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改變心意
藍雙雙默然地站在一旁,也是將這一場景盡收眼底,不覺微笑著點了點頭。
劉太傅也是喜不自禁,可表面上卻只能極力忍著,仍是滿臉怒氣地說道:「哼!若是你真想贖她,老夫就成全你!不過,這丫頭今日在這裡犯下的不敬之罪,老夫斷然不能原諒!這頓皮肉之骨自是不可輕恕!來人……」
「大人!若是非得懲戒悠悠姑娘,就讓小生來替他受這二十大板吧!」
劉太傅話未說完,孫公子卻是大聲請命,擲地有聲。
「你,你瘋啦?」劉玉悠嚇得花容失色,雖然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究竟想幹什麼,可眼下這挨打的架勢,卻是貨真價實。
「姑娘的身子嬌弱,哪裡經得住這頓板子?一切皆因小生而已,所以自當由小生來領受這番懲戒!」孫公子望著劉玉悠,眼神也是異常溫柔。
劉玉悠終於忍不住,她猛然站了起來,一雙大眼怒目而視:「爹爹!你究竟想幹什麼?」
孫公子嚇了一大跳,也是愣愣地望著劉玉悠,不知她為何突然發這麼大脾氣,隨即立馬醒悟過來,一把拉住劉玉悠,急切地說道:「悠悠姑娘,你別衝動!千萬別再惹怒劉太傅了!」
劉玉悠哪裡聽得進去,她一把甩開孫公子的手,滿臉漲得通紅,氣憤不已地說道:「爹爹!這凡事都有個限度!我才不管你是什麼目的,可孫公子他畢竟是府里的客人,您讓他趴在凳子上受罰,這哪裡是待客之道?女兒看您是老糊塗了吧!」
這下子孫公子終於聽出了其中的名堂,他張大了嘴巴,看了看劉玉悠,又望了望劉太傅,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藍雙雙趕緊走到他面前,笑著說道:「孫公子,眼下這情形,怕也是不方便您在這裡久留,雙雙冒昧,還請公子您先行回府,改日再來劉府拜訪吧!」
孫公子見劉玉悠那可怖的神情,又看了看劉太傅緊張的模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一臉擔憂地離開了。
劉玉悠氣呼呼地瞪著劉太傅,眼神里像是快噴出火來:「爹爹,幹嘛不出聲?這人都走了,你還裝什麼?」
想來劉太傅也沒想到女兒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好將求助的目光望向了藍雙雙。
藍雙雙自會心領神會,立馬走上前來,笑著對劉玉悠說道:「妹妹,你聽姐姐說!這事兒呀,其實是我一手策劃的!」
聽她這麼一說,劉玉悠立刻轉頭望向了藍雙雙,一臉的憤怒瞬間轉為了驚訝。
「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劉玉悠一臉的不可思議。
藍雙雙微微一笑,緩緩解釋道:「昨日我偶然從廣場經過時,不小心聽到了孫公子與你之間的對話,倒覺得這位公子對你極有誠意,於是便與劉大人商議了一番,這才有了今日這一齣戲!」
劉玉悠頓時瞪大了眼睛,咬牙說道:「姐姐,你怎麼可以跟著爹爹一塊兒算計我?」
劉太傅一聽急了,趕緊走到劉玉悠面前,一臉鄭重地說道:「我的乖女兒,你怎麼可以用『算計』二字來詆毀雙雙姑娘對你的好心呢?」
藍雙雙伸手示意劉太傅別再說下去,隨後也是心平氣和地說道:「妹妹,你仔細想想,方才孫公子的舉動,是否很合你的心意?」
劉玉悠愣了愣,想是沒料到她會突然拋出這麼個問題,雖然用心想了想,卻是低頭沒有作答。
藍雙雙心下自是明白了幾分,柔聲說道:「其實,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對不對?」
「可是,即使他在我面前英勇了一番,那又如何?」說這話的時候,劉玉悠的表情明顯有些動搖,底氣也有些不足。
藍雙雙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輕嘆一口氣,悠悠地說道:「女人哪,這輩子最要緊的,便是嫁給一個真心對待自己之人,而不是苦追卻求不得的男人……」
劉玉悠怔了怔,神色立刻黯淡下來,她小聲地說道:「姐姐,我現在腦子很亂,不願再想這麼煩心的事兒了……」
藍雙雙輕輕點點頭,伸手輕撫她的秀髮,喃喃地說道:「我的好妹妹,你也不傻,應該知道什麼樣的人最適合自己!」
「可是,方才孫公子會有那番表現,不會是你們授意之後所為吧?」劉玉悠突然抬起問道。
藍雙雙鄭重地搖了搖頭,正色回道:「妹妹,這怎麼可能?我與你爹爹都希望你能找個真心待你的男子!你也看到了,孫公子他並不知道你是劉府的小姐,而一直以為你只是下人,卻並不嫌棄你的出身,更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你難道一點兒都沒感覺到嗎?」
劉玉悠微微一愣,隨即又埋下頭來,回想到方才孫公子為自己辯解的那一幕,臉上不由得飛上兩朵紅雲。
藍雙雙見勢自然不肯放棄,又繼續追問道:「妹妹,方才他為你站起來的時候,你可感覺到一絲心安?」
劉玉悠皺眉想了想,不置可否地輕輕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男子,才是值得託付終生之人……」
這句話脫口而出時,卻是帶著連她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淡淡憂傷,竟讓劉玉悠也聽出了其中的名堂。
「姐姐,你為何會深諳其中的道理,難道也曾經歷過相似之事嗎?」劉玉悠好奇地問道。
藍雙雙怔了怔,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恢復了鎮定,笑著回答道:「姐姐曾經經歷過的,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只不過這兩年也是到處走走停停,聽得比較多些罷了!」
劉玉悠的思緒又回到了方才的問題中,她輕嘆一口氣,皺著眉頭說道:「姐姐,爹爹,你們容我好好想一想,這兩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藍雙雙與劉太傅相視而笑,自然都覺得今日演這一齣戲的目的已達到,於是便沒有再逼迫劉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