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0章婚禮
淩晨三點鍾,童樂郗坐在鏡子前,身前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化妝品,桌子右前方的角落裏,還放著不知緣由的得來的麵具。
身邊隻有兩個人負責給她上妝,大約過了兩個小時,童樂郗閉著的眼睛才緩緩睜開,看著鏡子裏“毀了半張臉”的看不出本來麵貌的自己,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臉上的疤痕猙獰又恐怖。
童樂郗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臉上的疤痕,給她上妝的人離開,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童樂郗透過鏡子看著走進來的靳邕,猛地起身拿過那副麵具蓋在了自己的那刺眼的“疤痕”上。
再三確認的看了一眼鏡子,童樂郗這才轉過身來,卻是看到了穿著正裝的靳邕還有靳邕懷裏麵抱著的小聲哼唧著的靳之傾。
靳邕抱著靳之傾朝著童樂郗的方向走了走,無奈的笑著道“沒辦法,他哭了,哄不好,隻能過來找你了。”
童樂郗走過去抱過靳之傾,本是想要哄一哄他,可結果卻是靳之傾哭得更歡了,雙手從薄薄的被子裏掙紮出來,朝著童樂郗的臉揮動著雙手,哭聲不大,聽著卻可憐,童樂郗無助的看向靳邕,“我抱的姿勢沒有哪裏不對吧?”
靳邕搖搖頭,“可能是你現在和你之前的樣子不太像,他不習慣。”說著,靳邕將靳之傾抱回自己手裏,可讓童樂郗和靳邕無奈的是,靳之傾還是哭個不停。
童樂郗無奈的撫了撫額,苦笑道“難道真的有這麽嚇人嗎?不就是戴上麵具了嗎?”
說著,童樂郗拿下麵具,看著鏡子裏的那些長長的,縱橫交錯的醜陋疤痕,抬手輕輕的摸了摸,很真實,手感也是切切實實的,並不僅僅是肉眼所觀察到的疤痕,還有就是,五官是真的和之前的樣子是天壤之別。
“時間快到了,我先去把靳之傾交給保姆,你自己也準備準備。”靳邕沒有抬頭去看童樂郗臉上的那些疤痕到底是個什麽狀態,不是難以直視,而是他會心疼。
即便知道那不是真的,他也還是會心疼。
如果不是徐陌森的存在,她會是美美的新娘,而不是隻能戴著一副麵具出現在婚禮之上。
童樂郗輕嗯一聲,靳邕抱著靳之傾離開,童樂郗坐在鏡子前,在四處寂靜的房間裏,童樂郗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著片刻的失神,抬手去碰觸那疤痕,她總覺得,不知道什麽時候的自己曾經也有過這樣類似的疤痕,比這個要規整一些,但也幾乎是遍布了整張臉。
“真是的,我到底是在想些什麽,可能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做的噩夢吧!”童樂郗拍了拍自己完好的那半張臉,自己給自己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如果忽略那疤痕的話
童樂郗想著婚禮上可能會出現的場景,輕輕的籲了一口氣,心情有著些許的忐忑,打開櫃子,童樂郗將裏麵的盒子拿出來,打開盒子,童樂郗看著躺在裏麵的戒指,眼眶瞬間一濕。
童樂郗將戒指拿出來,看著鏡子裏濕了眼睛的自己,挑唇笑笑,站起身來,走出了屋子。
陸研的房間裏漸漸傳來說話聲,在門外守著的人紛紛遠離了這裏,靳睿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直到童樂郗從裏麵安安穩穩的走出來,他才放心的離開。
童樂郗走出陸研的房間,穿著白色的婚紗站在二樓的欄杆處,紅了的雙眼迷離的看著不知名的地方,在時針轉動到六上的時候,發出叮的一聲,童樂郗回過神來,笑著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裏四季分明,現在已經是到了冬季了,天空還是有些陰沉沉的,徐陌森一動不動的站在酒店房間的窗戶前,房間裏沒有燈光,唯一的光源便是外麵街道上燈紅酒綠五彩斑斕的街燈,如夢似幻的打在徐陌森的臉上,映照著他發白的疲憊臉色。
他一整晚都沒有入睡,隻是一直站在這裏,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麽又是在想些什麽。
放置在身後沙發上的手機叮嚀一聲,徐陌森站立許久的身子才微微的動了一下,轉過身子,看著亮起的手機屏幕,抬腳走過去,每走一步,腳下都是如同針紮,密密麻麻的疼痛著。
手指輕劃過手機屏幕,賀峰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總裁,找到地方了。”
