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終於,在傍晚時分,葉卿婼深呼吸一口氣,「知夏,隨我去採藥。」
想要制出解藥,須得制出那所謂的神葯,留陽花和芷子草恰好御花園中各存有兩株,一株只能做一次葯,也就是說,葉卿婼只有兩次機會製藥、試藥。 葉卿婼獨自一人在藥房中,嚴禁任何人前來打擾。看著已經備好的毒草,葉卿婼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陌君霆在戰場上廝殺的場景,今日製藥,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一旦失敗,陌君霆甚至說整個大
玄都會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打擊。
「葉卿婼,你現在擔負的,是一個國家,不是你自己。」葉卿婼自言自語,深呼吸一口氣,開始磨毒草。 一個時辰過後,葉卿婼的額頭之上沁出汗珠,頭也開始昏昏沉沉,芷子草的氣味有令人產生幻覺的功效,在製藥前必須吃解藥,但是解藥會傷害到腹中胎兒,所以葉卿婼只能強忍著,不能有一絲的分
神。
兩個時辰過後,葉卿婼將熬好的毒草汁冷卻,取上面一層薄薄的膜,來回三遍,剩下的汁液直接倒掉。
三個時辰過後,天已經蒙蒙亮,葉卿婼將做好的毒草泥捏成嚴格稱重,捏成兩個藥丸,將藥丸冷卻,放到錦盒之中。 出藥房的一剎那,知夏和連喬等人皆是一臉的焦急擔憂,葉卿婼微微一笑,「別擔心我。」一句話未說完,葉卿婼便暈倒在地,連喬急忙向前扶住,大喊太醫。但是葉卿婼卻什麼也聽不到,只是眼神渙
散,面帶微笑,喃喃自語:「相公,你回來啦?」
虢國。
夜北冥看完安平遠送回的戰報,眉頭緊蹙,思索片刻,道:「劉德福。」
「奴才在。」
「傳令下去,朕要御駕親征,明日啟程。」
第二日清晨,夜北冥便去往練兵場點兵,僅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帶著兩萬精兵啟程。時間緊迫,連炎也楓來不及在路上調整,大軍加急行了五日,便到了四國營地。 眾將軍見夜北冥到來,臉上皆是一喜,畢竟,夜北冥十五歲便上了戰場,以五千精兵殺敵一萬,大勝而歸。此後參加的戰役大大小小十幾場,皆是大勝歸來,可以說,夜北冥不僅是有膽識,更是有謀
略。
「參見皇上。」因為所在之處是戰場,所以四位將軍僅僅行了抱拳禮。夜北冥道:「不必多禮,大家辛苦了。」這是夜北冥能夠想到的最親切的一句話了。
隨即,幾人進入營帳,商量下一個階段的戰事。
陌君霆道:「據安將軍所言,大玄這次雖是取勝,但是死傷數目卻有小半,對於我們來說,恰恰是一個好的時機。所以,宋國的援兵一到,休整片刻便即刻開戰。」
尹華煊聞言,「回皇上,末將有一事不明。」
陌君霆道:「尹將軍但說無妨。」尹華煊思索片刻,道:「宋國援兵就算是加緊路程,也至少需要七日,若只是休整半日,恐怕體力不支。」
「哦?是嗎?我第一次上戰場之時,便與敵軍大戰一天一夜,五千將士最後剩下兩千,但是沒有一個喊累,個個熱血沸騰,怎麼,趕了幾天的路,就不行了?」陌君霆面上帶笑。
尹華煊一時間竟不敢接話,只好道:「末將受教。」
夜北冥笑著點點頭,心中卻道,陌君霆,是時候該和你來一場真正的較量了,到時候,誰輸誰贏,戰場上見分曉。
陌七自大玄皇宮出發后,在路上不敢耽擱,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營地。
「參見皇上!」陌七一下馬,便趕赴陌君霆營帳。「不必多禮,皇後身體如何?」陌君霆心中擔憂,若是娘子因為此事傷了身體,那便得不償失了。
「皇後娘娘說,皇上不必擔心,她會儘快研製出解藥,還令末將將這一封信交給您。」說著,拿出葉卿婼的親筆信。 陌君霆臉上一喜,急忙拿過拆開。只見信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幾行字:「相公,見字如面,不知你在戰場如何,我已經可以為孩子綉出一個小肚兜了,等你回來,你放心吧,我和孩子都很平安,時間緊迫
,你在戰場照顧好自己,然後趕緊回來見我!」
陌君霆一邊讀這,一邊想著自家娘子寫這封信的神情,不禁溫柔一笑,將這幾日的陰霾一掃而光。
將信放回信封,小心的收起,說起來,這還是娘子給自己的第一封信。
「去練兵場!」眨眼間,陌君霆換上平日里的肅容,轉身走出營帳。這一變化倒是令陌七措手不及,微微一怔,便趕上陌君霆去往練兵場。
江文和趙加濤正在設計陣法,兩人倒是不謀而合,將原先的八卦金鎖陣進行改進,一定程度上加強了防禦力,將缺點縮小化。
「參見皇上。」兩人放下手中的紙筆行禮。陌君霆手一揮,「你們繼續,我來看看操練情況。」
練兵場上將士們一招一式標準規範,喊聲滔滔不絕,透露著他們的一腔熱血,精忠報國之心。
陌君霆只是靜靜地看著,不在打擾他們,卻忽的想起一年前,自己是和娘子一同站在這裡,也不知娘子現在如何了。
正躺在床上的葉卿婼,彷彿聽到陌君霆在叫自己,「嗯,我在,我在……」一直不停的喃喃自語。
知夏見狀,心中大驚,「張太醫,姐姐到底如何了?為何現在還不見醒。」
「回姑姑,娘娘,娘娘這是勞累過度,體力透支,休息一段時間便好了。」張太醫答道。
知夏還是不能放下心,緊緊抓住葉卿婼的手,「娘娘,你快點好起來啊。」說著,眼淚嘩嘩的往下掉,娘娘一人擔負了這麼多,卻不曾喊累,實在是令人心疼。
葉卿婼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來到了一扇門前,有一個白髮蒼蒼的道士站在自己面前,「施主,時辰未到,你為何前來?」
「什麼時辰?」葉卿婼疑惑。
老道撫撫長鬍須,「從哪來,回哪去。」 葉卿婼大驚,「你是說,我回家?回剛開始的,那個家。」葉卿婼問的小心翼翼,為何能回家了,心裡卻是如此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