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章 太子嬪妃(2)
清雅不想與眾多的女人周旋,次日醒轉,功力又恢複了兩成,也就是說她現在已有四成的功力。
正在習武弄劍,傳來翠玉的聲音:“稟王妃,天馬娘娘和五、六、七夫人求見。”
太子妻稱為娘娘,而妾室隻能領排行數稱之為夫人。這種叫法也僅限太子府內,朝堂外麵提及時,都以金刀太子妃、神牛太子妃等來說,有時候也簡稱金刀妃、神牛妃等。
清雅移身來到霽月苑的花廳,剛落坐,便見幾位打扮得花枝招殿的少女在宮娥攙扶下魚貫而入。
“妾天馬太子妃拜見娘娘!”
柴清雅緩緩抬眸,不由得訥訥地驚住了。
吃驚的又豈止是她,其他人很快就發現,太子殿下的原配妻子竟與天馬太子妃有著某種驚人的相似,最大的差別就是二人的眼睛,一個眸子深邃有神,另一個卻生了一雙水靈的杏仁眼,一樣的美麗,卻有不一樣的風情。前者威嚴,後者嫵媚。
“婢妾第五太子妃阿羅拜見娘娘!”
阿羅尚未施禮,清雅已令人將她攙起。大腹翩翩,已被阿綬請到一側桌案前落坐。
清雅怎麽看,怎麽覺得自己掉到一個可怕的陷阱之中。一切被他強勢的施予,不容她拒絕。如今她還得還接受著其他女人的拜見!
“婢妾第六太子妃蕭如意拜見娘娘!”
“婢妾第七太子妃那拉慧兒見過娘娘!”
“大家都入座吧!”清雅盈盈淺笑。
阿羅首先奉了禮物,清雅瞧也沒瞧:“一會兒你們離開的時候把這些東西都帶回去吧,我這兒什麽也不缺,大夥留著自己用。”
清雅厭惡這樣的虛禮,話剛說完,一旁的拉嬤嬤就不停的咳嗽,翠玉似明白了用意,忙道:“娘娘還是收下的好,好歹這也是她們的一番心意。”壓低嗓門,小心提醒道:“若是不好,太不近情理。”
清雅咬咬唇,心下很不自在,可翠玉說的她卻不能不顧忌。
幾人已經啟口道:“還請娘娘收下。”
蕭如意是個體形豐潤的女子,漂亮的柳葉眉,眼睛不大,一張滿月臉,這等姿容在南越大街上處處可見。而那拉慧兒,有七分江南少女的纖弱柔美。阿羅則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
蕭如意有些討好似地迎了過來,款款施禮,道:“之前常聽汗後姨母講過娘娘的好,若不是娘娘在西邊草原相伴殿下半年之久,鼓勵殿下、照顧殿下,殿下的腿疾又怎會奇跡般的康複……”
與其說是在施禮,不說蕭如意在直白地告訴她:自己與汗後、格日有著姻親關係。
那拉慧兒則是乖巧安靜地坐在桌案前,優雅的品茗小呷。
柴清雅有些坐立難安,心中一片狐疑,不是說她已經浪跡,不是說她乃是建仁帝與蕭皇後唯一的女兒懷月長公主……這怎的又出現在這裏。
格日一直說原配結發之妻自西邊草原之後就感染風寒,力質極虛,需要好生靜養,原來這全都是托辭。還以為他會將正室太子妃的位名留與這位從南越和親的清雅郡主,不曾想卻留給了她。
阿羅的忠厚、蕭如意的奴顏婢膝、那拉慧兒的文靜淡然,還有柴清雅那滿含恨意的目光,清雅如坐針氈。
寒喧幾句之後,五、六、七都告辭離去,唯有柴清雅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娘娘,妾有話要說。”柴清雅笑得辛酸。
幾位妾室離開時不屑一頓看柴清雅的眼神令她倍感難忍。她到北涼太子府已經兩月有餘了,可是格日卻從未碰過她。誰都知道,她的出生雖是所有太子府妻妾裏最好的,卻並不得格日的歡喜。
她以前隻知道,格日是一位坐在輪椅上的殘腿大王,見到格日本人之後,她方才發現格日長得很有男子氣魄,魁梧而俊朗。
清雅見她為難,斥退左右,空寂的花廳就餘下她與她,兩個容貌酷似的女子,兩個同樣心有恨意的女人。
“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柴清雅滿是憤恨,“你不過是我替身、影子,憑什麽要淩駕於我之上?憑什麽你是正妃,而我卻隻能是側妃?憑什麽……”
“郡主……”清雅遲疑著,她能想像一個在鄭王府裏嬌縱的郡主,一朝淪落至此,遭受別人的冷眼。
“我討厭你!討厭你的眼睛,討厭你與我相似的容貌,討厭你……”柴清雅越說越急。單憑先前清雅那一聲輕呼“郡主”,她肯定這丫頭畏懼自己。“我才是南越的皇族、長安公主,憑什麽要你踩在腳下,月清雅你聽好了,當年你用了我的名,今天你休想再搶我的尊崇、金刀太子妃是我的,未來的皇後也是我的……”
柴清雅說到後麵,近乎怒吼、咆哮。
清雅覺得很可笑,如果該恨,那個有恨的人是自己才對。
“你以為自己行嗎?”門外傳來一個帶著瓷性的聲音,仿佛從哪裏迸發出來的。
柴清雅心中一顫,朝陽下一抹修長的身影已經映入花廳之內。
格日進入花廳,冷冷地看著柴清雅,很快,他的目光就溫和的移到清雅身上,快走兩步捧住清雅的纖手:“月亮!”
清雅欲收回雙手,可是他的大手已經覆上纖手。
格日回頭:“天馬,賠罪認錯!”
天馬,她有名字的,可他卻隻呼她的封號。天馬太子妃,隻是他的側妃而已。她要的遠比現在的要多得多。
她們擁有著相似的容貌,不,月清雅比她更美,眼睛不同,臉形不同,月清雅有一張完美的鵝蛋臉。柴清雅從來不知道,鵝蛋臉比她的瓜子臉更清麗,更有傾世之容。
格日冷冽地看著柴清雅,一字一頓地道:“認錯——”
柴清雅滿是怒容:“我才是長安公主,她……隻是一個替身……”
“替身?”格日的語調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轉眸之時,寒冰瞬間消融,如春泉般的溫暖而明亮:“她從來就不是替身,隻是本王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