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六王病逝
叮咚一聲,手中的茶杯應聲而落, 王陵不由得閉上眼睛,他並不想聽到這方面的消息,可是如今,消息卻是來的這麼快。
左夏琳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房門口,看了下三人的表情,似乎有些話,自己也不用說,這幾人都明白。來到王陵跟前,左夏琳卻是嘆息一聲道;「去看看吧, 迴光返照。」
嘶……
倒吸一口涼氣,王陵嗯了一聲看向了身邊的幾人道;「去看看吧。」
西山半山腰的涼亭別墅平坦頂樓,六王和李老頭卻是眺望著遠處正在進入港口的兩艘巡洋艦發獃。
也許,多年的相處,讓兩人有時候,就算是不說話,也會知道對方在想著什麼。
李老頭稍微看了下六王越來越乾瘦的臉頰笑道;「老頭子,多年是友是敵,你說我們到了那邊,會不會還是會那樣?」
這話說的,六王看了下李老頭冷冷道;「放心吧,不會的,你去地獄,我是去天堂,差別大了。」
他么的,李老頭想打人,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而是指了下不遠處的椅子后,兩人緩慢走了過去坐在椅子上良久,李老頭這才無奈道;「你就真的這麼看的開嘛?」
這幾天來,六王對自己談論了很多,但是卻並沒有去說朝廷後來的出路,這讓他很茫然,一生都在為朝廷的安穩而努力的六王,怎麼會不提到朝廷今後的出路。
六王只是看了下李老頭后,端起了茶水喝口將目光轉移到了不遠處躲藏在烏雲中的太陽淡淡道;「朝廷就好比這太陽,一天的時間,有升起的時候,也有落得下的時候,現在的朝廷已經是黃昏最後一絲的光芒而已,他已經完成了自己應該有的使命,在留下,不過只能是帶來黑暗而已,這麼多年來,你真以為我在這邊是白待的,那王陵楚軍管轄的地方,不管經濟還是什麼,都要強於朝廷上百倍。你難道還認為,朝廷還能夠跟王陵爭奪。一切隨緣吧。」
六王是真看明白了,若是當初還有什麼遺憾,那就是王陵對於朝廷貴族等人的處理,現在看來,這一切都已經緊隨著王陵給予自己的那份文件消除,自己當前,已經沒有任何的遺憾。
朝廷早晚是王陵的,自己何必又去給自己多增加一些負擔。
「果然是六王,這些問題卻看得如此清楚,到是讓我們這些小輩感覺到汗顏。」王陵的聲音,讓二人同時扭頭看了去。
幾人已經過了房門,往這邊走來。
「喲,給我送終的人來了,我更加沒有任何遺憾了。」六王對於自己的生死似乎看的很透徹,說話之間並沒有畏懼任何的可怕。
如此看的看,到是讓王陵都感覺到吃驚,不過他卻並沒有流露出來什麼,而是坐在了旁邊。
幾人誰也不曾說話,就這麼靜靜的做了將近一個小時。
也許如此的寂靜,反而是有些尷尬,王陵看了下六王后道;「你走了后,我會將你家人接回這裡,也算是我對你做的另外一件事,還有,水上母艦,我決定改名了,將上古號改為六王好,不管今後這艘戰艦是否沉沒,但是他永遠都會存在,一直到我所控制的地方土崩瓦解,我會專程寫入海軍裡面,任何人不得違背。」
六王只是淡淡嗯了一聲,但是內心的激動依舊是無法掩蓋。終身在海軍流名,這一點,可是比他左宗棠要好的多了。
「好的很,我也有個要求,我死後,不要將我埋葬,燒了,灑向大海,我要看著你帶領登上頂峰。:」
「我答應你,放心去就是了。」王陵頷首點頭。
雖然話不傷感,但是邊上的李亞榮等人卻是有些受不了,張慶眼看如此,笑呵呵的道;「得了吧,你們一老一少的,說這些幹嘛呢,今天是個艷陽天,我看可以在這幾舉行一個晚會多少,這樣的日子可是很難得。「
哈哈哈……
眾人哈哈大笑兩聲,隨即王陵卻是讓文清立即去進行安排。
夜晚的頂樓是平靜的,寒風吹拂中,王陵卻是來到躺在了椅子上的六王身邊。
六王此刻卻是正在休息,他已經不能在喝酒。
似乎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邊,六王稍微睜開眼睛看了下,發現是王陵在身邊。他卻是笑了下后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要問?」
這?自己並沒有什麼要問的,只不過想陪伴這個老人最後一程。微微的要搖頭,六王笑了下后道;「我到是有些話要提醒你,為百姓,這是你最好的,也是你今後要去做的,但是絕對不能讓你後面的人去更改,不然,朝廷今後,也就是你的下場,另外一點,切記不可封閉自己,我朝廷之所以如此,完全就是當初聖祖那份旨意,讓我們關上了自己的眼睛,看不到任何的情況,各處都在進行發展,而我們卻是剛愎自用,不了解直接的情況。」
「放心吧,我會記得的,不過,你真的不擔心,我出爾反爾,到時候會對朝廷做出另外的安排,我可是公認的陰險小人。卑鄙無恥的傢伙。」
哈哈哈……
六王卻是笑了起來指向王陵;「這看的對待什麼人了,對於外人你的確陰險,我有時候都在想,好在我並非是你的敵人,不然的話,不知道會被你坑的有多麼的慘,而對於自己人,不會這麼去做,對於我來說,你更加沒有欺騙我的意思。」
這話到是說的很對,王陵不得不點頭,而六王卻是有些勞累的閉上眼睛淡淡道;「去和他們玩吧,你難得放鬆,我也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哎……
嘆息一聲,王陵卻是嗯了聲,走到了左夏琳跟前低聲問道;「能不能熬過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左夏琳扭頭看了下閉上眼睛的奕欣一眼,那本來平靜的雙眼,卻是已經流出淚花。
「他已經走了。」左夏琳這一聲,讓王陵猛然回頭,那六王的雙手,早就已經垂下,哪裡還有剛才的那種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