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話 考題

  馮昌與北堂扶煊兩人互搭肩膀，一起到了「水吧」。


  馮昌果然拿了兩個大碗出來，和北堂扶煊喝了起來。


  餐桌上就剩下皇無極一家（包括南宮泰）以及翼，五人。


  「小子！你這次來“半坡堡”做什麽？」南宮泰邊吃邊問了一句。


  皇癸/拾仔正要回答，但是忽然想起：不對啊…外公這話好像不是跟我說的吧？現在餐桌上就小翼一人了！噢！外公知道小翼！

  果然，翼笑著用女聲回答道：「南宮大人！人家…」


  「好好說話…」南宮泰打斷道。


  皇癸/拾仔心想：糟糕了！外公要罵小翼這副打扮了！

  誰知，南宮泰接下來的話竟然是：「…你姐姐是這樣說話的嗎？要像個大家閨秀，不要像個花姑娘似的！知道了嗎？」


  「是的…大人…我最近習慣了，給我兩天時間，我會改回來的！」翼換回男聲，一本正經地說道。


  「嗯！那你為什麽到這來了？」南宮泰繼續他先前的問題。


  「不就是為了救你外孫女嗎？再加上“弈棋樓”被燒，順便詐死。我過兩天回去“玄武關”找師父複命去！」翼回答。


  「這樣啊…這些年…辛苦你了！來，敬你一杯！」南宮泰道謝著，便站起身來向翼敬酒。


  「南宮大人客氣了！」翼也拿起琉璃酒杯，站了起來，用男子的“喝酒禮”一拱手，一抬杯，就一飲而盡了。


  後來，翼又豪爽地敬了皇無極和南宮鄰光；到翼敬皇癸的時候，因為翼又開始裝女生，拾仔終於抵受不住離開了；恢複過來的皇癸，和翼連幹了三杯紅酒。


  過了一會，馮昴就回來了。


  馮昌這時已經喝大了，看見兒子回來了，在「水吧」那邊嚷嚷道：「你…你怎麽就這麽…這麽快回來…呢…？」


  馮昴對離開之後的事一無所知，便回答道：「不就送葵兒姑娘回房間休息嘛！已經算慢的了…」


  「傻兒子！」隻見馮昌伸出肥大的手，比出大拇指，然後倒過來，往下不住地比劃著！

  馮昴這就摸不著頭腦了，隻見除了他爹，北堂扶煊、南宮鄰光和南宮泰都是向自己伸出大拇指，像是在稱讚自己似的。


  馮昴歪著頭，傻笑了一下，便坐回原位，吃起飯來。


  飯後，由於馮昌和北堂扶煊都喝倒下了，其餘的人，聊了下天，便散去了，一夜無話。


  …


  第二天，馮昌宿醉醒來，決定不去議事，休息一天。所以他讓他的兩個護衛中的一個，代替他去議事了。


  馮昌準備倒頭大睡，誰知道，被南宮泰親自到他房間，衣服還沒換，就被揪著衣領帶到了皇無極的房間。


  一進皇無極的房間，除了南宮泰、馮昴和皇癸，皇無極夫婦、北堂扶煊父女還有翼…這些人，全是穿著睡衣來的…


  馮昌嬉皮笑臉地打招呼道：「早啊各位！我還以為穿成這樣的隻有我呢…」


  站馮昌身旁的馮昴，一聞到馮昌身上的酒氣，差點沒被熏暈…馬上捂著鼻子，退了幾步道：「爹…父親！你的酒氣還沒散啊？」


  馮昌雙手放麵前，自己呼了呼口氣，也被自己的酒氣給嗆了一下…


  同樣的情況發生在皇葵身上…她發現她這個才認回來不夠兩天的親爹，竟然站著睡著了，吐出來的口氣，全是酒氣…她一臉嫌棄地，站得遠遠的。

  還是皇無極先開的口，問道：「老師…呃…嶽父…這麽早把人都帶過來我這邊，所為何事啊？」


  「大事情！」南宮泰回答。


  「外公，是什麽大事情呢？」皇葵問道。


  「我剛才聽見他們在商量，要去“玄武門”學藝！」南宮泰指著皇癸與馮昴，道。


  「這有什麽好奇怪嗎？“玄武門”挺好的…人家也是“玄武門”的…」不知道是還沒睡醒？還是翼接受了南宮泰的建議？反正翼的女裝少了那種之前那種嬌媚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出於女人天生的第六感？還是嫉妒感？又或者是因為被翼搶了話？反正皇葵早就對麵前這個“比自己小”、“比自己可愛”的“女孩子”充滿了敵意。因此昨晚被馮昴送回房間之後，她還特意向馮昴打探過“敵情”！

