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話 歃血為盟
「天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韓靈樞一上去,便問拾仔。
「天…ten?嗬,我好像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十多年沒見,你怎麽一眼就認出我了?」拾仔
「人家可是你的新娘子,怎麽會認不出自己的相公呢!」韓靈樞
此話一出,眾人皆看著他們。
「嗬,小時候陪你們玩過家家的事,你還記得啊!」拾仔
「當然。」韓靈樞
「那你究竟是如何認出我來的?」拾仔
「你肩膀上的紋身!」韓靈樞這次終於好好回答了。
「哦。原來是紋身啊…難怪…」拾仔自言自語道。
過了一會,在東城的吩咐下,小恒和先前服侍拾仔的那兩名學徒,已經把結拜所需的香爐、香、酒、碗、若幹小酒杯、一把小刀以及一鍋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麽的“東西”,都擺放在了涼亭的石桌上了。
「來來來!當見證人的都到這邊坐好了!」
東城坐在最邊上,指揮著眾人。羅伯特在正中央,兩邊最後一人分別是年紀最大的東城和年紀最輕的北堂扶煊;小恒和另外兩名學徒分別拿著香,站在一邊;溫素問拿著碗,韓靈樞則拿著那鍋“東西”,站在另一邊;而要結拜的三人站在石桌前。石桌上麵擺著香爐、一把小刀、一壇酒以及三個碗。
「結拜儀式現在開始!」羅伯特宣布道。
「等…等等!師父,我覺得必須對兄弟們坦白!」阿宗
「嗯!脫了吧!」羅伯特
「咦?結拜要脫衣服的嗎?」馮昴
「不是脫衣服啦!你們等著吧!」羅伯特
隻見,宗無痕把衣領鬆開,把手伸進懷中,摸索了一會,然後用力一扯!整張臉皮被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張三十來歲的中年人的臉。
眾人嘩然起來。
「嘰嘰嘰…人皮麵具啊?嘰嘰…了不起啊!」田中真拍手稱讚道。
「見笑了!」宗無痕一改他那老者d聲線,換回了一把符合他年齡的聲音,說道。
「神乎其技啊!」老喬竟然「啪啪啪…」地鼓起了掌。
「你當這是在看表演嗎?老喬!」東城
「對了!我們三人裏頭,數我年齡最大,你們應該聽我的吧?」宗無痕
「當然!」拾仔
「絕對的!」馮昴
「很好!各位前輩!你們作為“見證人”,應該都看見和聽見了吧?」
眾人一致點頭。
「很好!平常別人結拜一般都是按照年齡大小來排輩分的,有個別的則已身份高低來排…所以這次我想我們用更特別的方法來排輩分,這才顯得我們比較“特別”!」宗無痕大聲說道。
「哦?不是要比試一番吧?還是以酒量大小來定?」馮昴問道。
「不是!我們結拜的話,當然是按照“那個”的金額來定啦!」宗無痕邪惡地笑道。
「“那個”金額?」馮昴問出了眾人的心聲。
「喔!有趣!有趣!」羅伯特一聽,馬上明白過來。
很多人追問“那個金額,究竟是什麽金額?”
「哈哈哈!這個你們就不需要知道啦!」羅伯特笑道。
眾人齊噓羅伯特,但是羅伯特就是不說,也沒辦法了。
「你這不是擺明了要我當老大嗎?」拾仔苦笑道。
馮昴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懸紅金額”四個大字,驚呼了出來:「誒?是指“那個”的金額嗎?」
「對!就是你想的“那個”!一會報完名字以後,按照自己的金額大小,按照順序喊出來就可以了!」宗無痕笑道。
「呃…好吧…」馮昴無奈地回答。
「唉……」拾仔依然隻有苦笑。
「好了!師父!開始吧!」宗無痕笑道。
「咳咳…結拜儀式現在開始!」羅伯特幹咳了一聲,再次宣布道。
「碰!碰!碰!」拾仔、宗無痕和馮昴三人齊齊雙膝跪下。
「「「我,拾仔,一萬五千金幣/宗無痕,八千金幣/馮昴,一百五十萬銅幣!!!」」」三人報出了各自的姓名並按照約定,都念出了各自的金額…
