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重審案件
沐浴更衣完之後,安然便匆匆的又回到了縣衙之中,因為上次的無名男屍案中已經有了一個小突破。本來這件事都是交給楊宸來處理,可是現在竟然有了新的消息,安然自然要趕緊去問問情況如何。
而且他們已經把張強抓了回來了,那四人的傷勢雖然還是有些嚴重,但是安然特地讓許大夫好生的療養,倒是能夠走上堂來和張強質問了。
就算他還想再和唐沫溫存溫存,還想再和唐沫說兩句知心話,但是這件事沒處理完他總覺得不安心。
畢竟是自己一時疏忽才會讓案子拖延了幾日。
那屍首也變得更加的腐爛,仵作想要再檢驗難度也加大了幾分。
安然先問了楊宸事情的進展之後,才走到大紅雕花的太師椅上,然後拿起一個驚堂木用力的拍了聲。
「張強你可知罪?」
安然怒喝一聲,張強立刻打了個冷顫。
他跪在地上磕著頭道:「小的不知大人這是何意。」
雖然他害怕但是他覺得這些人都沒有找到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他殺人,再加上他們也還查不到那名男屍的具體身份,所以他更是把心中的那一絲害怕藏在了心底,抬起頭來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你前些天去那兒了?」
嚴刑逼供這種事情安然不願意做,他要拿出證據讓眼前這個犯人不敢再囂張。
張強依舊是抬起頭對著安然抱拳道:「小的這些天去做生意了。想必大人也已經查清了,小的做的是茶葉生意都要不停的到各處收茶葉回來。剛好前陣子處理了那件案子,小的覺得也沒了負擔便出門去了。」
張強說的都是句句在理。
楊宸查出來的結果也是張強是做茶葉生意的,經常到處奔波。
「那為何你會出現在倉木縣,本官曾聽說過倉木縣裡沒有什麼茶葉可倒賣的。」
安然也曾去過倉木縣,雖然那兒的樹苗眾多,可是茶葉卻極少,因為那邊的氣候根本就不適合種茶葉,不過種果樹倒是很合適。
「小的前陣子從徐州城那兒買了些不少碧螺春回來,所以手頭還有貨便賣到倉木縣去。」
張強這一番說辭早就已經在心中打了好幾遍的腹稿,他覺得自己說的話沒有一絲的漏洞。
但是安然聽了卻是漏洞百出,他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鐵面無私:「你說你是從徐州城那兒買的碧螺春,徐州城內可是種了不少這種茶葉?」
張強也不疑有他,覺得反正徐州城的那種大城市裡什麼沒有,碧螺春這種茶葉自然是多的很了。
「當然了。」
水襄縣的老百姓們都知道安然是從京城來的,也是皇上欽點的,根本就不知道安然曾是徐州城裡的小地霸。
忽然安然猛地拿起驚堂木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怒喝道:「來人呀,打他十個板子,竟然把老子……本官當作傻瓜了。徐州城那兒有產碧螺春這種茶葉了?本官從小就在徐州城長大,只聽說過徐州城裡種的都是雲霧茶,碧螺春都是從平洲那兒販賣過來的。」
安家在徐州城是百年世家,喝茶也是品茶,對於茶的了解也不比這些茶葉販子懂得少,甚至可以說懂得更多。雖然安然在徐州城的時候天天吃喝玩樂,但是對於茶葉這種東西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畢竟好的茶葉也只有富家子弟能夠喝的起,而販賣茶葉的商人販賣的不過都是稍稍好一些的茶葉。
這下張強的臉色才有些蒼白,他在徐州城確實是有販賣過茶葉回來,可是他懶從來都沒有打聽過這些碧螺春是從哪兒產的,只以為也是徐州城產的,卻便不知道原來徐州城產的都是雲霧茶。
而且安然一說自己就是從徐州城長大的,更覺得自己不應該說是從徐州城販賣的茶葉,他心裡是後悔死了,可是嘴上依舊是不肯鬆口,大聲的喊道;「大人,小的真的是冤枉的呀。小的不過是小小的販賣茶葉的,哪裡曉得這些碧螺春產自哪裡的呀,而且小的販賣的也不過都是較好些的碧螺春呀。」
其實就算張強隨口說一個地方也能被安然給識破,他雖然自小頑皮,可是自家的祖母和母親都是愛喝茶的人,從他們那兒也能聽到一些有關茶的事情,再說了他們安家除了做官之外也有人做生意,自然也有做茶葉生意的,所以安然也能懂得一些。
安然再起拿起驚堂木又用力的拍了下,指著跪在底下的張強怒喝道:「你還不敢承認,那麼本官就先暫且放過你。」
說完就對著一旁的衙役道:「來人呀,把吳氏帶上來。」
然後立刻就有一個靠著後面的衙役小跑了出去,過了沒多久就帶著一名穿著布衣頭上只是隨意的挽起,雖然沒有帶上任何的首飾可是卻乾乾淨淨。
張強一看到這個女人立刻傻了眼,人也不再像剛才那麼的鎮定,反而焦急的看向那個吳氏。
「吳氏,你可認得你眼前這人?」
安然指著張強我問道。
吳氏抬起頭一看到張強立刻哭了出來,哭了一會兒才道:「回大人的話,民婦確實認得此人!」
說著又哭了起來,她指著張強怒罵道:「這人不是人,是畜生!」
安然早就已經查明了事實,他看了一眼正在埋頭做著筆錄的楊宸,心中一陣輕鬆:幸好自己識才,不然就真的讓這個殺人犯逍遙法外了。
心裡雖然還在得意洋洋的自誇,但是安然的面上卻還是嚴肅的很,他對著吳氏道:「你有什麼苦衷都可以一一道來。」
吳氏拿起帕子輕輕地擦了擦淚水,然後對著安然哭訴道:「民婦去年剛嫁給王家的家生子陸生家中,新年之時我們正要回民婦的娘家,沒想到半路卻遇到了這個畜生……」
說到一半吳氏又拿起帕子輕輕地擦了擦,然後又哭道:「這個畜生看上了民婦,便想要強搶了民婦。趁著民婦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想要非禮民婦,正巧被我家那口子見到了,打了他一頓。沒想到這個畜生竟然記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