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陌七比誰都清楚,那就是需要銀兩打點的。
接下來這幾天,陌七可沒閑著,他一心想著掙銀子。他一個侍衛,白天要去辦陌君霆的事,晚上倒是有時間,但不能出宮,只能在宮裡找事做。可是宮裡一向管理森嚴,每人都是各司其職。
陌七這幾日,真是如坐針氈,要是這張老太醫願意見到他,並且幫助他,少不得銀兩答謝。今晚這夜,他又不曾合眼,在門外渡著步子。
「陌七哥,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在這走來走去幹嘛啊?」隔間的小侍衛張決問道。
原來張決半夜起來如廁,遇見這幽靈一般的人。
「睡不著。」陌七淡淡的說。
「得!你且等等我。」張決尿憋的厲害,說完,往茅房奔去。
小半會兒,就匆匆回來了。
「哥兒,你是咋了?一臉沉重的。莫不是被皇上批了?」張決這小子一邊系著褲腰帶,一邊打趣著說。
「沒。」陌七道。
「那你還有啥心事啊?你跟在皇上身邊做事,皇上又是如此器重你。咱們著幫子兄弟誰你羨慕你啊!」張決道。
見陌七不搭理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準備進門睡覺。陌七這時突然開口道,「張決!你可知道這宮裡晚上還有什麼事做嗎?」
「大晚上你要做什麼事?」張決轉身好奇的問。
「最近家裡有事,缺點銀兩,想著晚上賺點錢,補補家用。」陌七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家裡出了啥事啊?我這裡還有三十兩,你拿去應急就是。」張決道。
「不,不,不。倒也不是急要!最好還是晚上有份差事就好。」陌七推脫道。
「這晚上的差事,倒是少!大家都是各司其職,也不敢換了人來。」張決一邊思忖一邊說道。
「想來也是,我自己在想想,你先去睡吧!」陌七道。
「恩,那你也早點休息。」張決推門進去,突然想想起什麼大事一般,縮回了跨進房間的門,扭頭又對陌七說,「說起晚上的差事,我倒想起了一份。」
陌七興奮的走了過來,道,「何事,你說!你去攬了過來。」
張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道,「還是算了,陌七哥不適合。」
「有什麼不適合的?要是能賺銀兩的,都適合。」陌七急了。
「這,這,我覺得不妥。」張決還是一副為難的樣子。
「你這小子,你且說出來!妥不妥,我自己自會掂量。」陌七又道。「前幾天,聽負責後庭處的小李子說,糞池的活兒,每天都讓他發愁!只有發了錯,被罰的奴才,才去干那活兒。可這宮裡幾千人的排泄物,幾個犯錯奴才是遠遠不夠的,就用重金聘宮裡的各路內侍官和宮
女。可是,依然沒幾個人去。」
陌七聽了,忙道,「謝謝。」
「你打算去?」張決問道。
陌七點了點頭,淡定的推開了房門,進屋去了。
留下張決站在門口,驚奇的睜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第二天,陌七干起活來,都特別有勁,心情明顯好了很多。直到下午,才去後庭尋了小李子。
「陌七爺,你怎麼來了我這後庭處了?這地兒臟,有事,我們外頭說去。」小李子客氣的很,他直到眼前的侍衛可不是普通的侍衛,這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
「不礙事!就這兒沒事。我聽說你後庭晚上還需要人手?」陌七道。
「白天你倒是可以安排人過來,晚上就沒什麼事了!怎麼?陌七爺要幫襯誰,還需要往我這後庭送。你且安排來就是了!我把最輕鬆的活兒給他。」小李子討好道。
「不並了!倒也不是別人,是我自己!聽說這糞池每天晚上都要尋人來處理,我來可好?「陌七誠懇道。
「這,這!陌七爺,您這是要折煞我呀!這等差事,怎好要您來啊!您就不要拿小的尋了開心了。您有什麼事安排給小的,您就直說吧。」小李子嚇了一跳,忙開口道。
「你怎麼安排別人的,你就怎麼安排我!不要不開口,一視同仁就是了。我今晚就過來。」陌七淡淡道。
說完,就走去了後庭。小李子一臉的不知所措,心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平白無故的把這等人物招惹到了?莫非我這糞池之事,已經引起了皇上的重視?」想到這,小李子不免給自己一個耳光,自演自言道,「呸!我真是
高看自己!皇上日理萬機,豈想到這等事?」
才入夜,陌七就準時出現在了後庭。
小李子急忙迎了出來,道,「陌七爺,您是真來了?」
「怎麼干那活兒,你給我說道說道。」陌七直接問道。
「陌七爺,這時間還尚早!其他人都還未到,您先進屋,等會子。」小李子道。
說著給陌七推了門,陌七點了點頭,進去了。一進門就看到擺滿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陌七皺了皺眉。
小李子跟在身後,一臉開心的說,「陌七爺!您就開開心心在小的這裡吃上喝上!我在門外候著,有什麼事知會我一聲。」
陌七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對著小李子吼道,「糞池在哪裡?帶我去!」
「陌七爺息怒,息怒!我這就帶你去。」小李子的臉都寧在一起了,他真想不到這就到底哪兒做錯了。
拐了兩個彎,就不看到一片平地,陌七剛準備它上去,小李子馬上提醒道,「陌七爺,你小心腳下!」
陌七這才低頭看了看下面,原來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木板。
小李子道,「這就是糞池。這下面,都是挖空的,就是一個又深又大的坑。在上面就蓋了木板,這坑裡就是各宮引來的糞便。」
「這運便之事,改如何做?」陌七問道。「你將一塊木板掀開!牆頭處有工具。用長條子將糞便舀那大木桶里,滿了以後將蓋子蓋上,然後將木桶提到那角落裡的板車上,等板車裝滿了桶子,就從旁邊的小路運走,小路的盡頭就是一道門,自有人
來收。」「恩。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陌七利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