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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德先生和賽先生

  趙桓陷入了沉思,他知道了罷免孔家的衍聖公,最直接的威脅就是皇權的動蕩。


  所以朝臣們才全體禁聲,等待著官家拿出新的棟梁。


  趙桓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在網上做鍵盤俠的日子,那會兒的自己在網絡上,可沒少重拳出擊!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真的很可笑。


  當時他撕逼的論點,主要集中在中國的哲學思維上。


  一個理工狗,喜歡在自己最不擅長的領域,跟人撕逼,這就是愛好了。


  當時有一個沙雕網友提出一個觀點來,中國出不了柏拉圖那樣的哲學家。


  趙桓當時靈機一動,手一刷,擺出了九個銅板。


  對不起,拿錯了。


  他擺出了從先秦起的諸子百家,這些可都是結結實實的思想家哲學家!


  當時的群裏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現在趙桓想要弄根新的棟梁來支撐屋頂,也就想到了先秦的諸子百家來。


  儒先生和墨先生。


  德先生和賽先生。


  儒家並非一無是處,這是趙桓的觀點。


  儒家也有十世之仇猶可報也的公孫羊派,孔子也曾有‘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的反問,孟子的‘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的仁政思想,也是一筆留在中華史上寶貴的財富。


  而趙桓請出的儒先生。


  是以‘王者以民人為,而民人以食為’的民本思想的儒家學派。


  這需要孔端友的配合。


  孔端友不配合也沒關係,到時候把他扔到上京路建設草原就是。


  自己再扶一個衍聖公出來就是。


  而墨先生,自然也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采用了它關於科學的態度。


  所以趙桓決定用的棟梁,本質上,是儒先生和墨先生。表達上,是德先生和賽先生。


  反對孔教、禮法、貞節、舊倫理、舊政治、舊藝術、舊文學。


  趙桓的核心是反對一切的封閉和內卷的民本思想。


  民本思想李世民敢用,但是李隆基不敢用。


  但是這個思想浪潮的事,他不能自己親自下場去做。


  所以他拿出了一本李世民寫的《民可畏論》,準備讓孔端友好好參詳,直到把自己想要表述的儒先生,表達出來。


  你不是《吊古戰場文》打朕的臉?不是窮兵黷武,開邊戰事不斷有害嗎?


  那朕拿出一篇《民可畏論》。李世民沒少開邊征戰,怎麽就沒有窮兵黷武了?


  那是唐玄宗李隆基能力不行,不是因為開邊惹的禍!


  趙桓將李世民寫的這個民本思想集大成者的書,遞給了宇文虛中。


  宇文虛中瞬間明白了。趙官家的意思。


  “官家聖明。”宇文虛中拜首道。

  趙桓搖了搖手道:“以後能不能換個詞,這詞聽得都耳朵都磨繭子了。”


  宇文虛中笑著道:“官家英明。”


  “哈哈!”兩個人在大駕玉轤上笑的很開心。


  趙桓笑著搖了搖頭,這讀書人哄人開心的時候,那個嘴皮子是真的很溜。


  “你去忙你的吧,都送到了趙州了。別再送了,在趙州做完事,你還要回燕京呢。你看到了,朕不會砍了孔端友的,你放心了吧。”


  趙桓揮了揮手,讓宇文虛中自己去忙。


  宇文虛中堅持要去送離開燕京的趙桓。


  趙桓沒有拒絕,他知道宇文虛中想做什麽。


  宇文虛中在害怕自己一氣之下,把孔端友給砍了。


  趙桓很想自己的肚量沒那麽。但是顯然宇文虛中不那麽認為。


  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杵。


  現在的大宋其實有大量的綏靖派的人,他們覺得差不多了。


  但是子之怒尚未平息,沒人敢輕易言和。


  他認為,宇文虛中害怕自己砍了孔端友,這對宇文虛中極為不利。


  他是禦史大夫,趙桓真的斬了孔端友,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宇文虛中管理的諫台。


  孔端友心從怨懟,是大不敬之罪。


  真的通過正規的上奏的程序,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他錯就錯在四處煽風點火,不按著套路來,弄得京畿路人心不穩。


