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話 「破損的靈魂」篇 一
天元,九二九年,陽曆三月二十三日,午時。
「四象殿」,「麒麟廳」內。
皇癸準備開始行動了。首先他回憶起「天香閣」宋小川當時給他看過的,宋萬福寫給皇任那封信的字體,模仿宋萬福的字跡,寫了一封信;然後他記熟了「朝天殿」的機關位置;最後他就帶著些好的信,問了宋萬福和皇任住在「嘉修」哪個位置,便出發了。
「你們說…皇癸他去“朝天殿”偷東西,問這兩人的住處做什麽呢?」北堂執明看著皇癸遠去的背影,問道。
「咳咳咳咳咳…我想…這個辦法應該是拾兒想出來的!癸兒沒有這樣的頭腦…咳咳……」皇無極咳嗽著猜測道。
「“他們”不都是同一個人嗎?」古月未來忍不住,問道。
「未來姐姐大人,“解離症”的患者,“他們”都是擁有獨立的“人格”的!因此,哥哥大人“他們”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喲!」貝塔解釋道。
「先前不是說他“沉睡”了嗎?怎麽又忽然出來了?他受到了什麽打擊嗎?」奎木修問道。
「應該是他那個結拜兄弟的死訊!使他接受不了,才“沉睡”了!也許想通了一些什麽,所以又“跑出來”了!畢竟他那個結拜兄弟對於“他們”和馮昴來說,是個亦師亦友的存在啊!沒有那位兄弟,也沒有“魅影”呢!」北堂執明說道。
「唔…老師!為什麽?為什麽?我們都不知道耶!」莪斯問道。
「因為他死了的那位兄弟就是大陸聞名的“神偷”啊!沒有他,“他們”和馮昴哪能學會這些高超的“技術”?沒有他,就沒有“魅影”了!」北堂執明說道。
「為什麽你知道這麽多連我們都不知道的?」南宮鄰光帶著醋意,問道。
「鄰光姐!別這樣嘛…好歹我也是他們現在的師父啊…」北堂執明回答道。
「“現在”嗎?那你知道昴兒“過去”的師父是誰嗎?」南宮鄰光問道。
「切!不就是他爹嗎?」北堂執明答道。
「咳咳…是我。」皇無極不知道是真的咳嗽還是清清嗓子,反正咳了兩聲,說道。
「……難怪馮昴這小子這麽多鬼點子…原來師承於您啊?」北堂執明吐了吐舌頭。
…
說回皇癸,他出了「四象殿」之後,直奔皇任的「曲陽宮」。
要說這皇任,因為他和另外八位「天子」不同,他是「天後」南宮鄰光之子,所以他獨自住在「曲陽宮」。
此時的皇任,把女仆和下人都趕走了,正一個人無聊地吃著午飯。
忽然門外走出來一個陌生人,說道:「稟!九天子!」
「你是誰?你是怎麽進來的?」皇任放下碗筷,問道。
「我隻是為宋太師送信來的,請九天子放心!」
「拿進來吧!」皇任道。
那個人把信交給了皇任之後,就離開了。
皇任打開,上麵寫著:九天子親啟。多次尋求合作,未果。今天主上宣布成立獵影小隊,負責抓捕魅影。這正是集“天時、地利與人和”之勢,我想到了一個一石二鳥的計劃!既能鏟除魅影為我兩個孫兒報仇,又能幫助你立功!希望以下的計劃,能表達出我的誠意吧!計劃如下…我將在未時,找人去偷取麒麟鎧!得手之後,我的人會把麒麟鎧交給你,隨後,隻要你帶著麒麟鎧隨便找個借口說是你從魅影手上搶回來的!這樣主上肯定會立即下旨抓捕魅影的!而尋回麒麟鎧的九天子你,肯定就立下大功了!
皇任看完信,滿意地把信燒了,然後胃口大增,還吃了兩碗飯呢!
皇癸翻過圍牆之後,心道:我跟這位同母異父的“哥哥”第一次見麵,就對不住你了!真不好意思啊!誰叫你爹是我仇人呢!…
…
不久之後,“皇任”神秘地出現在「三才宮」,找到了宋萬福。
「九天子,今天來找我?是…?」宋萬福問完話,滿臉疑惑地看著背對著他的“皇任”,心道:這幾個月都不來找我,我還以為那封信…沒有交到他手上呢…今天到來,有什麽事嗎?難道他同意和我合作了?
