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你不裝能死啊?
「老子哪裡無知了!你他媽把話給我說清楚!」霍皓宸滿臉憤怒的咆哮道。
這話哪裡說得清楚?
那是她一直不願觸碰的禁忌,這幾年,她就像是刻意將那一道傷疤徹底的遺忘,不允許任何人觸及,包括她自己。
雲未央神色微凌,伸手插入發間,將一頭青絲朝後撩了撩,語氣帶著幾分自嘲的開口:「這種事哪裡說得清楚?走吧,大侄子,三嬸帶你回家。」
霍皓宸氣得吐血,咬著牙,「老子再說一次,你跟我三叔還沒結婚,休想讓老子叫你三嬸!」
雲未央砸了下嘴,「我不是說了,早點晚點,不都是遲早的事情,這不都是一樣的?你這熊孩子,咋這麼不懂事?」
霍皓宸臉色驀地一僵,那張矜貴的臉頰上,表情瞬間碎裂,他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緊緊纏繞著雲未央,一字一頓的開口:「你就這麼喜歡他?」 雲未央想也沒想,「廢話!我要是不喜歡他,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霍皓宸,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曾經做過多少次掙扎才決定跟他在一起,我跟你們圈子裡的那些名媛千金不一樣的……算了,我跟你
說這個幹什麼,你又不會懂。」
「誰說我不會懂?」霍皓宸突然笑了一聲,目光終究是繞開了雲未央,輕聲開口:「你從來都沒認真聽過我說話,又怎麼知道我不懂?雲未央,你知不知道這對我很不公平?」
分明最開始是她先惹他的,可是為什麼,到最後,沉淪其中無法自拔的卻只有他一人。
他很想問她一句,若是沒有霍庭驍,她會不會看得見他的好?
可是這個問題,他永遠都問不出口,因為一旦開口,便是承認他比不上霍庭驍,便是認輸。
他是帝都聞名的浪蕩子,可他心中,卻也有一根自己的傲骨,打不斷折不彎的。
雲未央摸了摸鼻子,然後搖了搖頭,「你今天晚上真是喝多了,胡言亂語,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一般見識,走吧,你三嬸嬸送你回家。」
雲未央說完,伸手要去扶霍皓宸,霍皓宸往後退開半步,眼眶略微有些泛紅的盯著雲未央,面上似乎籠罩著一層看不見的寒霜,良久,他才低笑了一聲,啞聲開口;「我自己會走。」
雲未央一臉懵逼,你特么以為我願意扶你?要不是怕你會跌倒,萬一摔傷了回去我還得跟霍庭驍檢討好嗎!你就不能消停點!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雲未央默默吐槽著,霍皓宸已經垂著頭朝著停車的方向走了過去,雲未央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快步跟了上去。
她看不見,他低垂下的眉眼,也看不見那眸底隱藏的壓抑苦衷……
因為不喜歡,所以,她看不見他的難過與悲歡……
要有多堅強,才敢……念念不忘……
過了兩天,沈言蹊就出院了,雲未央去幫她辦好出院手續之後,和安若兮一起將她送回了回去。
沈言蹊的身體需要靜養,再加上公司也還沒正式營業,所以,這段時間,她也不必四處奔走,只需要在家做一些幕後的事情,倒也不算太累。
不過即便如此,雲未央還是擔心她太操勞,會影響身體的恢復,也是操碎了心。
沈家大廳。
安若兮翹著個二郎腿,手裡捧著一堆水果,慢吞吞的吃著,一邊幽幽嘆氣,「師虎虎啊,你啥時候也對我這麼好?我都感覺不到你對你英俊帥氣的徒弟的關愛了,誒,好慘啊。」
雲未央聞言,白了她一眼,她特地買來給沈言蹊的水果,這貨一個人坐在這都快吃到見底了,她還好意思求關愛?
她沒砍死她,已經是真愛了好么!
一旁沙發上的沈言蹊,抬起腦袋輕笑了笑,「未央,其實你們不必守在我這的,我沒事。」
雲未央斜靠在沙發上,神色慵懶的開口:「也不是,難得這麼好的機會摸魚,不摸白不摸啊,對了,晚上你們想吃啥?這附近有超市吧,一會兒我去超市買食材吧。」
安若兮立即一臉嫌棄的開口:「師虎虎,你確定你做的菜能吃?不會死人那種?」
雲未央一臉「呵呵噠」的表情,「不要以為你不會做飯,全世界的人都不會做,你師父我德藝雙馨無所不能,保證你吃了這頓會發現,你以前吃的都是垃圾。」
安若兮:「哦,師虎虎,你不裝能死啊?」
雲未央嘴角一抽,呵呵,當初求她要進師門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辣雞!
幾個小時之後,安若兮在飯桌上風捲殘雲,看雲未央的表情已經驚為天人,說實話,她真的沒想到,雲未央做的菜竟然會這麼好吃。
咳,所以立過的flag都成了打臉……
吃完飯,雲未央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癱坐在沙發上,指揮著安若兮去刷碗,安若兮倒是很難得的答應了下來。
聽著廚房傳來一陣陣稀碎的聲音,雲未央無語的將臉埋進了掌心,連個碗都洗不來,還說自己不是個廢物?
真是心疼沈言蹊家的碗……
這時,沈言蹊手裡拎著兩個黑色的塑料袋正要出門,雲未央條件反射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言蹊你別動,我去!」
沈言蹊他們這一代都是老式的居民樓,又沒什麼物管,因此樓道內沒有垃圾桶,平常的生活垃圾,都得送到小區內定點的垃圾車裡。
沈言蹊輕笑:「沒事的,我也不是紙糊的,就是去扔個垃圾而已,你忙了半天,歇會兒吧,我很快就回來。」
雲未央本來還想再說什麼,不過看沈言蹊那樣子,又不忍心開口,只好點了點頭,「那你小心點。」
沈言蹊點了點頭,便拎著垃圾袋出去了。
此刻,小區樓下。
一輛黑色賓利轎車安靜的停在隱蔽處,四周一片漆黑,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這裡停放著一輛豪車。 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無聲的靠在車門上,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支燃了大半的煙頭,一片靜謐的夜色中,只剩下男人的呼吸,以及忽明忽暗的一抹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