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深夜迷夢(2)
和往常一樣,清雅隻褪去外衫,著中衫蜷縮到被褥之中。睡到半夜,做起了怪異的夢,朦朧似雲霧,有人在她的脖頸處吹熱氣,憐惜而輕柔的,像是一陣和暖的春風。她要推開,可那個像是夢靨一般糾纏在她的左右,讓她無處可逃,步步緊逼,渾身如墜夢境,不由自己的沉陷,再沉陷。 如此糾結,如此眷戀的…… 師父有張永遠布滿嚴霜的臉,每月初一紫霞庵的眾姐妹都會匯聚佛堂,站列整齊,為佛祖敬香。 敬香完畢,每個人都要挽開自己的衣袖,一一露出那枚紅色的守宮痧給師父、師叔們察驗。這早就是峨眉派不成文的規定,倘若守宮痧消失,就會被視為違背峨眉門規,被逐出師門。 即便是夢,她也不可以這樣沉陷! 清雅心中一急,用手掐了自己一下,從夢中驚醒,眼前的一切令她又惱又恨:身上扒著格日,他像是虎狼遇見了羔羊。正貪婪地吸吮著她的脖頸! “色魔!”清雅不待細想,一聲驚呼,雙掌一擊,將格日重重地推離她的身邊。快速坐起身,看著手臂那枚殷紅的守宮痧,疏了一口長氣,可是心中烈焰的怒無法撲滅。 還以為是在做惡夢,原來竟是他在侵犯於她。 格日被她推離跌落丈許之外,驚呼一聲,甩得屁股生疼。 “乞顏格日!”清雅跳出帳外,眼中含怒帶恨:“你……怎麽可以……” 說好了他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說好了隻要她助他治好雙腿,她就可以離開。 清雅抓住格日的衣襟,厲聲道:“可惡!趁人之危的小人!” 很想將這家夥暴打一頓,可她抬起腿腳卻沒有落下,唯有憤憤然地瞪他一眼。轉身從桌案上抱起自己的衣衫,頭也不回地離了帳篷。 清雅啐罵道:“該死的笑狐狸!” 對,這家夥就是一隻狐狸,根本不按他們的約定來行事。他想幹什麽,他把她當成那些侍床的女奴、妾室了嗎? 好,既然如此,她這就為他尋阿羅去! 清雅一邊走一邊著好衣衫,從另一處帳篷裏傳來了阿羅。將她領到帳篷外,自己卻未進去。 格日看到阿羅,如今已是四更時分,這個時候大夥都睡得很香甜。很快就明白是清雅帶過來的。 她不在意他,根本不在意他。或許在高傲的清雅心裏,從來就不曾拿他當丈夫。她是那樣的美麗,而他是北涼百姓口中的“殘王”,殘腿之王、殘忍之王。 “清雅,不許走!”格日大聲喚道。 清雅聽到他的聲音,原本已離開,複又折返過來:他是大王,她根本不能與他為敵。她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 撩開帳篷,格日擁住了阿羅,不知是他急,還是阿羅比他還急,阿羅褪衣衫的動作尤其的迅捷。 “大王有什麽話就盡管說!”對於春宮圖與食物,清雅對食物的美味更甚,她和以前一樣走到桌案前,抓起餅餌吃了起來,並不看阿羅與格日上演的畫麵。 也不知格日觸碰了何處,阿羅誇張地嬌喘起來,喘息間帶著七分無法壓抑的尖叫,不知是痛,還是因為快活。 “清雅!清雅……”格日聲聲呼喚。 該死,他叫她做什麽? 清雅不高不低地道:“有話快說,說完了,我還得回帳篷休息。” “清雅!清雅……” 究竟想幹嘛,她應該應,可笑狐狸就是不說話。 清雅被他喚得煩了,正欲起身離去,阿羅的聲音越來越緊,越來越大。 “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