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情到深處1
族長選拔大賽越來越近了,墨棋本以為有水靈在,他可以輕鬆一點,但是照現在的情形來看,水靈能不能參加還是個未知數,所以他比以前更加努力了。傷還沒好就出門曆練,他要在大賽舉辦之前,把自己的實力提高一個檔次。
龍族那邊也很忙,經過鎏鑰這一大鬧,那些在暗中盯著他,想把他拉下台的人開始蠢蠢欲動,龍族族長還沒來得及問他和水靈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就被這些事情弄得焦頭爛額。
盎然這段時間也很忙,溫婉開始吸收了水靈練製的丹藥,已經有蘇醒的跡像,她在高興的同時也愁眉苦臉,她在為鎏鑰擔心。鎏鑰昏迷不醒,她也隻能去看一眼,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照顧他。
所有的人都處於一種極度忙碌之中,但是這份忙碌卻似乎影響不到養傷中的水靈和鎏鑰。
水靈醒了,受傷之後的第二天她就醒了。
隻是她醒來後一句話也沒有說,千兒來看了她幾次,她都是悶悶不樂的,洛影在她身邊照顧著她,他很明顯地感覺到,水靈醒來後整個人都變了。
她不苟言笑,整個人都陰鬱了,大有一種要拉著全世界一起去死的感覺,看得洛影心驚不已。
這天,洛影出去了,不知道去做什麽,他總是神神秘秘,水靈知道他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對他的事情從不過問,如果他想說自然會說,如果不想說,她問了也沒用。
洛影不在,千兒也沒有過來,紅嬤嬤在忙著幫她熬花,水靈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裏,看著樹梢上的鳥兒發呆。
那些鳥兒多自由啊,飛來飛去的,想去哪就去哪,無憂無慮的。為什麽她就做不到如此呢,這麽久以來,她好像從來沒有自由過,她的身上,總有沉重的枷鎖,玄舟大陸的仇,就是套住她最大的枷鎖,而這個枷鎖,是她無法逃離的夙命。
玄舟大陸的仇,她一定會報,這是她欠他們的,這個枷鎖,她願意背,心甘情願地讓它套住。
但是龍族和朱雀族的世代深仇呢,那與她何幹,為何她和鎏鑰要被這個沒有源頭的枷鎖鎖住。水靈的眼神慢慢地清明起來,繼而變得堅定,如果她和鎏鑰不能在一起是天意,那麽她就要逆了這個天,翻了這個地。
起身往外走去,她不知道現在要去哪裏,她想見鎏鑰,可是鎏鑰現在在龍族,她見不到。
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無盡的孤獨感湧上心頭,她好像又回到了剛到無邊大陸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就像現在這樣,無依無靠在遊走在每一個街頭。
低著頭漫無目的地行走,走著走著,她的眼前出現一個別宛,抬起頭就看到慕鄉院三個大字。
這所別宛,是鎏鑰為了方便她行事買的,名字也是他取的,慕府,她的故鄉。
水靈推門走了進去,自地下迷宮回來後,因為沒臉見鎏鑰,怕他來找她,她就把通道給堵了,自那之後,她就沒來過這裏,沒想到今天走著走著,居然不自覺地走到這裏來了。
水靈往裏麵走去,留意著周圍的一草一木,這裏所有的布局,都是鎏鑰為她布置的,也不知道他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在地下迷宮的時候被她一劍穿心,雖說撿回一了條命,但卻流了太多的血,那日在朱雀族門口又等了她那麽久,失血過多,現在情況應該很不樂觀吧。
他,現在應該很恨她吧,畢竟他那天放下所有的尊嚴與驕傲,固執地等了她那麽久,哪怕被所有人圍觀也不放棄,可是最後都沒有等到她出現。
那個時候她看到他是昏迷之後被人帶走的,是等她等了太久,支持不住了嗎。
他,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再原諒她了?
