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你太髒了
李雲洲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髒嗎?
也就鞋子破了三個洞,衣服上都是血跡,還有前幾天和一隻妖獸打鬥,不小心被抓破了衣服,然後再提起袖子聞了一下,也不臭吧。
溫景梵實在受不了了,嫌棄道:“你自己收拾吧,我一會兒再來找你。”說著快步出了門。
李雲洲悶了一口氣,躺在水裏,讓熱水盡數沒過自己的身體,熱氣的蒸騰更有利於體內靈力的運轉,之前是陰魂的時候,曾經試過動用靈力,但效力終究有限,雖然總覺得會噴薄而出,但也僅限於此,如今借了一副軀體來用,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氣沉丹田,運氣,調動心法,周圍的水不斷的旋轉,李雲洲忽然猛地坐起,激起一片水花,“臥槽,好燙。”
搞錯心法了,用的是赤炎咒。
腦子有點混亂。
畢竟是沈聽白的身體,更習慣禦劍山莊的功法,身體已經形成了慣性,一不留神心法就會錯。
別的不說,單就靈力這一塊,嚴格的來講,其實和自己生前並沒有什麽區別,此刻他也終於明白,什麽叫自己“感覺”了,靈力終究有些不夠,所以隻使得出來赤炎咒這樣的術法。
但是死過一次,尤其是萬箭穿心,按理說應該是筋脈斷盡,功法盡失,死而複生還有靈力傍身,世間聽都沒有聽過這樣的案例。
水依舊是那麽燙,李雲洲隻能從水裏起身,穿好衣服,終究有些不甘心,於是再試了一下,一股靈力匯聚在手心,向上一擊,隨著一聲爆響,房頂忽然開了一個大洞,隨之而來是溫景梵的怒吼,“傻子,你到底在幹什麽?”
好吧,功法又錯了。
溫景梵很快衝進屋內,吼道:“讓你收拾一下,你是要把我這房子拆了是嗎?“
李雲洲解釋道:“沒有,我隻是試一下我的功力。”
溫景梵將他上下打量一番,“你現在連自己有幾成功力都不知道?”
李雲洲點了點頭。
溫景梵又道:“你真失憶了?”
李雲洲又點了點頭。
猛然間,溫景梵抽出了自己的劍,直直的指著李雲洲,“胡說八道,你見過傻子嗎?傻子能是你這樣,我看你是一點都不傻。”
李雲洲伸出兩根手指,夾住溫景梵的劍,使劍尖沒有對準自己,道:“我說了我隻是失憶了,不是傻子,你才是傻子。”
溫景梵冷笑了一下,收回劍,找了個凳子坐下,不屑道:“行了,別裝了,我知道你沒有失憶。”
李雲洲一下不敢說話。
“單從失憶來講,也分階段,如果全部忘了,那就該是個傻子,如果隻是忘記了一部分,那也還記得以前的一些事,但是你,既沒有全部忘記,和禦劍山莊有關的又全部都不記得,你說我信你嗎?”
“如果不信,為什麽還要把我帶進來,在山門口的時候就應該把我攆走。”李雲洲並不驚慌,隻是淡淡說道。
“你知道我爹是誰嗎?”溫景梵冷眼看向他,“我爹是逸風長老,我是我爹的親傳弟子,你以為我沒有見過沈聽白?沈聽白確實是你,但是你不一定是沈聽白!”
“如果是這樣,那你應該殺了我,如果你覺得沒有把握打贏我,再剛才見到你師姐的時候,你就應該告發我,而不是把我帶到這裏來。”李雲洲微微一笑,心裏卻知道,溫景梵絕對不會再把他攆出去的,因此還有些有恃無恐。
溫景梵不屑的反問道:“為什麽要殺了你?”
“禦劍山莊死於魔族,如果我不是沈聽白,我就有可能是魔族,你不怕原山再如同禦劍山莊一樣嗎?”
“那也不至於,邱行沛來原山的第一天我就去過禦劍山莊了,我用幻儀術看過,逃離禦劍山莊的確實是邱行沛和沈聽白兩個人,但是為什麽最後來禦劍山莊的卻隻有邱行沛一個人呢?如果是因為碰上了魔族,為什麽魔族會隻殺沈聽白一個人,如果是因為魔族來的時候隻有沈聽白一個人,邱行沛去哪兒了,又是怎麽確定沈聽白是為魔族所殺,說不通。”溫景梵如是分析。
李雲洲笑了笑,“你挺聰明的。”
溫景梵翻了個白眼,“那是。”
“膽子也挺大。”李雲洲繼續道,“不過有一點你錯了,我就是沈聽白。”
溫景梵一個鯉魚打挺,從椅子上坐起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你想知道我如果是沈聽白,為什麽不和邱行沛一起,為什麽又要裝傻充愣來原山。”
溫景梵揚著臉看著他道:“那你還不快說。”
“邱行沛在路上險些殺我滅口,我大難不死逃過一劫,然而禦劍山莊的事還沒查出真相,我總不能自己找一個地方苟且此生吧,再說了,邱行沛留在原山,難道你不怕他再做出什麽危害原山的事情?邱行沛若是知道我還好端端的活著,那麽他殺我的事情如果被暴露出來,你覺得他會怎麽樣呢?”
“殺你滅口。”溫景梵邪魅一笑。
沉默。
“所以。”李雲洲理了理衣服,“你不是說你聰明嗎?你可以自己權衡一下,要不要揭露我。”
溫景梵收起了笑臉,“行吧!我就當你事沈聽白,就算你不是,以你現在的靈力,也根本打不過我。”
李雲洲看向了自己的拳頭,好吧還真是,畢竟不是自己的身體,靈力有限,充其量打穿一個房頂,如果是自己的身體,照剛才的打法,這座院子可能就沒有了。
夜色很快降臨下來,李雲洲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如果自己一直用著沈聽白的身體,顯然如同溫景梵所說,連他都打不過,但是自己的身體還在白慕塵那裏,能不能修補好還說不準,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重新開始修煉,忘掉沈聽白身體內禦劍山莊功法形成的慣性。
這樣想著,李雲洲從床上爬起來,走出房門,看了一眼另一間溫景梵睡覺的屋子,很快離開,跟隨記憶,來到了一條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