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父女反目
“風師兄請,我不會亂走的。”青雲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這個風度待他還是不錯的,人生就是這樣,有人喜歡有人討厭,一個人不可能讓全世界的人都喜歡。所以,做事隻要對得起你那些朋友即可,至於那些毫不相關,或者對你有成見的人,根本就不用理會。青雲就是這麽一個人,對他好的人他會百倍還之,那些對他不好的人,他也會百倍回之。當然,隻要不觸及他的底細,他一般是不會動怒的。
“好,那你安心在這裏住下,我去宗主那裏探探口風。”風度拍了拍青雲的肩膀,這才轉身離開了。等風度走遠了,青雲這才將大門關上,轉身回到了屋內。目光隨意掃視一遍,然後對螟蛟傳音道:“在這裏說話小心點。”
“怎麽了?”螟蛟還想著青雲要教訓它呢,畢竟是它辦事不利,沒有想到青雲卻這樣跟它傳音,小眼睛來回轉著,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東西這才疑惑傳音問道。
“有人在屋內布下了可以傳送聲音的靈陣,雖然非常隱蔽,不過卻逃不過我的感知,你安靜待著就行,不要說話。”青雲目露冷色,看來景天確實對他心生懷疑了,隻不過他青雲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他倒要看看景天要怎麽處置他,是不聲不響的將他殺了,還是拉出去給他安一個罪名再殺,他很想看看景天要怎麽演這場戲。
青雲知道他現在至少是安全的,既然景天想要將他囚禁在這裏,他就陪景天好好耍耍。身體盤坐床榻之上,緩緩閉上了雙眼進入了修煉狀態。卻說此時距離天風宗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上,星雲南三人正立身上麵。星雲南眺望天風宗方向,盡管他現在非常想與青雲相認,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讓景天知道青雲就是當年的孩子,以他的脾性絕對會毫不留情將青雲擊殺。悠悠一歎,星雲南收回了目光,看來此事要從長計議了。
“宗主,您也莫要歎氣,如果不是魔界的蚩尤忽然出現,以嗜血蛇尊的凶性,怕是早就將天風宗推平了。”君臨天還以為星雲南因為沒有將天風宗鏟除,這才歎息出聲。要知道星雲南為了搬倒天風宗,已經努力了整整六年之久!將天風宗的七名長老引走,嫁禍鬼界,卻不曾想到最後關頭他們竟然趕了回來。為了說服嗜血蛇尊,藥宗可謂是大出血,將最好的靈藥都送給了它,幫它療傷,後又助它突破半步鬼神,可最後依然功虧一簣。
星雲南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解釋什麽,青雲的存在他不想別人知道。至於天風宗,留給青雲來鏟除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決定,一瞬間他已經想好了青雲今後數年要走的路。可他並不知道,青雲今後的路已經被魔界規劃好了,如果他要強行插手,注定要與魔界對上。
“宗主,我們現在去哪裏?”另一名老者低聲問道。他們已經在這裏站了許久了。
“就在這裏等著,等天風宗召開凡界大會,我們再去天風宗。”星雲南原地盤腿坐了下去,直接進入了修煉狀態。君臨天與那名老者對視一眼,兩人越來越看不懂星雲南了。之前的他可不是這樣的,根本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情。如今他竟然為了一個大會,在這裏幹等著。星雲南的心思不是他們能猜測到的,猜不到幹脆不想了,兩人離開星雲南一段距離,然後盤腿坐了下去,隱隱將星雲南給護到了中間。
此時天風宗第一峰的大殿內,景天正背負雙手立在殿門口處,目光眺望天空的極盡處,雙目深邃又睿智,不知在想些什麽事。就在這裏,一道倩影飄然而至。景歆怡落在景天麵前,清聲道:“父親明知道青雲是無辜的,為何要將他抓起來?”
景天收回目光,望著已經亭亭玉立的女兒,悠悠一歎:“歆怡,你如何知道他是無辜的呢?就因為與他見過幾次麵?人心險惡,人麵獸心說的就是像青雲那種人!”
