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切從頭
可是慕容妙月的這話一出,讓楊倏琳眼前一亮,看慕容妙月這意思,是不知道那藥的來源已經被後宮眾人知曉?
楊倏琳心生一計,既然如此不如就將計就計,現在皇上在這裏真是沒有更好的機會了。
“姐姐,貴嬪娘娘這是什麽話,妾身不過是一介良人,哪裏去弄這種陰司的藥來?”
果然,慕容妙月不疑有詐,順著楊倏琳的話就接了下去。
“什麽陰司的藥,不就是——”
慕容妙月為了把這個罪名按到楊倏琳說道,幾乎是不擇手段,根本就沒有想到萬一被人知道這毒藥究竟是什麽,自己則是知情不報,還要借此陷害後妃的的罪名到了何瑾誠的案上究竟會被怎麽處理?
“皇上,還是讓臣妾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吧!”
顏如玉強行打斷了慕容妙月接下來的話,讓不少的妃嬪都覺得十分的遺憾,若是讓慕容妙月將這些話說出來,可是有不少的好戲可以看。
眼看顏如玉又再一次護住了慕容妙月,楊倏琳心中的疑惑更深,眼神不停的在兩個人之間打量,這兩個人之間究竟是有什麽不可見人的事情,慕容妙月居然值得顏如玉如此的維護?
怪不得上一世慕容妙月在後宮之中囂張跋扈,顏如玉從來都沒有直接的管過,這兩人之間一定有問題!
“皇上,順貴嬪所中的毒藥業已查明,是一種北漠的毒藥,並且據說十分的難得,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拿到的。”
慕容妙月眼看著顏如玉打端自己的話,將那毒藥的來曆說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有些後怕,看來,這人已經知道這毒藥的來曆了?幸好自己方才沒有來得及說出剩下的話,否則今日欺君罔上之罪,恐怕是逃不了了。
“這藥這麽的難得,還是北漠之物,可是柳良人卻是出身江南不說,並且家父之前不過是一介縣令,哪裏能夠弄到這北漠的東西?所以,這毒應當是他人下的,借此陷害柳良人罷了。”
顏如玉這一席話說下來,原本想著懲治楊倏琳的慕容妙月一下子就知道自己的計劃泡湯了,可是,知道這件事的分明就隻有延華宮自己身邊信得過的宮人,皇後是怎麽知道的?難道說,自己身邊的人有皇後的暗樁?
且不說慕容妙月在這裏想著什麽,至少楊倏琳是輕鬆了不少,雖然沒有能夠算計慕容妙月一把,可是自己也已經算是洗脫了嫌疑,暗害妃嬪,可不是一件小事,說不定還要罪責家人!
“他人下的?可查出了那人是誰?”
何瑾誠眼神一淩,不悅的看著顏如玉。
顏如玉暗淡的搖頭,向何瑾誠請罪。
“臣妾無能,這北漠的毒藥之事,臣妾還是今日才知道,根本就來不及調查,望皇上恕罪!”
何瑾誠深沉的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神色十分的難看。
“北漠之毒,你們倒是好,朕倒是不知道,朕的妃嬪們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居然和北漠牽扯上了關係?”
何瑾誠的臉色絕對稱不上好看,隱隱有發怒的征兆,朝中寧陽王一黨本就猖狂,現在居然還在後宮之中牽扯出了北漠的人,看來這些人都覺得他何瑾誠是那麽好欺負的人嗎?
還是說,景康這塊肉太誘人,人人都想著上來咬上一塊?
“皇上贖罪!”
眾人被何瑾誠的話嚇了一跳,紛紛跪地,就連何瑾誠身邊的慕容妙月也被何瑾誠的語氣和神色嚇了一跳,立刻跪在了地上。
“皇上,這件事妾身是受害者,那毒藥是北漠的也是偶然才知道,這件事絕對和妾身無關!”
慕容妙月仗著自己是被毒藥所害的人,立刻就向著何瑾誠洗清自己的嫌疑。
何瑾誠在殿中掃視了一番,其中的意味不必說,自然是帶著審視,楊倏琳則是想著那人,那個前世就說自己是北漠的人的妃子,可是,這件事真的是她做的嗎?
“這件事皇後你不必管了,朕自有主張,李誌?”
何瑾誠忽然曆喝一聲。
“奴才在!”
“傳朕的口諭!責皇後自今日起掌管六宮鳳印,順貴嬪因中毒一事,身體欠佳,於延華宮中靜養,任何人不得前往打擾,柳氏良人楊倏琳禦前失儀,降為更衣,移居掖庭!”
“皇上!”
衛靈素一驚,現在情況分明,這毒藥分明就不是楊倏琳下的,可是為什麽楊倏琳卻被打入掖庭?降為更衣?
