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話 玄武門學藝 四
翌日，「玄武門」內「演武台」上。
北堂執明頂著一對黑眼圈，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站在「演武台」中央。看來昨晚他真的在想事，而且很煩惱，導致失眠了。
這時，皇癸、馮昴和愛德華茂史三人走在前頭。翼則和馮心怡、愛德華莪斯跟在後麵，並在為“裙子的問題”而爭論了起來。
先說說後麵三個，為什麽為“裙子的問題”而爭論起來呢？
原因很簡單，其實就是昨晚北堂執明提議翼要換造型，而後來開玩笑似的，決定了要換“洛麗塔風格”。這個話題，翼完全沒有在意過。誰知，昨晚夜裏，馮心怡找到了莪斯，提出：翼根本沒有這樣“風格”的裙子啊！
於是，馮心怡問莪斯有沒有工具和材料！？別看這「玄武門」門庭破落，但好歹北堂執明也是個當官的！而且還是鎮守邊關的「守將」！所以他的俸祿中，還包括了布匹這種福利補助的！再加上，平時不注重形象的北堂扶煊和執明，這兩兄弟掌管「玄武關」的這些年來，「庫房」中別的都不多，最多就是布匹…莪斯找了些針線包，把馮心怡帶到了「庫房」，才回去睡覺。
然後，今天早上。當馮心怡帶著幾套裙子站在翼房門前的時候，翼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現在雖然換上了新的裙子，但是翼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馮心怡就開始“教育”起翼來，莪斯則是在稱讚馮心怡的“針線活”出神入化之餘，表示支持馮心怡。所以，三人圍繞著“裙子的問題”，展開了一對二的激烈爭論…
「哎！你們有意思嗎？一大清早就開始吵了，現在到這裏了還在吵…」茂史忍不住，回頭說道。
三人看了茂史一眼，接著繼續他們的爭論…
越來越接近「演武台」，茂史看清楚了北堂執明的模樣，當下倒吸一口涼氣，說道：「喂！你們真的別吵了！看老師的黑眼圈！」
翼和莪斯一聽，連忙往「演武台」上看去！果然！一對堪比傳說中的“神獸”熊貓，似的大黑眼圈！兩人連忙安靜了下來。
「嗯哼？你們怎麽不說話了？他的黑眼圈有這麽恐怖嗎？」馮心怡問道。
莪斯輕聲回答，並同時提醒皇癸與馮昴，道：「唔…老師他一旦失眠！黑眼圈就會很明顯的，然後因為睡眠不足，脾氣非常暴躁！一會“天子”和“少城主”你們要小心了…唔…唔唔！」
「嗬，是嗎？多謝愛德華兄的提醒！」皇癸笑著，道謝道。
「唔…我是弟弟…叫我莪斯好了！」莪斯說明道。
「嗯！我們知道！“兄”隻是個稱呼而已！好比他叫皇癸！我們稱呼他為“皇兄”！我叫馮昴，稱呼為“馮兄”！…哎呀…以後我們直接叫名字就好了啊！」馮昴也說明道。
「唔…行！昴！癸！對吧！」莪斯笑道。
「這就是“國家的文化差異嗎？”有意思！」茂史說道。
「嗬，是我沒有想到這一點！“外交”這方麵，還是阿昴厲害！」皇癸笑道。
「哎！！！你們快點過來好不好！我都快要被曬死了！！！啊啊啊…」北堂執明果然很暴躁和很困，吼完之後，還打了個大哈欠。
「嗯哼！曬曬更健康！今天如果沒我什麽事，我就在這裏曬太陽了！傍晚我會回去幫忙的！」
馮心怡說完，在「演武台」附近，找了一個全天都能被曬到的地方，然後讓莪斯幫忙，搬了一張“太師椅”，坐了上去，便開始搖呀搖地，曬起太陽來。
「“她”就不怕被曬黑嗎？」翼問搬完椅子回來的莪斯道。
「唔…玄…心怡說，“她”曬太陽就等於我們“吃飯”…還要我們不要打攪“她”…」莪斯回答。
「“曬太陽”等於“吃飯”嗎？“神”真的很有意思！可惜已經是癸的“專屬”了…」茂史酸酸地說道。
「嗬，是“拾仔的專屬”才對！」皇癸笑道。
「唔？拾仔？」莪斯
「拾仔…是？」茂史
「很快你們就可以見到拾仔哥哥了！別急！到時候人家再給你們解釋！」翼