“不許你這樣說他!”景歆怡輕喝一聲,不停搖頭,“您又何嚐知道他是人麵獸心?僅憑您的一麵之詞,就要讓一個無辜的人葬送年輕的生命?這就是您的處事風格嗎?”
“歆怡!”景天雙目一瞪,有著淡淡怒意流露而出,“六年前的事我已經和你道過謙了,你怎麽還想不明白?是一個陌生人重要還是你的父親重要?”
“不要和我說這些!”景歆怡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我不希望您再濫殺無辜了,求你放過青雲吧!”
景天眉頭一皺,溫怒道:“你與青雲是什麽關係?用的著你來為他求情?馬上退下!不然我關你禁閉!”
“如果你不放了青雲,我會恨你一輩子!”景歆怡用衣袖將眼淚擦幹淨,柔弱的目光緩緩堅定起來,身體一轉,直接飛身離開了。景歆怡走後,景天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片刻後淡聲吩咐道:“暗影,去調查一下公主與青雲到底有什麽關係,速度來報。”
景天說完,在大殿的陰暗角落處,那裏的空間似乎波動了一下,隨即歸於正常。在景歆怡還沒有來時,景天隻是有些懷疑青雲的身份,可現在看來,這個青雲好像與他的女兒似曾相識?怎麽可能,景歆怡自小就沒有離開天風宗幾次,怎麽會有外界的朋友?難道是被青雲出色的氣質吸引力了?應該不會,他景天的女兒還沒有那麽不堪。就在景天費力的想著景歆怡的事情時,風度從外麵進來了。
“安排好了?”景天麵容恢複平靜,輕聲問道。
“稟宗主,已經將青雲安排妥當,不過歆怡師妹怎麽了?好像哭了?”風度來的時候正好碰到離開的景歆怡,叫她也沒有回話,心中擔心出了什麽事,所以有此一問。
“她無事,你去把四長老叫過來。”景天揮了揮手手,不想在景歆怡的事情上談論。
“是,可是……“風度欲言又止,他在想要怎麽開口為青雲求情,宗主現在的心情明顯不是很好,他要不要觸這個黴頭?
“有話快說!”景天冷哼一聲,今天一個個都怎麽回事,都要惹他心中不快。
“弟子想給宗主提個意見,就是,就是青雲師弟的事情請您一定要查清楚,還他清白。”風度唯唯若若說完,看到景天緩緩變冷的眼神,知道要遭,果不其然,隻聽景天怒喝道:“快去把四長老叫來!”
風度頓感胸口一悶,喉嚨一甜,差點噴出一口鮮血來,臉中露出駭然的神色,捂著胸口連忙退了出去。看來宗主與小公主確實吵架了,風度也隻能自認倒黴了。深吸一口氣,將體內躁動不安的靈力撫下去,就要去尋四長老,剛一抬頭,卻見到四長老正巧從遠處走了過來。風度連忙迎了上去,拱手道:“四長老,宗主正要找你。”
“嗯,我知道。”四長老點了點頭,然後揮了揮手手道,“你去吧。”
“是。”
待風度離開後,四長老這才進入了大殿內,麵帶疑惑問道:“什麽事讓宗主動了這麽大的火氣?”
“四長老,你來的正好,我安排你去辦一件事。”景天走到四長老身邊,然後敷在他的耳旁輕聲說了一些什麽。四長老聽著不住點頭,過了片刻,景天直起身子,這才道,“這件事一定要辦好。”
“宗主放心,就算他是鐵嘴,我也能將他的嘴巴給撬開。”四長老麵帶笑容說道。這種事情在天風宗沒有人比他適合了,說完四長老轉身離開了,隻留下一臉冷笑的景天。到了現在他對青雲的懷疑越來越重了,殺一個人很簡單,可從一個人口中問出秘密來,他景天不擅長。有四長老出手,他不死也要脫層平,管他是鬼界的還是魔界的,都會老老實實交代出來。
景歆怡一路飛馳,直到廣場邊緣才停了下來,忽然想起要趕緊去救青雲,從剛才與父親的談話中可以看出,父親好像不準備放過青雲了,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麽?不會的,整個天風宗除了青雲,就隻有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視線轉動,看到遠處的風度,剛才記得是風度把青雲帶走的,她要趕快帶青雲離開天風宗,不然他會沒命的!飛身來到風度身邊,焦急道:“風度師兄,你把青雲關哪裏了?快帶我去!”
