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休養(2)
季流年聽得一愣,「那可一定要挖出來,這種對無辜百姓下手的組織,就應該殺了!」
墨西樓道:「我知道,對了,夜之月這件事我沒去查,不過,我猜測,夜之月自己心裡有數。」
季流年頓了頓,「我也覺得夜之月好像已經知道了點什麼,哎,算了,夜之月如果需要我們幫忙,他會開口的,既然他沒說,我們還是不要插手好。」
墨西樓當然是聰明的,怎麼可能去瞎管閑事。
季流年頓了頓,只是看著火花,一時間也找不出要幹什麼來。
兩人就這麼默默無語,墨西樓是有話想跟季流年說著,可是……
「哎流年。」
季流年回過頭,半死不活的瞥了眼墨西樓,「怎麼了?」
墨西樓道:「沒什麼,就是怕你神飛走了。」
季流年點了點頭,也沒多想,只是看著火,繼續熬著參湯。
墨西樓抿著唇,他剛剛是有話要跟季流年說的,可是一開口,卻又說不出口。
反正,不管自己說什麼,她都會跟自己打馬虎眼的。
熬好了參湯,季流年拿過帕子包著,倒在了碗里,端著去見夜之月。
夜之月已經給馮如月做了治療,現在,馮如月已經能放下雙手,整個人躺在床上。
夜之月的神情看起來有些不對,站在床邊抽走馮如月身上的銀針。
季流年邁步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夜之月,參湯熬好了。」
夜之月抬起頭,站起來要接,卻身子晃了晃。
季流年急忙將碗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扶著夜之月坐著,「你這是貧血了?」
夜之月擺了擺手,「沒事,站太久了而已。」
季流年『哦』了聲,「廚房還有參湯,我去給你倒來。」
季流年拿過托盤,去將那剩下的半碗參湯倒來。
夜之月的臉色慘白如紙,這幾天他本來也就沒休息好,心情又無比的壓抑,今天更是聚精會神的忙活了一天,這會兒身體早就到了極限。
端起碗,一口將參湯喝了下去,夜之月這才覺得自己恢復了點生機。
原本身上都在麻了,一碗參湯下去,總算吊會命了。
「謝謝你啊,不然我這兒都每個人照應。」
季流年搖頭,「沒事,朋友之間別說這些,對了,伯母身體怎麼樣了?」
夜之月搖頭,「沒什麼大事了,接下來我自己能做好。」
季流年點了點頭,「那行吧!你們母子說話吧!」
季流年也不會在一邊礙眼,正要走,夜之月卻又叫住了她。
「對了,我在想墨西樓那個事。」
夜之月的話拉過季流年的思緒來,「他?」
夜之月點頭,「對,他是被人以魔氣養蠱後下蠱,那魔氣在他體內,完全可以吞噬他,將他變成魔,從人道墮入魔道。」
季流年聽到這個嘆了口氣,坐到夜之月身邊的凳子上。
「這個他有跟我說過,必須要紫薇之蕊才能壓制他的魔氣,可是,他卻也不知道要怎麼解?」
躺在床上的馮如月聽到這話,突然開口道:「紫薇之蕊?呵呵……世上早就沒有紫薇之蕊了,他的魔氣根本沒法,只能一步步走向入魔,就算有紫薇之蕊,也不過是壓制魔氣,苟延殘喘而已。」
季流年抿了抿唇,並沒有說出自己身上有紫薇之蕊的事。
按照夜之月所說,紫薇之蕊為神的氣息,自己身上有,絕對不是什麼值得恭喜的事。
象因牙而哀,鹿因角而悲。
季流年看著躺在床上的馮如月,疑狐問道:「那,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么?」
馮如月想了想,道:「倒也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而是……」
季流年有些好奇,「是什麼?」
馮如月道:「找到一個擁有紫薇之蕊的女子,然後,兩人陰陽相交,將對方體內的紫薇之蕊吸收為自己所有,便可消化魔氣,這是唯一能根治的辦法。」
馮如月說著嘆息,「不過這不可能了,世上,早就沒有神了。」
季流年只覺得身子都軟了,只得靠在桌子上,一張漂亮的臉上,全是煞白。
比夜之月那過度貧血的臉,還要白。
馮如月躺在床上,當然看不見季流年的面色。
夜之月歇了會兒,緩過氣來,看著季流年慘白的面色,疑狐道:「你怎麼了?跟我一樣貧血啊?」
季流年囁嚅著唇,「沒,沒什麼,我……我只是,擔心,擔心他。」