「太師啊…今天…我聽說父上成立了一個“獵影”小隊?」“皇任”問道。
「九天子消息真是靈通啊!」宋萬福道。
「這樣,我有個計劃…這裏說話安全嗎?」皇任問道。
「安全!安全!請說吧!」宋萬福回答。
「這樣!我想計劃把麒麟鎧偷了,然後栽贓給魅影!而太師你,隻要在門外幫我把風!之後把麒麟鎧藏好!就可以了!待我把父上叫來之後,你幫忙作證!我們把此事嫁禍給魅影…」“皇任”故意把“魅影”二字拉長,道。
「九天子為何想起來要找我合作呢?」宋萬福問道。
「因為“魅影”的字…我既沒緣分看過,也不會模仿…」“皇任”轉身,回答道。
「但是…九天子讓我藏著“麒麟鎧”…好嗎?」宋萬福說完,心道:萬一你扭頭說是我偷的,怎麽辦?前麵的都可以幫,藏“贓物”這事,萬萬不可!
「要是太師不想擔這風險…這樣吧!你拿到麒麟鎧之後,親自走一趟,幫我送到“四象殿”,找韋倫!你讓他送回我“曲陽宮”!這樣總行吧?」“皇任”說道。
「原來九天子是有安插人在“獵影”小隊!難怪消息如此快就被你知道了!」宋萬福會心一笑,道。
「並不是!太師!韋倫為我所用,是因為他未婚妻蔡小雲在我手上!你很奇怪吧?今天“朝天殿”的那個蔡小雲才是我的人!所以韋倫隻是隻棄子!讓韋倫辦這事,就算暴露了或者他背叛了也不怕,我們不承認的話,他也沒辦法!對吧!因此!為了讓他乖乖的,太師記得交給他之後,恐嚇他一下!嗬嗬嗬嗬…」“皇任”笑道。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宋萬福想了想,回答道。
「時間緊迫!我怕“獵影”的人都離宮了,此事就不好辦了!所以我現在去“朝天殿”!太師隻要隨後想個借口,叫上另外兩位“三才公”一起…相信太師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皇任”問道。
「明白!你想讓他們兩作為“發現者”吧?」宋萬福回答!
「對!還不止這樣,屆時太師大可以說“神器被盜,不能泄漏出去!”然後找個借口說去叫父上來!這樣太師就有借口把“麒麟鎧”送到“四象殿”了!因為我負責去把父上叫來!之後“神器失竊”場麵如此混亂,就沒有人考究“父上究竟是誰叫來的了!”」“皇任”說道。
「好!九天子!果然…選擇支持你當“天處”,才是最正確的!」宋萬福笑道。
「太師客氣了!那麽…」“皇任”做了一個“寫字”的動作。
「哦!行!行!行!我現在就寫!不過啊!九天子!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宋萬福說完,也不叫下人進來磨墨,他自己親自磨墨,然後找來一張和「魅影」用的一樣的紙來,就開始寫了起來。
「請講!」“皇任”說道。
宋萬福道:「我有個想法,是這樣的…」…
…
未時,「朝天殿」圍牆外的小巷裏。
「真是的…太師你沒事走到這裏做什麽?」任千祿埋怨道。
「是啊!是啊!這“冰藍之淚”可是你們宋家的傳家之寶啊!這也能掉了?」鍾百壽說道。
「哎呀…我這不是不敢說出去,隻能告訴兩位老弟,並找你們來幫忙找嗎?」宋萬福裝得一副“都急得快瘋了”的模樣,說道。
「咦?“三才公”的三位大人?來這小巷裏……?」“皇任”在小巷口“不經意地走過”。
宋萬福吃了一驚,心道:這麽快?果然有人幫他的忙嗎?連警報的機關也沒有響!難怪這麽有自信,大白天都敢在「朝天殿」中偷「神器」。
任千祿和鍾百壽聽見“皇任”的聲音,均看了過去。
任千祿:「噢?這不是九天子嗎?這個時間…不應該午睡一下嗎?」
鍾百壽:「九天子啊!來得正好!幫忙找找…唔唔唔唔…」
宋萬福連忙阻止鍾百壽,小聲道:「這種小事就不勞九天子了,好不好!」
「呃?鍾太保你說幫忙找什麽?」“皇任”問道。
「沒…沒事了!不打攪你了…」鍾百壽苦笑道。
「那…沒事我先走了…」“皇任”說完,真的就走了。
又找了一會,任千祿終於在牆邊枯葉堆中給宋萬福找到了傳家之寶!
