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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人生萬象

  張北山到J-Studio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半了。


  高鑫出去泡妹子了,沒在錄音棚。


  是安志超一個人招待的張北山。


  和安志超寒暄幾句后,張北山直奔錄音棚干正事。


  安志超在張北山一到錄音棚的時候,就注意到張北山是背著吉他箱過來的。


  卻因為吉他箱外面沒有標識,安志超並不知道張北山帶了把什麼琴過來。


  但看這琴箱很上檔次,安志超猜張北山背來的這把琴絕對非同凡響。


  等到進了進錄音棚,張北山把琴亮出來,安志超一直睜不開的小眼睛瞬間就放亮了,驚嘆說:「是托尼克羅斯的D17啊!山叔,你發財啦?這把琴超貴的!」


  J-Studio是比較一般的錄音棚,來這棚里錄音的音樂人,很少有背這種價值上萬的世界級大廠的名琴。


  「你小子還挺有眼力的,一眼就看出這是D17了。」張北山笑著反贊安志超。


  「這琴很好認啊,琴頭上有托尼廠的復古十字標,下面寫著D17呢。」


  順著標識往下看,安志超贊說:「這琴鍍鉻的旋鈕也是托尼廠的復古開放式,調音精準穩定。桶型是標準的41寸民謠桶,面板是復古色的西提卡雲杉面板,紋理細緻平直。這種面板出來的聲音動態好,聲音明亮,紮實有力,低頻音色溫暖,高頻通透嘹亮,表現極其全面,適應多種演奏風格。」


  安志超上手很小心的摸了摸暗紅色的紋理華麗的琴箱側面,繼續賞嘆著:「這琴背側板用的是單板東印度玫瑰木,這種昂貴的材料是高端吉他的寵兒。這種玫瑰木能將面板產生的聲音進行次加工,從而產生寬廣渾厚的共鳴,聲音質感超強的。」


  「你小子還挺懂琴的。」


  「當然了,我乾的就是這行啊!」


  被張北山一誇,安志超更來勁了,又摸了一把光澤細膩的琴頸,炫耀一般講說:「這指板用的是合成烏木,具有非常卓越的穩定性和聲學性能,強度高,不易收縮,手感細膩順滑,在音色方面具有非常出色的表現。琴碼則是托尼克羅斯的經典琴碼,這種經典款的琴碼以超高的強度和穩定性保證了琴聲的卓越傳導性能。這琴雖然不是手工琴,但這種頂級大廠出品的量產琴,要比一般的手工琴質感更好。山叔,這是你的琴嗎?」


  「是啊,今天新買的,咬牙吐血了。」


  「那你可夠會挑琴的,這琴在我看來,是一萬五以內的性價比最高的琴。這琴的性能超級全面的!」


  「我也是奔著它的全面性買的,我寫的歌風格比較多樣化,正適合這琴。今天我要錄的就是一首比較俏皮的民謠……」


  張北山和安志超聊了幾句后就不多浪費時間了,直接進棚錄了《我在人民廣場吃炸雞》的配器。


  由於今天帶來了這把托克克洛斯的中端殺器,他這次配器是反著錄的,先錄了吉他,之後才配的鼓、貝斯和鍵盤。


  這首歌的配器相對簡單,錄了一個多小時,張北山就把所有的伴奏音軌都錄好了。


  之後就要安志超幫忙調試一下樂器之間的匹配量了。


  這個工作並不難,安志超應該能搞定。


  就算安志超搞定不了,等著高鑫有空了也能進棚搞定。


  董小宇那邊說是下禮拜三下午能提前回家。


  張北山和安志超約著,讓他們把這首歌的伴奏部分下周三前都弄好就行,到時候董小宇會過來錄音。


  安志超聽說這首歌是董小宇來錄唱,拍著胸脯和張北山保證,周三前一定能搞定配器的部分。


  他相信高鑫知道這事後,就算不睡覺也會在周三前把所有準備工作都坐好,以恭迎董女神的大駕光臨。


  快十一點的時候,看事情都搞的差不多了,張北山收好琴,準備撤。


  安志超突然問張北山:「山叔,玫瑰他們樂隊的新歌剛做好,母帶還在棚里呢,你要不要聽聽啊?玫瑰他們每回來都念叨你,說想和你合作呢。」


  「哦?他們的新歌嗎?你放出來聽聽吧。」


  張北山之前沒聽過玫瑰樂隊的作品。


  安志超給張北山放出來的玫瑰樂隊新歌《鐘聲》,是張北山第一次聽這支樂隊的作品,也是他第一次聽玫瑰的演唱。


  這首歌延續了玫瑰樂隊一貫的重金風格,節奏非常的狂暴。


  聽這歌就像坐上了一輛敞篷的高鐵,被呼嘯而來的金屬風暴衝擊著,張北山耳膜都要爆炸了。


  中間段,這輛高鐵突然踩了腳剎車,放出了一段唐兵的吉他SOLO,清澈遼遠,感覺意外的好,讓張北山眼前一亮。


  但馬上玫瑰的狂暴吶喊就出現了:「喪鐘為誰而鳴!喪鐘為誰而鳴!」


  給張北山喊的瞬間就無奈了。


  單論玫瑰的金屬爆嗓,是很讓張北山驚艷的類型。


  這種辨識度極高的女爆嗓,張北山從來沒在華語樂壇上聽到過。


  這種嗓子唱《鐘聲》這種類型的作品,在張北山看來是在暴殄天物,完全走歪了。


  這首歌從音樂角度欣賞,旋律暢快淋漓,節奏感爆棚,讓人熱血沸騰,很帶感。


  但最大的問題出現在了意識形態方面。


  歌曲批判的內容太過激了,且很直白,裡面充斥的儘是蒼白的吶喊。


  玫瑰喊的倒是很帶勁,歌曲的內涵卻缺乏思辨性和深度,沒有能震撼人心靈的那種真正的搖滾力量。


  就張北山的個人喜好來談,他並不喜歡這個類型的搖滾。


  這種搖滾雖不是無病呻吟,應該算是有病呻吟,但實在沒什麼意義。


  真正好的搖滾,像是子曰的《乖乖的》《瓷器》,在批判深度方面要比《鐘聲》這樣的歌高了不知多少個檔次。


  人家不靠亂喊,而是用有內涵的思想在做搖滾,這樣的搖滾才是接地氣的本土經典搖滾。


  還有老崔的《一塊紅布》,那才是真正牛逼到死的中國搖滾。


  像玫瑰樂隊做的這種音樂,只學到了西方搖滾的批判形式,卻沒有學到人家的精神本質和內涵。


  這樣的作品說是垃圾,肯定過分了,但做出來沒有任何意義。


  玫瑰和唐兵他們這些有才華的音樂人,把生命和技術浪費在了這種不太有意義的事情上,真是令人惋嘆。


  張北山聽的時候就在感慨,玫瑰這條金屬爆嗓要是唱對路的歌,不說大火特火吧,但絕對能在華語樂壇上留下標誌性的印記。


  可惜她選擇了一條最黑暗的路走,這讓張北山心生扼腕之嘆。


  花開百種,人生萬象。


  每個人活著都有他們自己的追求。


  對於別人的追求和生活方式,張北山沒什麼可指摘的。


  不過他真的想讓玫瑰他們聽聽真正牛逼的搖滾是什麼樣的。


  等有機會了,他一定會讓玫瑰他們聽聽《一塊紅布》,希望對他們能有所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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