  當得知這個“小妖精”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後，皇葵對翼的“敵意”是有增無減！因為她聽著馮昴左一句“弈棋姑娘”，右一句“小翼”的…她在在奧，所有人都是圍著她一個人在轉的，她才是眾人的焦點！


  再加上，除了那個馬上成為自己裙下之臣的少城主馮昴，自己的那個“表哥”皇癸好像對自己完全不感興趣，甚至連話也沒跟自己說過一句。


  不過這就是皇葵的誤會了，昨晚皇癸不是不想跟她打招呼，而是因為兩個人格同時出現，導致他一心一念地忙著“同步”、“同調”的…根本顧不上打招呼…這不，剛才人家皇癸不是跟她打招呼了嗎？


  皇葵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北堂扶煊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在說道：「哦！你們為什麽有這個念頭的？」


  「嚴格來說…是另外那位北堂大人邀請我們去的！」皇癸回答道。


  「是的！因為我們連小翼也打不贏…」馮昴更是如實回答。


  「這可真是大事情啊！」北堂扶煊聽完，摸著下巴的胡渣，若有所思地說道。


  「誒？我們打不贏小翼就是大事情了嗎？」馮昴笑道。


  「他是指那個人主動邀請你們加入“玄武門”這件事情是大事情！」皇無極對馮昴道。


  「哦…」馮昴應道。


  「為什麽呢？」皇癸則問道。


  「你們可知道四門近年來的收生人數？」南宮泰反問道。


  「「不知道……」」皇癸和馮昴一起回答。


  「呃…年紀大了，北堂你說吧！」南宮泰想不起來，讓北堂扶煊回答。


  「我弟接手“門主”之後，“玄武門”近五年的招生人數是…第一年，一；第二年，零；第三年，二；第四年是，零！今年是第五年！正規招考學員是在四月份，今年招生人數也是，零！」北堂扶煊詳細地回答道。


  「咦？父…父親…親…你們…我…我們“玄武門”的招生率為什麽這麽低？」皇葵緊張地問北堂扶煊，道。


  「你…你叫我了？你終於肯叫我了？哇哈哈！她終於開口叫我“父親”了！……你聽到了嗎？…你聽到了沒？…哇！我太高興了！……陵光！……女兒第一次叫我啊！……」北堂扶煊被皇葵叫了聲“父親”之後，在房間裏麵高興得跳來跳去，幾乎每個人都被他搖晃過…最後他還麵朝南方，高呼起來！

  皇葵走過去，輕輕錘了一下北堂扶煊的背脊，低聲道：「你再這樣，我以後都不敢叫你了…」


  北堂扶煊一聽，馬上安靜下來了。


  在場的人，都笑了。這一笑，眾人都精神多了。


  隨後，皇癸發問：「請問…其他“三門”的招生率是？」


  「一直“青龍門”都是最多的！大概有二百至四百人左右；“朱雀門”在南宮大人辭官後，有所下降，近年和“白虎門”差不多吧…大概都有百來人！至於“玄武門”，五年前一直都保持有百來人的！但是…師父接任以來…招生考試太難，學員們全都不及格…第一年其實也是“零”的！而人家就是那個“一”，不過人家的身份…你們也知道了吧？唉…」翼回答完，還不忘歎了口氣。


  「我仿佛明白為什麽我們被邀請，是“大事情”了…」馮昴說道。


  「我想知道“招生考試”的內容是什麽？」皇癸忽然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除了皇葵，大家都知道是拾仔“出來了”。


  翼回答道：「考試內容是“在規定時間內，打中主考官”！不論用什麽方法！」


  「誒？這個考題有這麽難嗎？」馮昴問道。


  「你知道主考官是誰嗎？」北堂扶煊笑道。


  「大人你這樣問…我恐怕是知道是誰了…」馮昴回答。


  「小翼你用什麽辦法打中的？」皇癸（拾仔）沉聲問道。


  「人家就欺負他沒靈力！用了半個月的時間，終於轟中了他一次！唯一的一次…順帶一提，“淩遲”就是在那個時候悟出來的！」翼回答道。


  「哦！」皇癸（拾仔）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然後就“離開了”。皇癸“回來”之後，笑道：「嗬，阿昴！恐怕我們要好好想想對策了！」


  「你是沒問題的…我擔心的是我自己…我要怎樣才能打中他呢？……啊！哈哈哈哈哈哈！有了！」馮昴前一秒還是憂心仲仲的，但是下一秒就大笑了六聲，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哦？你小子有辦法？」馮昌一見兒子這個模樣，連忙上前問道。


