也不知要去多久,她正發愁萬一瑞王府一直封禁,她趕不及在貔貔最後一次餵食之前拿回靈園,那位大爺
不又要被餓死個七八十回。
沈搖箏又被林氏叮囑了半刻,這才得以從榻上起身,可還沒等她出門去把貔貔逮回來,卻見這隻死貔自己沖了進來。
「喲、自投羅網?」
眉角一挑,沈搖箏一把穩准狠的拎住貔貔的后脖子,將這隻白絨絨的奶狗提溜了起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應該在靈園裡趴窩睡覺么,怎麼自己跑出來了?」貔貔大爺翻了一個與「萌系奶狗」這一形象十分違和的白眼:「區區一個小破靈園,你還以為它當真能關得住本大爺?本大爺是看你這隻弱雞的兩腳獸把靈園弄丟了、還沒能力找回來,這才現身幫你一個忙,
還不趕快跪下虔誠的舔本大爺的腳趾!」
「……」
沈搖箏額間隱隱泛出了一道青筋,下一瞬,乾脆利落的將這位趾高氣昂的貔貔大爺「啪嘰」一下,狠狠甩在了地上。
無情。
「嗷嗷嗷!!」
被扔了個嘴啃泥的貔貔大爺瞬間炸毛,剛想化成原身把自己這個名義上的主人撲到啃了,可它腦袋上的小耳朵突然抖了兩下,旋即、立刻往地上一躺,委屈的小表情說來就來:「嚶嚶嚶~」
「少爺、您又欺負它!」就在沈搖箏前一秒還在為貔貔大爺神一般的碰瓷技術震驚不已時,下一秒便瞧遙星怒氣沖沖的小跑了進來,一把將貔貔撈到懷裡,極其心疼的從上到下翻看了一遍:「怎麼樣,小傢伙有沒有受傷?少爺、您
和這小傢伙置氣做什麼呢,它還是個孩子呢。」沈搖箏瞪著個眼睛,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小遙星你別被它單純的外表騙了啊!它根本就不萌、不僅不萌、還是個只進不出的小偷!哎、等一下!小遙星你難道看不到這貨和普通的奶狗不一樣嗎!它
長著龍角呢!龍角啊!
可顯然。
沈搖箏無聲的吶喊,是無法傳遞給已然被蒙蔽了雙眼的遙星耳中的,於是,在遙星這個煙雨閣大管家的堅持下,貔貔,正式作為煙雨閣的一份子,被留在家中看家護院。
剛開始的時候,沈搖箏還準備冷眼旁觀,想著貔貔那貨肯定不過幾天就原形畢露,遭人嫌棄,可誰想……她錯了。
貔貔,作為一隻十分有職業操守的上古凶獸,不僅賣萌賣得好,還特別懂得收買人心。好比遙星在膳堂忙活得熱火朝天時,貔貔會十分貼心的從冰窖里叼一籃子冰塊過去,又好比沈一、沈二他們在打掃院落時,貔貔會操著它的小爪子,也跟著有模有樣的把落葉扒拉成一小堆,隨後一揚小腦
袋,端著它那雙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沈一、沈二等誇獎。
可以說,這一個月相處下來,沈搖箏在煙雨閣中的地位迅速下降,用親身經歷,深情演繹了一出什麼叫人不如狗。
花九卿在鳳溪樓聽著沈搖箏的無限哀怨,笑眯眯的幫她斟了盞茶:「那小物當真如此討喜?你怎麼也帶過來讓我瞧瞧?」許是難得做回自我,花九卿在鳳溪樓一直是以男裝示人,只是嬌花自在,宋青書卻沒那麼好命了,紅葉夫人一天數封飛鴿傳書,詢問宋青書什麼時候把九卿帶回漓州,可每每當他要同花九卿開口提及回程
之事,一看到那人的滿面無比自然的清淺笑意,這話便又被吞回了肚子。
不過說起討喜的小物,倒是苦了那位討媳婦的閻寨主。聽說他將那群南疆人帶回黑風嶺,結果為首的那位蕭瀟姑娘是個只傲不嬌的主兒,不知感激不說,還叫那隻大花斑蟒散出異香,將方圓幾百里的蛇蟲都引到了黑風嶺,現在閻寨主每天一閉眼就開始做噩夢
,一睜眼就開始抓蛇玩兒,導致整個黑風嶺的劫道業務直線下滑。
聞言,沈搖箏勾了個十分幸災樂禍的笑,這可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沈少爺。」正當那三隻湊在一起笑話閻冥時,卻見沐靈溪掛著淺淺笑意,一溜煙的小跑到沈搖箏身邊,俯下身子,用僅僅她們兩人方能聽到的聲音悄聲道:「我聽從皇城那邊來的游商說,瑞王殿下的車架已經在往落鑲
走了,可能也就是這兩三日,便會回來了。」
沈搖箏呼吸一滯,跟著極不自然的尬笑了聲:「你同我說這些做什麼。」
「啊?小女子不過是瞧沈少爺從前與瑞王府走得近,今日偶然得了這消息,便想著知會沈少爺一聲,畢竟『友人』歸來,總是值得開心的事呀。」
沐靈溪這話說的極其輕快,反倒是顯得沈搖箏有些反應過度了,意識到這一點的沈流氓極少見的老臉一紅,將手中瓜子一放,匆匆溜了。看著沈搖箏離開的背影,花九卿原本如一弦秋水的眸底,忽然幾不可見的黯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