「嗬，小翼，那真是麻煩你了…」皇癸
「不麻煩！不麻煩！」翼
已經來到「演武台」，馮昴二話不說，首先跳了上台。
「規則是“打到我一下”就算是通過“入門測試”了！」北堂執明用一句說話說明道。
「是的！我們是知道的！」馮昴回答道。
「那…啊啊啊啊…啊……你們不一起上嗎？我真的好累…」北堂執明頂著黑眼圈，兩眼無神地看了看皇癸，並打著哈欠問道。
「嗬，不了…我們想試試憑各自的實力“入門”！還是麻煩大人一下了！」皇癸笑著回答。
「好吧…本來今天睡眠不足，對你們有點不利，還想放下水，早點回去睡一覺。沒想到“天子”和“少城主”…啊啊啊啊…唉…不說了！快來吧！不然真要睡著了…」北堂執明話說了一半，真的差點睡著了…
「好！大人！你要小心了！喝！！！」馮昴說完。施展出之前南宮泰曾傳授給皇癸，而他是馮昌親傳給他的那套「步法」，衝向了北堂執明！
北堂執明雖然很困，但是他真的沒有打算要放水。隻見他依然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兩眼無神地盯著馮昴的動作！隻見馮昴的身影飄忽不定，忽然從他身後掠過！以北堂執明多年的戰鬥經驗，他當然不會被對手利用「跳背」這種套路來形成自己視線的死角，從而被對手偷襲了！所以他連忙轉身！
但見馮昴停了下來，對北堂執明鞠起躬來。
「唔…？昴他…這是要投降了？」台下的莪斯問道。
「我怎麽知道…」翼也是一頭霧水的，用男聲回答了一句。
「有意思啊！有意思！沒想到“半坡”的少主竟然要投降？」茂史搖著頭，用朝笑的口吻說道。
「嗬，你們別誤會！確實是已經結束了！」皇癸神秘一笑。
「啊啊啊…你行什麽禮啊？快點上吧！我真的好困！」北堂執明又打起了哈欠，對馮昴道。
「誒！大人！沒想到你全身上下就帶著這麽幾個銀幣？我數一數…二、四、六、八……六十六銀…」馮昴鞠躬之後，拿出了一個破了幾個洞的錢袋，打開，一邊說，一邊還數了起來。
在場的，北堂執明、翼、茂史和莪斯頓時傻了眼。
「唔…你是撿到了老師的錢袋了吧？」莪斯高聲問馮昴道。
北堂執明則稍微醒了點神，開始摸索起放錢袋的地方。
「沒意思！我還以為他是“順”了老師的錢袋呢！」茂史繼續搖頭，說道。
「不對…！」翼忽然喊道。
「唔？什麽不對？」莪斯問翼道。
「你們看師父的表情！」翼指著北堂執明，道。
愛德華兄弟連忙看著北堂執明。
隻見北堂執明從放錢袋的位置，摸出了一疊銀票…！！！
「呃…大人…這些是我和阿癸的“夥食費”和“學費”，你看看夠不夠…？不夠也沒辦法了，身上就帶了這麽點…」馮昴邊說，邊把銀幣倒回錢袋中，走到北堂執明麵前，遞出了錢袋。
北堂執明看著摸出來的那疊銀票，睡意全無，並大笑起來：「哈哈哈！好小子！真有你的！你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有種用錢來“打”我的人！哈哈哈哈哈！這“學費”我交了！你別嫌少！意思意思一下而已！」
北堂執明說完，把銀票塞回懷中，但沒有接馮昴遞回來的錢袋，而是推回給馮昴。
「那…是不是說明…？我的“入門測試”…過關了？」馮昴問道。
「當然！過關了！我受到了你十幾萬的“傷害”打擊了…能不過關嗎？哈哈哈！」北堂執明拍打著自己放銀票的地方，笑道。
於是，馮昴開始往台下走去，而皇癸亦開始往台上走去。
「漂亮。」皇癸用低沉的聲音，稱讚了一句。
「拾仔！加油！」馮昴說完，伸出了手掌。
已經轉換成拾仔的皇癸，一拳打在馮昴的掌心上，隻是回應了一個字「嗯。」
愛德華兄弟自從聽見馮昴叫皇癸“拾仔”開始，翼已經開始為他們說明原因了。
而拾仔，也來到了北堂執明麵前。
「你就是“鬼魅”？」北堂執明昨天晚上已經聽皇癸說過了，所以當他發現皇癸的氣息變了，就大概知道麵前的是“拾仔”，也就是“鬼魅”！
「我現在叫“拾仔”。」拾仔沉聲回答道。