“歆怡師妹,別激動,怎麽了?”風度一愣,從來沒有見過景歆怡有過這種表情。
“快啊!再晚就來不及了!”景歆怡此時焦急無比,她真怕景天派人暗中將青雲給殺了,如果那樣的的話,他死的也太不值了。
“好!好!我帶你去!”風度目光慎重起來,顧不得體內的傷勢,飛身而起,帶著景歆怡對著一個方向飛馳而去。數十個呼吸後,風度帶著景歆怡來到他青雲的住所:“青雲就在裏麵,你別著急。”
景歆怡顧不得理會風度,一推大門,直接進了院子內,一邊走一邊焦急喊道:“青雲,你在裏麵嗎?”
沒有回應,整個院子裏一片寂靜,景歆怡心中咯噔一聲,身體一閃將屋門推開,依然沒有青雲的身影,連著幾間房屋都沒有一個人影,景歆怡閃身來到風度麵前,顫聲道:“人呢!他人呢?!”
“我,我剛才走的時候他還在這裏呢!”風度來回查看,青雲確實不在這裏,明明交代他不能隨意離開的啊!景歆怡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差點栽倒在地。
“不會的!青雲不會有事的!”景歆怡拚命搖頭,她不相信青雲會出事,她要找父親,讓他將青雲放了!
“你要幹什麽去?!”風度一把拉住景歆怡大聲道。此時的景歆怡狀若瘋狂,他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離去。景歆怡拚命想要掙脫,怒聲道:”你放開我!我要找父親,讓他放了青雲!“
“你冷靜一下!你覺得宗主會聽你的話嗎?!”風度忍不住訓斥景歆怡,緊緊拉住景歆怡,“你先別著急,我有辦法知道青雲去哪裏了。”
“什麽辦法?你快說!”景歆怡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緊緊拉著風度的手臂,語氣激動道。風度輕輕拍了拍景歆怡的手臂,然後高聲道:“督查人員何在?”
風度話落不久,一道身影出現在兩個人麵前,拱手道:“見過公主,見過風度師兄。”
“你快說青雲去哪裏了?!”景歆怡打斷男子的話,迫不及待問道。
“這……”男子欲言又止,帶走青雲的人可是天風宗的大人物,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男子猶豫,可把景歆怡給急壞了:“你快說啊!”
“公主的發話了,你還不快說,放心,我們不會說是你告訴我們的。”風度知道男子猶豫的原因,連忙出言勸解道。
“好吧。”男子終於下定決心,“是四長老來帶著青雲離開了。”
“他們去哪裏了?”景歆怡緊問道。有了青雲的消息,她心中驚喜的同時更多的是擔心,擔心四長老將青雲帶到了哪裏,會不會有危險,一時間悵然若失。
“他們好像去廣場之上的鏡像空間了。”男子剛說完景歆怡的身影已經在數丈開外,直奔鏡像空間而去。景歆怡暗罵自己,如果剛才能關注四周的情況,也能看到四長老帶著青雲進入鏡像空間,也不至於怎麽著急了。心中想著,人已經來到了鏡像空間的入口處,就要進入,卻被那兩名看門的老者攔住了:“小公主,四長老在裏麵有事情要處理,吩咐過不允許有人進出。”
“我也不讓進嗎?”景歆怡目露冷色,即便她知道自己打不過麵前這兩位,可為了青雲她拚了命也要進去。
“小公主,你不要讓我們為難。”將兩名老者對視一眼,有些無奈道。要讓他們對景歆怡出手,還真不敢下手。不出手的話,四長老又下了死命令,兩人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