宋萬福抓住他那「冰藍之淚」,高興道:「多謝任老弟了!來!我們回去,我請你們喝酒!」
「呃…我不去了!我那個“城衛甄選”上午剛結束,我還是跟主上報告一下結果吧!畢竟“十強”幾乎都被他自己要走了…」鍾百壽一臉苦惱的樣子,道。
「太師!他不喝,我陪你喝!」任千祿道。
「好!回去吧!」宋萬福道。
出了小巷,外麵停著三頂大轎子,「三才公」分別上了各自的轎子,跟轎夫說了目的地,三頂大轎子就分成兩路,但是沒走幾步,「朝天殿」方向忽然響起了警報的聲音!
然後傳來了守衛們的吆喝聲:「什麽人?」
「你是誰?」
再來,傳來了幾聲打鬥的聲音!
宋萬福、任千祿和鍾百壽紛紛下了轎子,由於身材的關係,宋萬福才走到台階下,任千祿和鍾百壽已經上到台階頂了…
此時,兩個守衛被打飛了出來,一個黑影從「朝天殿」內躥出!還抱著一包白色的“東西”!
「怎麽回事?」鍾百壽問守衛道。
「太保大人!他促動了警報!這是保護“麒麟鎧”的機關警報!他應該是偷了“麒麟鎧”!」守衛回答道。
「什麽?快追啊!」任千祿喊道。
「是的!太傅大人!」守衛爬了起來,追了上去。
「我也去追!」任千祿說完,也追黑衣人去了!因為他高,沒幾步,就追過了守衛了!
鍾百壽對宋萬福喊道:「太師大人!你坐轎子去找“獵影”小隊!現在是白天!這個盜賊跑不了的!」
說完,鍾百壽拿出了一個哨子!吹響哨子之後,附近值班的守衛和禁衛全部跑了出來。鍾百壽指揮著眾人追盜賊去了!
餘下宋萬福獨自一人,他自言自語道:「看吧!還好聽了我的!他們的話,肯定會親自去抓人的!要我去找“獵影”小隊的,我也猜對了吧!」說著說著,宋萬福回到自己的轎子,對轎夫道:「去“四象殿”!」
說完,宋萬福回到轎子裏麵。在他的轎子裏頭,也有一包白色布包住的“東西”,他打開了白布,裏麵包著一套金色的「鎧甲」。宋萬福摸著這套「鎧甲」,心道:這是真品!要是我還年輕個二、三十年,肯定抱著“它”離開“在奧”!正所謂,“神器”在手!去哪也不“愁”嘛!嗬嗬…可惜啊!可惜!
由於宋萬福的身材的關係,他的轎子可是十個壯漢抬的大轎子,所以速度其實很快的!不一會,就來到了「四象殿」的門口。
宋萬福這十個轎夫都是他的家臣,他讓一個轎夫去拍門,讓他找韋倫。然後又吩咐另外九個轎夫去遠處樹蔭下休息一下。
不一會,韋倫出來了。
宋萬福示意去叫人的那個轎夫也“一邊去休息”,之後又招手,讓韋倫“過去”!
韋倫一臉茫然地走了過去。
「宋…宋太師…你找我?」韋倫向宋萬福行禮,並問道。
宋萬福道:「你就是韋倫嗎?」
「如假包換!」韋倫回答。
「上來再說!」宋萬福讓韋倫進他的轎子裏頭。
「呃…太師…有什麽事嗎?」韋倫進了轎子,又問道。
「九天子讓你把這包東西送回“曲陽宮”!要是不想你未婚妻有事的話!你千萬別耍什麽花樣啊!就這樣吧!快去!」宋萬福指著腳邊的那包“東西”說道。
「呃…九天子?我未婚妻?…別耍花樣?……這…」韋倫又再一臉茫然了。
「拿了就快去!我還要趕著回去“朝天殿”呢!」宋萬福厲聲道。
韋倫一抱起那包“東西”,又聽見「朝天殿」三個字,馬上把事情弄明白了!心道:我去…石中天…呃…皇癸在搞什麽?真的偷了「麒麟鎧」出來?還讓宋太師為他送過來?那我就懂了!
韋倫抱起“麒麟鎧”,出了轎子之後,裝作很擔心的模樣,問道:「宋太師!我未婚妻沒事吧?」
「你完成任務之後,保證她沒事!」宋萬福說完,搖起了轎子座椅旁邊的一個銅鈴。
那十個轎夫聽見銅鈴聲,連忙過來,抬起轎子,便往「朝天殿」方向去了。
韋倫抱著「麒麟鎧」,目送宋萬福離開之後,並沒有去「曲陽宮」,而是走回了「四象殿」…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