「那…開始吧！」北堂執明此刻已經睡意全無，也不廢話，直接進入主題。
「你…要不要先把衣服脫了？我怕…把銀票打壞了…畢竟數目不少。」拾仔麵無表情地，沉聲提議道。
拾仔此話一出，還在解釋著“皇癸與拾仔”的翼和聽著解釋的愛德華兄弟，頓時傻了。
馮昴路過，看見三人如此奇怪，便問道：「你們怎麽了？」
「唔…昴你不知道嗎？」莪斯反問道。
「我…不知道啊…你指的是？」馮昴被問愣了，連忙問道。
「我不知道癸…呃…拾仔…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要老師脫衣服，這是代表要挑戰老師…不管拾仔知不知道這一點！都很有意思！不是嗎？」茂史對於馮昴的“秒過入門測試”，對馮昴徹底改觀了，所以他主動說道。
「呃…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在我看來…拾仔他是知道“這個”的…」馮昴看著拾仔，回答道。
「現在隻能希望師父別脫衣服了…不然拾仔哥哥…還是先去準備個藥箱吧！」翼說著說著，台上的北堂執明已經開始脫衣服了…於是，他雙手抓起裙子，飛快地去拿藥箱去了。
台上。脫去了衣服的北堂執明，一臉興奮，雖然頂著黑眼圈，卻神采奕奕的赤著膊，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站在原地。
拾仔把上衣褪下，因為他穿的就是那件特製的“夜行衣”，他此時剛好把兩個衣袖綁好在腳上，站了起來。
看著上身穿著黑色緊身衣，下身穿著黑色紮腳褲的拾仔，北堂執明問道：「你這身裝束…」
「“夜行衣”…阿癸設計的。」拾仔沉聲回答道。
「那…準備好了？」北堂執明又問道。
拾仔點了點頭，然後輕盈地往後跳出兩步，做好了準備的架式！
「那就來吧！」北堂執明話音剛落，拾仔已經衝到他麵前了。
北堂執明忽然一彎腰！馮昴正好奇，想發問，卻見拾仔一腳在北堂執明背上橫掃而過！
接著，北堂執明又順勢雙手著地，整個人倒立起來，之後緊接著雙手連忙交叉“走”了一步，一隻手縮了回來，剩下的那一隻手，單手支撐著身體，轉了個圈…
隻見，拾仔一腳橫掃落空，腳一著地，另一隻腳馬上側踢而出！北堂執明的倒立，就是用來避開這下側踢的！
拾仔側踢失敗，順勢一記肘擊！北堂執明倒立後，雙手交叉“走”的那一步，正好就避過了拾仔的肘擊！
拾仔見肘擊也失敗了，立即轉身，換另外一隻手，來了個回旋肘擊，同時先前那隻手則變為勾拳，打出！但是…在北堂執明一隻手縮回去之後，單手轉了個圈，就化解了他的連招…
拾仔一臉“不服”的樣子，連忙追打起北堂執明！
台下的馮昴，見拾仔每一招都被北堂執明看透了似的，不斷發出“哎呀…”、“唉…”、“唉呀…”之類的歎息之聲。
「這是師父的“預判”！」翼氣喘籲籲地，提著藥箱回來了。
「呃…你真的回去拿藥箱了啊？有必要嗎？不是碰到了北堂大人就算是通過測試了嗎？」馮昴問道。
「誰告訴你“碰”到了，就是“過關”了的？」翼反問道。
「誒！？你告訴我的啊…難道不是嗎？」馮昴忍不住，放棄了看台上的情況，扭頭看著翼，說道。
「人家說的明明是“打到”！什麽時候變成了“碰到”了？」翼白了眼馮昴，又關注起台上的形勢，才說道。
「昴…你真有意思！請問你剛才究竟是怎麽過關的？」茂史也忍不住了，問了馮昴一句。
「我就“順”了北堂大人的錢袋，並把銀票放了進去而已啊…」馮昴也不隱瞞，如實回答了。
「唔…大概老師是認為昴既然能夠又偷錢袋，又放銀票的，就能用同樣的手法打中他，所以才讓昴過關的吧…」莪斯猜測道。
「大概吧…」翼關注著台上的情況，回答了一句。
「呃…也就是說…北堂大人隨時都會攻擊拾仔？」馮昴這才反應過來。
「是的！」翼回答。
就在這個時候，四人幾乎同時驚呼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