徐陌森掛斷電話,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是有了一點點兒的鬆動,坐在沙發上,拿起放在茶幾上的燙金紅貼,細細的臨摹著上麵的婚禮兩個字。
他還是不能確定這場婚禮的新娘會是誰,可他想起了童樂郗,想起了完全沒有來得及置辦的,誰也沒有提及的婚禮。
他求婚與她,並沒有做過詳細的策劃,一切都是憑著自己的一時興起,他也是從來沒有準備過結婚事宜,總想著,讓兩個人多多享受一些之前錯過的日子也好,可現在
“賀峰,你們在那裏等著我過去。”
七點鍾,車前擺放著大紅色的火豔玫瑰的車輛成排成排的羅列在靳家的大門前,最中央的車輛上,更是成片成片的藍色妖姬,在太陽光下,更是有著亮晶晶的細閃,靳邕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從車上走下來,手裏捧著的,是剛剛采摘不久的百合,他唇角輕輕彎起,弧度不甚明顯,但任誰都看得出靳邕此時的好心情。
靳邕回頭看了眼圍觀的眾人,唇角輕揚,轉頭看著眼前大開著的大門,靳邕一步步的走了進去,靳邕剛走進大門,從裝飾華麗的車輛上便各自走下來數十人,皆是一身黑色西裝,帥氣的臉龐上掛著得體的笑容,手捧著比靳邕手裏稍少的百合,跟在靳邕身後朝著靳家走去。
“這靳家可真是奇怪,所有嫁到他們進家的女孩兒,接親的時候並不去女方家裏,都是在靳家本家進行,這還真是”周圍的某位看客悲哀的搖搖頭,對靳家的行為有些看不慣,“嫁去靳家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這有什麽不幸的,靳家家大業大的,還能欺騙一個小姑娘不成,再說了,誰不知道這靳家的靳邕,可真是許多戶人家都想要的女婿。”也有看客對此完全是稱支持心態的,從靳家本家出嫁,臉上還不足夠風光嗎,“可他們也得有機會啊,嘖,想想靳邕剛回來的時候,”想要說的話陡然止住,四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戲謔的輕笑一聲,“嗬,這種事情還真是不好說。”
這一句話讓之前還在心生憤懣的看客頓時收斂起了臉上的不快,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這種事情可不是不好說嗎,看看大約一年之前的沈家,咳,那下場,還真是讓人沒法說。
賀峰跟著徐陌森站在人群之中,聽著周圍人弱弱的說話聲,皺了皺眉頭,對他們在背後議論靳家是非的情況感到不悅,剛想出口製止,就聽到身旁的徐陌森不悅的輕輕嗤笑一聲,“齊先生,你說這種話靳家知道嗎?”
不管怎麽說,靳家都是她的家,他不允許有人說出這樣的話。
“我特麽說什麽關你”齊青剛回頭,看到說這話的人是誰的那一刻,想說的話就堵在了嗓子裏,怎麽吐也吐不出來了,在徐陌森攝人的冰冷目光之下,顫巍巍的閉上了嘴巴。
雖然徐陌森不在本地,但他的名聲他也不是沒有聽說過,短短時間就能在商界留下好名聲,這人的能力也還真的不是蓋的,尤其是,都說這段時間裏的徐陌森情緒不好,一個不如意,說動手就動手都是有可能的。
徐陌森看著齊青的動作,輕蔑的冷笑著,“這人說話還是有些分寸比較好,靳家再怎樣,也不是你能編排的。”
他都不能編排的靳家,那別人就更加的不能。
齊青雖然心裏不是很清楚為什麽徐陌森會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徐陌森是怎麽和靳家關係這麽親近的,但這種時候,也隻能連連點頭稱是,抹了抹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著,在看到周圍的人紛紛遠離了這片區域的時候,他頓時苦笑不已。
這說主人家的話被主人家聽到也就算了,現在被外人聽到了,還被訓斥了,這還真的是
“哼!”徐陌森率步走在前麵,他並沒有選擇隨著靳家人的安排去殿堂那裏,而是跟著靳邕的路線去了靳家裏麵。
童樂郗的位置並不是之前的那個粉嫩嫩的公主房,而是一間算不得多麽華麗卻也不失靳家風範的中等房間,房間上方飄動著紅色的和粉色的氣球,長長的線垂落在房間裏,像極了垂釣的頭簾。
靳邕打開房門,透過長長的絲線看著坐在中間的床上的那個人,心中驚喜,他不是不知道這裏的裝飾,可情況是不一樣的,現在的他,心情是難以言喻的激動。
這種感覺,似是隻待將簾子輕撩而起,就可以見到朝思暮想的愛人的嬌美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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