季流年語不成調,想張開問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而這時,外頭卻響起墨西樓的聲音。
「流年?」
墨西樓喚著她的名字走進了屋子,見著夜之月,便道:「夜之月?伯母怎麼樣了?」
夜之月搖頭,「沒什麼了,對了,你們兩個來得正好,我有事要跟你們說。」
夜之月見著墨西樓也來了,正好不用去將兩人都叫來。
「我跟我娘要離開雲霧深處,至於什麼時候回來不一定,所以……」
夜之月的言外之意,當然就是,你們也可以走了。
墨西樓點頭,「我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走?」
「今晚。」夜之月道。
墨西樓一愣,「這麼急?」
墨西樓顯然是在其中嗅到了什麼不尋常。
夜之月面色有些不好,「我……娘被折磨成這樣,她怕仇家前來,我自己貧血,不能大量動武,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避其鋒芒。」
墨西樓聽著抿唇,看向床上的馮如月,「這樣吧!我護送你們一程,你們要去哪兒我也不問,若是你們日後有用得著我的。」
墨西樓說到這兒,右手一劃,手掌里已經多了一塊白玉雕成的牌子。
墨西樓將牌子遞給夜之月,「可以拿著這牌子來天絕樓找我。」
夜之月看著拿著牌子看了看,上等的白玉雕成,正面浮雕著一個『令』字,反面則是一片平坦。
夜之月迷糊道:「其實我一直在好奇,天絕天絕,天絕人路么?」
墨西樓輕笑,「為什麼不是天無絕人之路?」
夜之月將白玉令牌放進空間里,「可天只會降橫禍啊。」
一邊的季流年總算是回過神來了,冷笑道:「福禍無門,惟人自召。」
夜之月聽得眨了眨眼,怎麼突然一下子變得這麼沉悶了。
「好吧!那我以後有事就去找你了。」夜之月說著,已經站起身走到馮如月的床邊,「娘,那我們今晚就啟程吧!」
馮如月點頭,「好,我們也該走的遠些,免得被找到。」
夜之月抿了抿唇,「娘,那人,到底是什麼目的呢?」
馮如月偏過頭去,「阿凡,當娘求你,永遠不要再問這件事,好么?」
夜之月面色無奈,「娘,我都聽你的,以後,我永遠都不再問了。」
馮如月雙淚滾落,她怎麼能讓兒子知道,是他的父親將自己的母親害成這樣的?
如果知道,他以什麼心情去面對?
那個人可以不在乎兒子,可是,她不能啊。
夜之月不忍再讓母親傷心,便走開幾步,沖著季流年道:「兄弟,過來。」
夜之月說著就往外走,季流年疑狐的跟了出去,兩人躲在外頭的院子里去。夜之月偷偷摸摸的從空間里拿出一疊書來,遞給季流年,「這個是我從小到大學醫的筆記,循序漸進,你拿去看,應該看得懂,這個上面的東西也不算太難,我現在要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你
將筆記帶上,也許有用得著的時候。」
季流年接過夜之月遞過來的筆記,厚厚的一疊,估摸著有十來本。
看不出來,這個夜之月還是個學霸。
「我知道了,謝謝你啊。」
季流年抱著那厚厚一沓筆記,想跟夜之月說:如果你有用得著我的,請開口。
可轉念一想,自己都一身跳蚤了,而且以夜之月的能耐,自己也未必幫的了。
所以季流年還是沒有說出口來。
夜之月抿了抿唇,「我這一去,不知大家何時才能再見面。」
季流年笑道:「沒關係,天長地久,大家好朋友,肯定有再見的時候。」
夜之月撓了撓腦袋,「謝謝你啊,對了,還有這個。」
夜之月說著,從空間里拿出兩個藥瓶來,遞給季流年。
「青花瓷這個瓶子里的,你拿來用水花開,抹在頭上,桃花這個瓶子里的,你是吃,每天三天,早中晚,吃一顆,塗一顆,五年就能長到一尺長。」
季流年握著兩個藥瓶,「多謝你了。」
夜之月搖頭,「沒事了,這樣吧!廚房裡還有我之前做好的飯菜,吃個飯,我們就走吧!」
季流年點頭,兩人往房間走去。
墨西樓看著兩人偷偷摸摸出去,又偷偷摸摸進來,有些不悅的看著季流年。
「你們兩個出去說什麼了?」
季流年早已將夜之月送的兩樣東西都藏進了空間里,不冷不熱道:「跟你有關係么?」
墨西樓一愣,怎麼好好的,季流年會用這麼冷漠的口氣跟自己說話。
「我就好奇,你們兩個什麼不能說,要偷偷摸摸的。」季流年瞧著坐在凳子上的墨西樓,眼眸冷的看不到任何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