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6章她想掐死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童樂郗看著徐陌森在某一瞬間裏的迷茫,心底冷笑,抬手迅速的舉著刀朝著君弦的方向刺了過去。
其實,她心裏是有著不甘心的,不甘心自己這麽多年的深情到頭來隻是一場空空的等待。
她也很想知道徐陌森會做到哪一步。
君弦看著童樂郗的動作,到底隻是一個孩子,心瞬間就慌了,一時的驚慌讓他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隻能看著那沾著血跡的刀尖距離他越來越近。
徐陌森這時才回過神來,看著猙獰著臉色猶如失了理智的童樂郗,心下一急,也來不及多做思考的便抬手便抓上了童樂郗的手腕,用力的彎向一邊。
童樂郗看著手腕上鉗製住自己手腕的手的主人,心中苦笑,她在徐陌森的心裏,也不過就是一個同樣會失了理智甚至是毫無道理可言的人,她這一刀下去,自然是用足了力氣的,緊繃著的手腕被鉗製住,傳來陣陣痛感。
她的手腕本來就有些問題,徐陌森這一握,她的手便失了大部分的知覺,酸酸麻麻的,還伴隨著脹痛。
童樂郗感受著手腕上的力度,眼睛落在君弦的臉上,強忍著手腕上的痛意,借著徐陌森阻止她的力度就朝著自己胸口的位置就刺了過去。
徐陌森癡傻了的看著這一幕,大腦已經完全失了思考的能力,他的身體在這一刻像是被固定住了,他做不出任何的反應,他不知道為什麽他偏向一邊的刀鋒會刺向童樂郗的胸口,他隻是呆愣愣的看著那亮鋥鋥的刀尖兒距離著童樂郗越來越近。
一聲刀鋒刺入的聲音,將徐陌森混沌且迷茫的大腦思緒瞬間拉回,瞪大的雙眼看著插在童樂郗胸口上的那把熟悉的刀,手僵硬的脫離童樂郗的手腕,久久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那位置正中心髒,涓湧的鮮血混入血紅色長裙,看不出那血究竟是流了多少,也看不出那刀尖沒入了多少,他所知道的,隻是充斥在鼻尖的濃重的血腥味。
他不敢呼吸,鼻尖兒輕輕一動,就是那讓他心慌的血腥味道。
“郗,沒事的,我們去醫院,對,去醫院,我帶你去醫院。”徐陌森顫著聲兒,一瞬間便紅了眼眶,他顫抖著兩手想要捂住童樂郗不斷湧出的鮮血,可那把刀還插在上麵,他不敢碰,他怕她會疼。
童樂郗看著徐陌森被嚇白了的臉色,心中隻覺得好笑,當陸研出事的時候,怎麽不見他要去醫院,怎麽到了她這裏就想著要去醫院了呢!
輕捂著自己的傷口後退了一步,低嘲一聲,躲過了徐陌森伸過來的手,一句話也不想多說的轉身就走。
從前,她總以為刀刺入身體是沒有聲音的,可現在,當刀刺進自己身體的那一刻,她仿佛是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她以前也總是以為,電視上那些被捅了一刀就不能行走什麽的都是假的,不過是被捅了淺淺的一刀,怎麽就不能走了呢,可親身體會到之後,她才真正的感受到傷口那裏有多疼。
不走時也在隱隱作疼,輕微的晃動更是都會牽扯到傷口,她甚至好像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刀尖在身體裏的攢動,鋒利的刀尖不斷的摩擦著她的心髒那處,是真的疼!
童樂郗艱難的邁著步子超前走著,徐陌森站在原地看著前麵那個虛晃的身影,剛想去追,可大腦猛然之間便宛如被重物撞擊般的疼痛著,像是有什麽要破土而出,劇烈的刺激著他的神經。
徐陌森撐著頭疼痛難忍,朝著童樂郗的背影嘶喊,“童樂郗,你給我回來,聽到沒有,我讓你回來,你給我回來。”
她怎麽能走呢,她走了他要怎麽辦?
他頭好疼,想著她轉身之前的慘白痛苦的模樣他就覺得頭疼,他害怕這人會離開,他不想她離開,她離開了,他也就不能繼續生活下去了。
童樂郗疼痛的哆嗦著唇,慢慢的朝著陸研那裏移動著,她聽到了徐陌森的話,可是她眼裏隻有陸研,她現在隻想去陸研那裏。
徐陌森強忍著頭疼快步走過去,攔住前行的童樂郗,看著她的疼痛模樣,他的心就開始針紮般的痛著,“童樂郗,你到底要怎樣,你想死是不是,誰準許你走了,你今天要是敢離開,別墅裏守著你的那些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童樂郗抬眼看著因為憤怒而猙獰著一張臉的徐陌森,蒼白的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徐陌森,今天這一切都是你逼的,要是你懂得不愛了就要放手,今天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阿研也就不會出事。”
童樂郗無意和徐陌森再做糾纏,朝著徐陌森的身旁慢慢的移動著。
“童樂郗,陸研就對你那麽重要嗎?”徐陌森捶著自己腫脹的頭,恨恨的吼著童樂郗。
他想不通,為什麽童樂郗非要鐵了心的離開,她這一次做事最為狠絕,他到底是做了什麽讓她一點兒都不能饒恕的事情,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自古有功過相抵,這種事情怎麽就不可以呢?