  「唔……你離我遠點…好臭…」馮昴又被馮昌的酒氣給熏了。


  「……」馮昌被兒子嫌棄了，頓了一頓，但是馬上就撲了上去，摟住馮昴，把嘴湊過去，說道：「你快告訴我，你有什麽方法？」


  「唔……唔…唔…唔…」馮昴捂著鼻子，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好了！別鬧了！你走開，讓他說！」南宮泰喝止道。


  「…是……老師…」馮昌肥大的雙手一鬆，放開了馮昴，靠邊站著，像“罰站”似的，一動也不敢動了。


  「說說吧！我也很感興趣！」北堂扶煊也是一身酒氣的，自覺地靠邊站了之後，才問道。


  「這個嘛…是個秘技！所以…是個秘密！」馮昴神秘一笑，回答完之後，卻在皇癸耳邊細說了起來。


  聽得皇癸連連點頭，聽完之後，他發現眾人都在看他們，於是他微微一笑，說道：「放心！阿昴的辦法！萬無一失！我也決定用他的方法！所以，我們一並在這裏說吧！我們要去“玄武門”！」


  說完，他拉起馮昴和翼的手，高舉起來。


  「我也想去……」皇葵也舉手，說道。


  「葵兒姑娘…我們去學武…你…太辛苦了…」馮昴回頭看著皇葵，一臉心疼的樣子，說道。

  「我……」皇葵答不上來了…確實，她對武術一點興趣也沒有。


  「葵兒！你…暫時還要留在這裏哦…外麵，太危險了！」南宮鄰光終於說話了。


  南宮泰、皇無極、馮昌、馮昴和北堂扶煊都看著皇葵，點了點頭。


  「好吧……」皇葵看見這麽多人關心自己的安危，她放棄了。


  其實，皇葵至今還是有點茫然的：受到宋小川兄妹的教唆，離開了“嘉修城”，來到了“半坡城”，在“天香閣”玩了大半個月；然後有點想“家”了，接著找了個借口和宋小川吵架，沒想到後來就被人綁架了；之後又被“黑吃黑”，落在了一個變態的小子的手上；好不容易被誤打誤撞給救了，卻被告知“父上不是父上，而是仇人”…這些都算了，以前在在奧，好歹還有宋小川兄妹陪自己瘋，現在在半坡呢？自己不再是眾人的焦點了…


  就在這個時候，馮昴的說話，打斷了皇葵的思緒：「葵兒姑娘…葵兒！？我們這幾天陪你一起在半坡玩玩好嗎？」


  皇葵立即被感動得“不要不要”的，正拚命點著頭呢！但是下一秒，她又生氣了…


  「小翼！你也一起吧？」馮昴露出一樣的笑臉，邀請翼道。


  「嗯！衣服都被燒掉了！是要去買新衣裳了！」翼不再嬌媚，一臉清純甜美的氣息，散發出來了。


  皇葵氣得直跺腳。


  皇癸這時走過來，對皇葵道：「葵兒表妹！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表哥請說！」皇葵非常禮貌地回答道。


  「來！過來這邊說！」皇癸走到房間的角落，招呼皇葵過去，道。


  皇葵走了過去之後，見表哥看著翼，低聲道：「事情是這樣的…小翼他姐姐羽，早些年意外死了。我知道他很想念他姐姐，所以我想拜托你當他是你的弟弟來看待！好好照顧他！可以嗎？」


  「好吧！我會把“她”當成是我的“親弟弟”……咦？弟弟……！？」皇葵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皇癸。


  「小翼是男孩子！」皇癸笑道。


  「什麽？」皇葵一臉震驚地瞪著遠處的翼看，看得眼珠子都快被瞪出來了！


  「嗬，你放心！他隻是“女裝癖”，不是“變態”！」皇癸補充道。


  「都穿女裝了…不是變態是什麽？」皇葵吐槽道。


  「呃…我相信！…至少他心理不是變態的…反正他這樣也沒傷害到別人啊？再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難道不是嗎？」皇癸回答道。


  「表哥說的對！你把他的秘密說出來，是不想我去傷害他吧？」皇葵又問道。


  「也不想他傷害到你！」皇癸朝皇葵神秘一笑，道。


  皇葵心中「咯噔」了一下。確實，當知道翼是男孩子之後，她對翼的“敵意”完全消失了，心也沒有之前難受了…：「表哥，可以多說一點關於小翼的事情嗎？特別是他姐姐！」


  「可以啊！不過…我知道的也不多。」皇癸笑道。


  「至少可以多了解一下吧…」皇葵說道。


  於是，皇癸把他知道的事，避開了一些秘密，都大概跟皇葵說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