水靈越想越悲涼,一想到鎏鑰有可能會恨她,心就如刀割般地痛。
正想得出神的水靈突然回神,往前走的腳步也定住了,蒼白的臉上,那雙靈動的眼開始戒備起來。
有人。
這裏是鎏鑰為她購置的居所,怎麽會有人。
心不可抑製地跳了起來,會是他嗎,他會來這裏嗎。
應該不會吧,他現在肯定恨死她了,又怎麽會來這裏呢。
水靈努力壓製住自己不規律的跳動,一步一步地朝著主臥走去。
越走近她的心跳就越快,感覺也越強烈。
裏麵有人,她十分肯定,隻是,那人會是誰,究竟是不是他。
站在門口,水靈鼓足了勇氣,躊躇了好一會兒,才推開那扇門。
門推開,她就看清了站在裏麵的人,眼一下子就模糊了。
真的是他,他來了。
鎏鑰正站在房裏,出神地看著那張床,那下麵,有一條通道,可以通到他心心念念的人那裏,可是,現在卻通不到了。
這條通道,被遺棄了,就像他被遺棄了一樣。
太過傷神以至於太過失神,導致他沒有心思去留意外麵的動靜,甚至有人來了都不知道。
直到門被推開了他才回過神來,一回首就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正淚眼婆娑地站在門邊,淚眼模糊地看著他。
她哭了,一向天塌下來都當棉被蓋的她哭了。
有那麽一瞬間,鎏鑰真想就這麽衝過去把她抱在懷裏,好生安慰一翻,他最見不得的就是她的淚,曾經他發過誓,有他在一天,都不會讓她掉一滴眼淚。
腳下動了動,卻沒有走過去,強壓下要衝過去把她摟在懷裏的衝動,鎏鑰冷漠地看著水靈,既然是她先選擇放手的,那麽,他成全她。
反正在她眼裏,他永遠都是最微不足道的那個,以前他執著,以為隻要付出了就會贏得她的心,現在他清醒了,不會再苦苦糾纏了。
水靈在見到鎏鑰的第一刻,喜悅,激動,所有的一切情緒都化作淚水奪眶,多久沒見過他了,自地下迷宮回來後,他們就沒見過麵,哪怕她前段時間身在龍族,也沒有去看他一眼。
現在終於見到了,叫她怎麽能不激動,怎麽能不喜悅。然而,當她對上他的眼時,他眼裏的冰冷,簡直像一把把利刃,一刀一刀地剜著她的心。
他在恨她,他不再愛她了,一有這個感知,水靈的心幾乎痛到無法呼吸,為什麽他們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鎏鑰,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多麽溫馨又平常的一句話,就好像外出的妻子,回到家好見到最愛的丈夫,很習慣性地打了句招呼,我回來了。
隻是,如此溫馨又動情的話,卻換不來他的回應,鎏鑰依舊是冷冷地看著水靈,一語不發,麵無表情,那樣子,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為什麽不等我。”水靈語氣抽咽,隻差一點,隻差那麽一點點,他就等到她了。
“我為什麽要等你。”鎏鑰語氣冷,心更冷。
這下換水靈不說話了,不是不想說,而是無話可說。
是啊,他為什麽要等她呢,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等她,都是他在為她付出,她憑什麽理直氣壯地要求他等她呢。
人都是有脾氣的,更何況高傲如他,被她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後,他憑什麽還要再等她。
由開始的默默流淚到嗚咽到啜泣到嚶嚶而泣,水靈的眼淚越來越多,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一對上鎏鑰那雙冰冷的眸,她就心痛到無以複加,全身都抽蓄起來,動作太大以至於扯動了身上的傷口。
痛,身體的每一處都在痛,本來就蒼白的小臉,一下子更白了,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扯動了身體的傷口,全身被撕烈的痛,以至於水靈痛苦地皺起了眉頭,傷口開始裂開,絲絲血跡滲出,白紗再次染上點點鮮紅。
鎏鑰本來看到她咳嗽心就提了起來,她此時就像大風中飄搖不定的樹苗,脆弱得讓人心生疼惜。
可是他卻強忍著要過去安慰她的衝動,不斷地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能心軟,就這樣放手,放過她也放過自己。
與其在一起繼續折磨,還不如就此放手,讓她去追求她想要的,而他,所有的苦所有的傷,自己承擔就好。
可是看著她越咳越厲害,他心裏的堅持就開始崩潰了,當看到她的衣襟染上血色,所有的堅持一下子潰散,他哪裏還有忍得住的道理。
“你怎麽了。”鎏鑰快步上前,一把抓起水靈的手,扯開衣袖一看,殺人的心都有了。
隻見水靈白皙的手上,此時遍布著幾道深深的傷痕,由於剛剛她的扯動,傷口裂開,開始滲血。
鎏鑰眼睛危險地眯起,“誰傷的。”
他直直地看著水靈,仿佛隻要她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他立刻就去殺了那個人。
可是水靈卻什麽也沒說,淚眼婆娑地搖著頭。
“到底是誰把你傷成這樣。”鎏鑰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水靈不顧他陰沉著的臉,直接撲到他懷裏,踮起腳尖,雙手環上他的脖子,對準那性感的薄唇就吻了上去。
她的傷口雖然沒有完全痊愈,但是也好得差不多了,就算是裂開了,滲出了血跡,也不會那麽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