童樂郗抬起的腿慢慢落在前方,後腳隨之跟上,垂著的眉眼裏盡是瘡痍,她啞著嗓子無力的回答著,“是,陸研很重要,他是我除了我父母之外最為在乎的親人,我不能沒有陸研。”
她記得以前上學時,很多人總愛吹噓愛情的偉大,她不可否認愛情的重要性,可於她而言,她最為在乎的還是自己的親人,愛情這種東西,不適合她,她學不來做一個合格的妻子,但她絕對會無師自通的去做一個好的家人。
“童樂郗,那我呢,我算什麽?陸研是你的親人,那我又是什麽,就算不是愛人,難道就連一點點兒的親情都沒有嗎?”徐陌森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手心,拚命的想要自己冷靜下來,拚了命的想要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些。
可事實上,他不知道他此時的聲音裏究竟帶著多大的怨氣,更不知道他此時的眼神黑漆漆的,像是被餓了許久終於得以進食的凶豹,殘忍而狠虐。
他現在好像是陷入了一個死局裏,他在童樂郗心裏好似沒有占據上一席之地,他不敢想象他不在童樂郗所在乎的那群人裏,陸研是她的親人,他和她之間不也是有著一絲絲親情的嗎?
她要陸研,那他又算是什麽?
童樂郗緩緩的朝前走著,什麽也不想多說,徐陌森的手臂橫在那裏,看著童樂郗直接往上撞,到底是他不忍心的放下了手,卻是在下一刻扯住了童樂郗的衣帶,緊緊的攥在手裏,深吸一口氣,“童樂郗,我要你回答我。”
童樂郗看著離著自己還有幾步遠的倒地的陸研,心裏陣陣的抽痛著,咬牙強忍著抬手拂掉徐陌森的手,劇烈的咳嗽著,全然陌生的帶著絲絲陰狠的目光看著徐陌森。
“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在我童樂郗心裏,你徐陌森什麽都不是,和陸研我的親人相比,你徐陌森從來都沒有占據過我心裏的任何一個位置,在你不見了的那幾年裏,我一絲一毫都沒有想過你,如果不是再見,如果不是你有意往我麵前靠,我根本就不可能還記得你的模樣,在我心裏,你早就成了陌生人。”
童樂郗痛快的大聲笑著,不管是真是假,這都是現在的她最想說的話,笑夠了,童樂郗抬手握上刀柄,左手按壓著自己的胸口,不做任何遲疑的將拿把刀拔了出來,血頓時噴湧,濺落在徐陌森的身上,也在童樂郗的胸口上緩緩的流淌著。
徐陌森驚愕的看著這一幕,滿腔的忿恨都在這一刻消散殆盡,濃濃的擔憂浮上心間,隨即而來的便是滔天怒意,兩手顫抖著想要去捂住那血流不止的傷口,可卻是被童樂郗錯身躲過,看向他的目光裏都帶著嫌棄的意味。
徐陌森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他哪裏看不出童樂郗對他的抵觸,可他此時看著童樂郗因此而青白了的臉色,他心底有一種不知明的瘋狂卻是在開始肆意的生長著。
他想,親手掐死她,親手掐死這個總是能夠左右他的情緒還不知好歹的女人。
理智逐漸戰勝失控了的情緒,徐陌森強壓著自己心底的殘虐情緒,“童樂郗,你瘋了,那會造成二次傷害,你是不要命了嗎?你這個女人就這麽想死嗎?”
童樂郗咬著牙站直身體,右手捂著傷口,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右手的nian濕,那裏已經被鮮血浸染,就連雙腿之間,好像也開始淌血了。
她將刀子甩在徐陌森一側的地麵上,徐陌森看著落在地麵上的刀子,看著上麵的血跡,眉頭狠狠的皺在一起,想要再心軟一次的,不顧一切的帶她去醫院。
然而童樂郗卻是說著惡毒的,讓他恨不得釋放自己的殘暴而動手親手將她給掐死的話。
童樂郗說“徐陌森,你不用在這裏廢話,我死不死都不關你的事,我童樂郗最不怕的一件事就是死亡,你用了全力來擋我,我也用了全力來刺入我自己的身體,徐陌森,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怎麽會認識了你這個有著輕微的精神分裂的男人,你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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