  孔端友摘掉身上的衍聖公,沒人反對。


  但是孔端友要是死了,那問題就不僅僅是孔端友一人的罪責,諫台也會受到牽連。


  至少下次諫台再開口話的時候,就會猶豫,官家會不會殺人。


  這樣不對,沒有任何人一生不犯錯誤,趙桓不覺得自己是個神,他需要朝臣們的即使糾正。


  所以,他不能殺掉孔端友,開啟文字獄。


  “官家仁善,臣就不跟著官家繼續南下汴京了。在燕京等著官家明年再來。”宇文虛中敲了敲車門,準備下車。


  “好好幹。”趙桓在宇文虛中下車的時候大聲的道。


  宇文虛中臉上掛著一抹燦爛的笑容,道:“臣知道了,官家安心。”


  他笑的非常滿足,他在金國待了七年,做到了金國師一職位。


  真的再進一步就是攝政輔國了。


  他的內心當初有多麽的煎熬和無奈,現在就有多麽的敞亮和心滿意足。


  他踩在風雪裏,走上了自己的車駕,上車的時候,他對著車夫道:“通知趙州皇城司的理事,把那些假證據毀了吧。送我去趙州工賑院,我要去見見孫博。”


  車輛碾著雪地上,碾出了兩道深深的車轍。


  燕汴馳道已經修到了趙州,明年開春之後,官家應該能坐上馬車到達燕京。

  那樣速度更快,也更加平穩。


  他看著趙桓的車駕笑的很滿足,官家可能誤會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來趙州是為了接洽工賑院的孫博,看看燕汴馳道能不能冬日動工和逐項準備的事宜。


  是有正事要辦。


  他送趙桓,的確想看看,趙桓會不會殺掉孔端友。


  但是絕對沒有阻攔的想法趙桓殺孔端友的想法,一個牌坊而已,死就死了,再立一個就是,頂多麻煩點而已。


  殺了孔端友又不會危及大宋的江山社稷,他才懶得勸諫。


  殺,就殺了。


  他甚至是做好了動用皇城司的力量,給皇帝擦屁股的準備。


  弄一份通敵文書,簡直不要太簡單。


  他甚至已經偽造出全套的證據,把孔端友和黑水司勾結辦成鐵案!


  酷吏的手段在他看來,其實也就那麽一回事,哪有自己這樣不顯山不露水的,把孔端友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有趣?

  不過官家明言不殺孔端友,這些東西都沒有用了。


  一騎快馬從東而來,附在車夫耳邊了幾聲。


  車夫打開車門,探出頭來道:“官家讓趙都知把那些假證據都取走了。讓皇城司,以後不用辦這些事。一是一,二是二,對是對,錯是錯,沒必要。”


  “官家太心了,他是個皇帝,這樣活著不累嗎?他已經做的足夠好了,何必如此謹慎微呢?”宇文虛中自言自語的道。


  他此行送趙桓的最根本的目的,真的隻是來送趙桓的,大宋出個好皇帝不容易,不把趙桓送出界,他也不放心。


  順便,做官家手裏的刀,做一些不幹淨的事。


  之前不幹淨的事,都是沈從在做,沈從放了出宮,在高麗和金人拚刀子,這等捏造誣告的醃臢命令,難道讓官家下令?


  現在官家知道了自己做了這些事,還叮囑自己以後不要做這些醃臢的事。太過心謹慎了些。


  酷吏是統治文官的必要手段。


  一環扣一環,才是穩定健康的朝政,以文抑武,以吏束文。


  但是顯然官家不願意輕啟酷吏朝政。


  趙桓拿著一大堆證據,這是孔端友的“罪證”。真正的鐵證如山!


  這要是遞到了刑部,孔端友,死罪難逃。


  “孔端友被程褚帶到了。”趙英聲的道。


  趙桓點了點頭,道:“把道具都拿上來!”


  他打定了主意不殺孔端友,不興文字獄這些事,但是不代表趙桓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了孔端友。


  宇文虛中準備好的道具簡直是意外之喜,他自己也準備了不少的手段,準備給孔端友個大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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