拾仔和宗無痕忽然停了停,看了眼馮昴,然後才再齊聲說道:「「「…在眾位前輩麵前,結拜為異姓兄弟!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粥喝粥,有飯吃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立下誓言,歃血為盟,請眾位前輩見證,如有違此誓,必遭天打五雷轟!吃飯被噎死,喝水被嗆死,走街上被馬車碾死,反正不得好死!!!」」」
「好!誓言已立,上香禮!」羅伯特喊道。
小恒和另外兩位學徒分別把手上的香,交給了拾仔他們,每人三炷香。然後,由拾仔開始,輪流把香插到石桌上的香爐之中。
羅伯特又喊道:「上香禮,完成!接下來,敬酒禮!」
拾仔三人一同站了起來,待小恒把酒一一倒入三個碗之後,拾仔三人一起舉起了左邊第一碗酒,轉身走到涼亭邊上。
「一敬天!」羅伯特喊完,三人一同把酒潑向天空。
回到石桌前,齊齊把碗放回原處之後,三人又一起拿起了中間那碗酒,又再次來到涼亭邊上。
「二敬地!」羅伯特喊完,三人又一同把酒往淋到地上。
又回到石桌前,再次把空碗放好,三人再次拿起右邊那碗酒,這次是一起走到東城麵前。
「三敬人!」
「「「請!」」」三人一同把酒碗遞到東城麵前。
東城用早就分發好的小酒杯,勺了一杯酒,但是並沒有喝下,而是拿在手上。然後三人一直重複著“請酒”的動作,直到最後一個北堂扶煊也勺了一杯酒之後,他們三人才回到石桌前,把碗放好。
羅伯特拿著裝了酒的小酒杯,繼續喊道:「敬酒禮,完成!開始歃血為盟!」
聽見這話,溫素問和韓靈樞便一同走到三人麵前,由於韓靈樞是雙手捧著一鍋“東西”,所以由單手拿著碗的溫素問來把鍋蓋拿走,放到石桌上。
這時,一股濃濃的雞湯味傳出。
「雞湯?」宗無痕一頭霧水地看著韓靈樞手中的鍋子,問道。
「歃血為盟不是應該倒酒的嗎?」馮昴也提出了疑問。
隻有拾仔一人在苦笑。
「咳咳…根據在場五位醫者的提醒,拾仔因為大病初愈,不適合喝酒!你們剛好要歃血為盟,他先前大量失血,所以…隻能用雞湯了。而且…咳咳…考驗你們剛才起的誓言的時刻…來臨了!」羅伯特神情古怪地高聲說道。
「呃…不用酒,用雞湯?」馮昴問道。
「前麵的話我懂…但是…後麵的“考驗”是什麽?」宗無痕看見師父出現這樣的表情,當下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嗬…」拾仔依然隻有苦笑。
「考驗開始…呃…不是!應該是…歃血為盟…開始吧!」羅伯特喊道。
然後,韓靈樞把雞湯,倒進了溫素問手中的那個碗。然後她把鍋子放到石桌上,蓋好,才拿起了石桌上的那把小刀。
然後,從拾仔開始,韓靈樞拿起拾仔的左手,在拾仔無名指上,輕輕劃了一個小小的傷口,擠出了一小滴血,把血滴到了溫素問手中的那碗雞湯中。
「咳咳…因為他先前中毒,怕他餘毒未清,所以一小滴,意思意思足矣!」羅伯特補充道。
然後輪到宗無痕了,韓靈樞說了一句“冒犯了!”便一下子抓起宗無痕的右手,在他手腕處劃了一刀!
「啊?」宗無痕一下子被嚇到了!就在他發呆的時間,溫素問把他的血「嘩啦嘩啦!」地完全接到雞湯中。
「咦?韓姑娘!你…你這是放血…不是滴血吧?」馮昴看著碗中本來就隻有一口的雞湯,此時加上從宗無痕手腕處流出的血液,已經快半碗了…
幸好,很快,小恒就帶著止血的藥過來,從韓靈樞手中接過宗無痕的右手,開始為宗無痕止血。
「啊?到我了嗎?…誒?……」馮昴還來不及叫,就被韓靈樞手起刀落,從他手腕上劃了一刀…
血滴入溫素問手中的碗裏頭,但是沒流多少,馮昴的手腕就不滴血了。
宗無痕、韓靈樞和溫素問三人同時「「「咦?」」」了一聲。
拾仔則「哦?」了一聲。
「是“純陽”體質吧?」老陳的聲音傳出。
「噢!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不止如此,他是“純陽體”的“土靈子”!」老布補充說明道。
「什麽?」老喬驚叫起來。
「他可是馮昌的兒子啊!」南宮泰笑道。
「喂!韓丫頭!聽到了沒?多放一點!你相公正好需要補血!他的血可是極品啊!」珍妮花喊道。
韓靈樞聽見“相公”二字,眼神中閃爍著光芒,「嗖!嗖!」兩刀,再次劃破了馮昴的手腕。
「我……」馮昴這次不是忘記叫,而是想罵髒話,但是他忍住了,因為他聽見珍妮花說拾仔需要補血,馬上就明白剛才羅伯特說的“考驗”就是指這個了!