楊倏琳也是一愣,何瑾誠忽然的話就像是一道驚雷,毫無預兆就這樣被打進了腦海之中,楊倏琳呆立當場,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究竟有什麽用。
何瑾誠說完,就大袖一拂,轉身離開了坤寧宮,隻剩下神色各異的眾人。
不多時,顏如玉身邊就圍滿了道賀的妃嬪,而一邊的慕容妙月也是一副如遭雷擊樣子,看著被眾人包圍住的慕容妙月,眼中流露處記恨的神色。
鳳印,自從自己入宮以來,這鳳印就是自己在掌管,從來沒有被人替換過,今日之事,當真是奇恥大辱!
慕容妙月憤恨的神情自然也被顏如玉看到了,隻是,顏如玉的臉上根本就沒有半分的高興,就連笑容也是浮在表麵上的。
別的妃嬪看不出,一隻關心著顏如玉的神色的林挽月,秦秋月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都不由自主的向著對方對了一個眼神。
雖然兩人在宮中也有幾分不和,可是一直以來幾人之間都有著一種平衡,現在顏如玉重掌鳳印,並且和慕容妙月之間不清不楚,這讓秦秋月和林挽月開始擔心起來。
楊倏琳沒有理會身邊人的嘲笑與諷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樣走出的坤寧宮。
衛靈素一路上跟著楊倏琳,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楊倏琳的好。
楊倏琳跌跌撞撞的回了景合宮雲煙閣,坐在床上,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神色悲哀。
“妹妹,你……”
衛靈素陪著楊倏琳坐在一起,看著這樣的楊倏琳有些心疼,這樣的楊倏琳,她根本就沒有見過。
她所熟悉的楊倏琳,是那個在禦花園之中安慰她的楊倏琳,是那個在是知道嫻嬪明裏暗裏欺負自己,狡黠的給自己支招的楊倏琳,是那個帶著淡淡的笑容的楊倏琳。
眼前的人,臉色哀戚,一副心死莫忘的樣子,衛靈素還記得,楊倏琳小心翼翼的找到自己,策劃安排了今天的這一切,先是讓自己去找皇後說明這一切,並且斷言隻要楊倏琳出宮,了必定就會有慕容妙月的人跟上來找楊倏琳麻煩,隻要這樣,就能得到線索,說明自己不是下毒的人。
可是,楊倏琳算對了過程,算錯了結果,自己的嫌疑被洗脫了不假,可是何瑾誠卻下了那樣的口諭,打入掖庭,降為更衣!
楊倏琳記得,上一世自己死的時候,是一個雪天,也一樣的是冬日,自己也一樣是被貶為更衣,就連被貶的理由都差不多,一個是恃寵而驕,一個是禦前失儀,都是莫須有的罪名。
楊倏琳忽然就笑了起來,今日被打入掖庭,那麽明日是不是就會有人送一杯鴆酒過來,置自己於死地?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重來一次又怎麽樣?不過依舊是如此罷了,我不過依舊是一個任人擺弄的棋子,就連生死,都掌握的別人手裏。”
“妹妹!妹妹!你這是怎麽了?”
衛靈素一把抱住神誌不清的楊倏琳,根本就不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對於楊倏琳代表著什麽,一次拿命換回來的機會,這樣就沒有了,不是自己的,依舊不是自己的,她楊倏琳不信命,可是這又怎麽樣,她依舊時候擺脫不了命運的捉弄。
老天爺讓她回來,不就是為了看著一場笑話吧!天意弄人,天意弄人!
她楊倏琳就算是知道了一切又如何,不過還是步上了前塵!
楊倏琳看著眼前衛靈素的臉,幾乎崩潰,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
衛靈素抱著楊倏琳,也眼睛紅紅的,一朝失寵,這種事情在宮中並不少見,可是放到自己身上,必定是受不了的,衛靈素輕輕的拍著楊倏琳,輕聲的安慰。
“別哭了,皇上雖然把你逐進了掖庭,可是未嚐就代表著皇上厭棄你了,不定是皇上今日被氣昏了頭,等皇上回過頭來,過不了多久就會將你放出來的。”
“不會的,不會的。”
楊倏琳泣不成聲,宮中的勢力基本都已經被暴露的差不多了,就連上輩子這個時候沒有被暴露出來的北漠都已經有人知道了,何瑾誠這麽做,是因為自己已經沒有了作用吧!
楊倏琳早早的就告誡自己,不能再對何瑾誠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可是,楊倏琳現在覺得,自己的心上就像是什麽被剜下來一塊一樣,空落落的。
這麽久了,自己怎麽可能不對那個男人起一點點的心思,可是,自己都已經那麽努力的克製,還是讓這個人進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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