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心亂如麻
第四百一十二章 心亂如麻
坐在辦公室里的時候,蘇青的心都是亂的。
剛才送冬冬去幼兒園的場景此刻還讓她心潮澎湃,她離開關家以後,就沒有機會再送冬冬去幼兒園了,所以今天在幼兒園分別的時候,蘇青一直抓著冬冬的手不放。
冬冬非常懵懂的問她怎麼了,蘇青只感覺自己失態了,趕緊鬆開了他的手,說是冬冬今天很可愛,媽咪都不願意放他走了。
她記得冬冬當時還說她傻,因為很快太陽就會落山,他很快就會放學,冬冬還說放了學回來再陪她。
當看到冬冬幼小的背影消失在幼兒園裡的時候,蘇青的眼眸都濕潤了。
蘇青現在明白為什麼那麼多的女人願意守住一個不愛自己的丈夫,一個冰冷冷的家和一段已經沒有愛情的婚姻,因為她們捨不得她們的孩子,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以前蘇青最看不起這樣的女人,精神上和經濟上都不能獨立,只能讓男人牽著鼻子走,而且還要祈求男人不要離婚,繼續苟延殘喘的維繫著一段失敗的婚姻。
現在她能夠理解那些女人的心了,不是她們不想浴火重生,而是捨不得她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如果想重新生活,只能忍受住和親生骨肉分離的痛苦。
咚咚……
蘇青正坐在辦公桌前胡思亂想,突然門被敲響了一下。
一抬頭,蘇青看到是端著兩杯咖啡的喬麗走了進來,她趕緊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喝杯咖啡定定神,看你的臉色今天這麼難看!」喬麗嘟囔了一句,便將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在了蘇青的面前。
「謝謝。」蘇青道了一句謝,便將熱咖啡捧在了手裡,感覺咖啡的味道真的很香,而且杯子的熱度也讓她冰冷的手好受了許多。
喬麗也捧著咖啡杯子坐在了蘇青的對面,調侃道:「昨晚你和資本家是不是吵架了?」
蘇青知道和關幕深吵架這事是瞞不過喬麗的,便點頭道:「吵了個天昏地暗。」
可是,喬麗這次卻是一本正經的道:「我告訴你,小吵怡情,大吵可是傷感情,差不多就行了,男人啊有時候也要哄的,今天回去之後別耍牛,給他個甜棗吃保證沒事!」
蘇青低頭心想:現在哪裡還是給個甜棗能夠解決的事情,大概再過幾天她和關幕深就路歸路,橋歸橋了。
「哎,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看到蘇青一直低頭不語,喬麗的大嗓門又來了。
「我又不聾,幹嘛聽不見啊?」蘇青蹙著眉頭道。
聞言,喬麗便托著腮道:「哎,我發現資本家吃醋的樣子還挺有意思的。」
「你說什麼呢?」蘇青不明所以的問。
喬麗笑道:「你別說你一點都沒感覺啊,昨晚資本家吃李總的醋了,你沒看見他的臉都成一條黑線了嗎?」
聽到這話,蘇青才如夢方醒。
怪不得昨晚他發那麼大的脾氣,回去之後又說了那麼多傷害人的話,難道他就是吃醋而已?
不過想想那些話實在是太傷人了,她和李總只不過是偶遇所以才一起吃飯而已,就算不是偶遇,請客戶吃個飯唱個歌又怎麼了?至於發那麼大脾氣,說那麼多羞辱自己的話嗎?
「那是他小肚雞腸。」蘇青不滿的說了一句。
喬麗卻是道:「男人嘛都小心眼的,尤其是成功的男人更容易吃醋,這說明他在乎你啊。」
「你個大齡單身女青年,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好像你多了解男人一樣,你談過一次正經的戀愛嗎?」一旦蘇青不想繼續這樣的話題的時候,她都會把喬麗是大齡剩女的事情拿出來說,不過每次都很管用,喬麗就不會調笑自己了。
「喂,怎麼說我也三十歲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了,怎麼會不知道?倒是你,談過也不止一次戀愛了,還是新手一個一樣。哼,不跟你說了,下次再也不給你煮咖啡。」抱怨完了,喬麗轉身捧著咖啡杯子就氣哄哄的走了。
看到喬麗的背影,蘇青抿嘴一笑。
想想也是,到目前為止她已經談過三次戀愛了吧?可是對待感情她還是容不下半粒沙子,到底是她要求太高,還是這個世界的男人都太不專一了?
鈴鈴……鈴鈴……
這時候,蘇青的手機突然響了。
拿過手機一看,只見是媽媽的電話號碼,她怕有事,便趕緊接了。
「媽,怎麼這個時候打過來?」楚芬知道她工作忙,所以工作時間一般不打電話過來,都是等她下了班的時候才會打。
果然,那端便傳來了媽媽擔憂的聲音。「青青,我看著阿紫這幾天很不對勁,天天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也不出門了,電話一概不接,而且還總嚷嚷自己不想活了,活著沒意思的話,你說該怎麼辦啊?」
聽到這些,蘇青的頭都大了。
她知道蘇紫這次離婚肯定會受刺激,以她的性格肯定會大吵大鬧,可是現在卻是出奇的安靜,好像有點反常。
「媽,她是不是想月月?」蘇青隨後問。
「怎麼不想?前些天她去月月的奶奶家看月月,可是家裡沒有人,一連去了幾趟都沒人,現在鄭浩然她也聯繫不上了,我看得出她很痛苦,這幾天也一直抱著月月的照片,早上還發脾氣把東西都砸了,我看著她……好像哪裡不正常了。」楚芬說著說著聲音里就帶了哭腔。
聽到這話,蘇青想了一下,便道:「媽,你幫蘇紫收拾一下,我馬上就過去,咱們帶她去看看醫生,也許醫生的心裡疏導能夠幫助她。」
蘇青感覺蘇紫肯定是心理的問題,只能帶她去看醫生了。
趕到蘇紫家裡的時候,楚芬已經都準備好了,拉著蘇紫就出了家門。
看到蘇青,蘇紫這次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好像自己一直沒有看到過蘇青一樣。
計程車上,蘇青一直回頭觀察著蘇紫,發現她眼神空洞,精神渙散,手裡一直抱著一個相架,相架里鑲嵌著月月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