血,不一會又止住了。於是,韓靈樞又來回補上兩刀…就這樣,重複了三次,才把那個碗盛滿了血。
小恒想上前為馮昴包紮傷口,但是當她拿起風貌手腕的時候,之前的傷口已經變成了紅印,最後兩道傷口,也正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著。
「喔…老布!老陳!老喬!你們晚上留在這裏嗎?」拾仔看著馮昴的手腕,忽然問了這麽一句。
「我們可以留下來的…對吧?師兄?」老陳問老易道。
老易回頭看了看天色,已經接近黃昏時分了。便說道:「肯定回不去了!本來今天就打算回巴布魯的了,是接到老東西的邀請函,才到這的…老東西!還有客房吧?」
「宴客的地方少!但是客房還是夠的!」東城回答道。
「小孩!聽到了?我們師兄弟留下來!有什麽事?」老陳問拾仔道。
「我想請教一些關於“靈力”的知識!」拾仔回答道。
此話一出,老喬與珍妮花說了兩句悄悄話,便答應留下來。老布則表示,他可以晚點回家。北堂扶煊也向東城表示,他想參加這個活動,請求留下。
東城便回答:「客房很多!都可以留下!假如真不夠,還可以選擇拚房!」
「咳!咳!打攪一下各位談話,我想歃血為盟的最後階段,要開始了!」羅伯特幹咳了兩聲,高聲叫道。
“好!”作為見證人的眾人,齊聲回答之後,一同站了起來,舉起了手中的小酒杯;看著馮昴喝了一口血,然後到宗無痕,最後由拾仔喝下了剩下的滿滿一碗血,三人一起高舉手中的碗之後;眾人也幹了手中的酒,高舉著小酒杯。
「禮成!」
隨著羅伯特宣布“禮成”之後,眾人紛紛把小酒杯摔在地上,在「乒呤乓啷…」的摔杯子聲中,拾仔、宗無痕和馮昴,他們口中念念有詞,也把他們一起高舉的那個碗,給摔了!
由於小恒和兩個醫館學徒,要開始打掃涼亭中滿地的碎片。因此眾人都走出了涼亭,在內院中紛紛上前恭喜三人。
「阿宗,你們那個金額究竟是什麽?」北堂扶煊
「呃…」宗無痕
「哦!這個金額其實是我們的存款!」拾仔
「這不可能吧?馮少城主可是半坡的少城主!怎麽可能隻有一百五十金幣的存款?」北堂扶煊
「北堂大人!我們說的可是個人存款!他一個少城主,吃喝玩樂耍,都是用他爹的!個人存款隻有一百五十個金幣,已經算多的了!假如你不相信,我們兩個背對著你,請南宮大人看著我們,你去問他!?」拾仔說完,指了指遠處被東城帶著和老醫者們相互認識的馮昴,笑道。
「我看行!」南宮泰對北堂扶煊道。
「好吧…」北堂扶煊說完,便走向了馮昴。
「來!兩位!恭喜了!不如我們去喝上幾杯?」南宮泰一手摟住拾仔,一手摟住宗無痕,走向了田中真、羅伯特和老喬夫婦那邊。
「我隻能喝雞湯…病患…」拾仔苦笑道。
「嘰…你們兩個怎麽被“拐”過來了?北堂呢?呃…」田中真抱著先前結拜用的那壇酒,略帶酒意地問道。
「他去找人聊天去了!」南宮泰
「嘿!小子!認識你這麽多年了!真的不知道你的全名呢!除了以前知道的那個代號,就剛才聽你報的名字是什麽來著…呃…年紀大了…又忘事了…」羅伯特
就羅伯特患有“健忘症”一事,宗無痕拉著珍妮花夫婦和田中真,走開了。
拾仔則回答羅伯特道:「大叔!我就叫拾仔啊!我是孤兒,沒有姓氏!我從小在哪長大,你是知道的!在那裏根本不需要名字!這名字是我在嬰兒時期,被救下我的爺爺給取的名字。小時候我以為我的名字就字麵的意思“拾取回來的孩子”!」
「嗯!確實!我們南方人都把“小孩子”,叫做“細路仔”的!」羅伯特
「你不是說那隻是小時候嗎?那現在呢?」南宮泰
「長大之後,我覺得爺爺為我取的這個名字還有另外一個意思!“拾”字是南部唯族的寫法,在西部的巴布魯和北部都是寫作“10”,西部的卡瑟和東部是寫作“ten”,至於你們在奧,是“十”以及“癸”!」拾仔
「呃…你是想說…你名字除了有“拾取”的意思,還有“十”這個數字的意思?」南宮泰
「是的!」拾仔
「對了!你的瞳色很特別嘛!」南宮泰忽然問道。
「哦?大概是我親生父母其中一方是在奧人氏,和大人同族吧?我是孤兒,所以真不清楚…」拾仔
「哦!…」南宮泰
「是吧?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呢!還以為你家丟的孩子!」羅伯特
「哦?…」南宮泰
「喔!北堂大人回來啦?」拾仔
「嗬嗬…」北堂扶煊
「怎樣?」拾仔
「他說是他早些年在我們在奧上學的時候,外出打工存的存款…因為有紀念價值,所以存起來了。」北堂扶
「原來如此!」拾仔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