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想報答,不如嫁給我吧
凶手被抓住,且被人就地正法,雲府裏的下人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對於襲玉的死一點也不感到有半分的同情,反而倒覺得讓她死得太痛快了些。而經過這件事,采香對清遠的態度也親近了許多,每日在清遠的照料下,削瘦的臉蛋很快又變得紅潤起來。
“少爺,你對奴婢這麽好,奴婢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了?”采香有些羞澀地張開嘴,喝下了清遠親自喂給她的藥。清遠嗬嗬一笑,想了想說:“我不要你報答,隻要你好好的就行了。”說著,低下頭去將手裏的藥細心地吹涼。
“奴婢雖是個粗人,可是也懂得知恩圖報,這番恩情肯定要報答少爺的。”想到清遠不止一次的救下自己,采香的心裏便覺得像是有一陣暖流蕩過,溫暖至極。
“既然如此。”清遠頓了頓,在采香疑惑的目光下緩緩說道:“那你便嫁我為妻吧,這樣一來,你天天都可以報答我。”
“啊?少爺你在說些什麽啊?”采香頓時紅了臉,伸手就捶打在了清遠的胸膛上。兩人皆是一愣,清遠尷尬地咳了聲,而采香的臉更是紅的跟蘋果一樣,呡呡嘴不敢再說半句話,一時間,屋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這頭,前腳剛好踏進房門的雲溪正巧聽見了屋裏的談話聲,下意識地就退了出去,奈何突然好奇心作祟,她又緩緩湊近牆麵上,無比認真地去聽裏麵的動靜。一旁的小丫鬟見主子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扒著牆麵聽了半晌,卻再也沒有聽見裏麵還有什麽談話聲,也不知他們在做些什麽?雲溪甚是無趣地扁扁嘴,直起身子準備離開,可剛一抬頭,便發現一張驀然放大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把她結結實實給嚇了一跳。清遠不知是何時出現的,居高臨下地抱臂看著她,學著她剛才的樣子往屋內瞅了瞅,戲謔道:“姐姐何不進來一同說說話呢?這裏的牆壁挺厚實的,躲在這裏能聽到些什麽啊!”
這個臭小子!雲溪漲紅了臉,有種被人當場抓住時的窘迫感,她深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腰板說:“我這還不是給你們留個單處的機會啊,你可好,倒學會拿我開刷了。”清遠笑了,他當然知道雲溪為了他和采香之間的事操了不少心,不自覺地拉起了雲溪的手,認真地看著她說:“清遠此生有幸,能夠認識姐姐,並且還能同住一屋簷下,清遠覺得很開心,也很幸福。清遠為了姐姐,什麽都願意去做。”
清遠的一席話說的情深意重,惹得雲溪先是一愣,而後濕潤了眼眶,她搖了搖頭,嗔怪道:“我可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麽事,你還是留著這話對采香說去吧。我啊,能看著你娶妻生子便是最大的欣慰了。”經曆諸多的背叛,雲溪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總算是用真心換來了真心。
將清遠給推進了采香的房裏,雲溪便不做停留離開了西院,回了閣樓,還未進屋便聽見屋內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緊接著是越哥兒咯咯笑著的糯米音。雲溪腳步一頓,揮揮手讓身旁的小丫鬟先退下去,站在門口猶豫了半天,這才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涼七,涼七,”越哥兒從男人寬厚的胸膛處冒出個腦袋,一會兒不見雲溪就伸著手要娘親抱抱。傅雲修刮了刮越哥兒的鼻尖,不滿道:“怎麽?爹爹隻抱了你一小會兒就要找娘親了,爹爹會吃醋的哦。”口頭上雖是這般說著,可還是上前一步將越哥兒遞給了雲溪,或許是許久不見她的緣故,此刻一看見雲溪,竟覺得心裏生出一絲高興來,就像是孩子得到了期盼已久的蜜糖一般。
“你最近可好?”他輕聲問她,語氣似從前一樣的溫柔,不同的是如今多了一分情意在裏麵。本著以禮相待,雲溪淡淡一笑,點點頭,雖然最近雲府發生了許多的事情,不過隻要性命還在,那應該就算是過的很好了吧。
“可是我怎麽覺得你的臉色有些差?是最近沒休息好嗎?”傅雲修皺起眉頭,又仔細端詳了一遍,更加肯定雲溪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是嗎?很難看嗎?”雲溪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傅雲修雖隻是她夫君,可她到底是個尋常的女子,也會在意自己在人前的麵貌。
“不,不難看,越哥兒的娘親是這世間最美的女子,不過,你確實應該多加休息休息了。”傅雲修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了她的顧忌,未免讓雲溪以為是他覺得她難看了,趕緊出言解釋道。
難得見傅雲修說出這般矯情的話,雲溪一時間還沒能反應過來,身為王爺,見過的絕色女子應當是不少的吧,剛才卻真心實意地讚揚了她一番。“我知道了。”雲溪順著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或許是因為最近雲府發生了太多事,她為此失眠愁心,所以導致有些疲倦,臉色不好也屬正常的。
“嗯。”傅雲修囑咐了一番,方才放下心來,將注意力轉到越哥兒的身上,耐著性子教他學叫爹,“越兒乖,叫一聲爹爹來聽,爹爹……”
“跌跌。”越哥兒圖好玩,當真跟著傅雲修叫了聲,雖吐字有些不清楚,可還是讓傅雲修吃了一驚,後知後覺大笑出聲,臉上的興奮之情遮也遮不住,他按捺著激動,說:“越兒乖,再叫聲爹爹來聽。”
“跌跌。”越哥兒又叫了一聲,傅雲修揚起嘴角,重重的親了他一口,朝著雲溪說:“你瞧,越哥兒會叫爹了。”雲溪扯扯嘴角,附和著嗬嗬一笑,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時就像是個孩子一般。
和從前一樣,傅雲修沒有通知任何人就來了,除了驚玄知道,其他人都不清楚他的行蹤。眼瞧著天色逐漸晚去,而某人卻絲毫沒有想要離去的意思,反而隨意地脫掉鞋子就上了床,雲溪有些無語,可天底下總沒有妻子趕走丈夫的事吧,她不是早就應該對此習以為常了嗎?
睡到半夜,雲溪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隻手圈上了自己的腰,下意識就想要甩開,可即使腦袋有些迷糊,她也一下子反應過來是傅雲修。雲溪在夢中與清醒間爭紮著,她突然有些貪戀那份溫暖了,那麽,就讓自己放縱一次吧,一次就好,孤獨的太久了,也時常會想有個人陪著的感覺究竟是什麽樣的……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醒來,雲溪費力地翻了個身,正好滾進了某人的懷裏,聽見頭頂傳來一陣輕笑,雲溪頓時就清醒了過來,抬頭便發現傅雲修悠閑地撐著腦袋,笑意吟吟地看著她。“醒來了?夫人。”
“嗯。”雲溪低低應了聲,她都差點忘記昨晚傅雲修和她同床共枕來著了。打了個哈欠,撐著身子起床,可人還未站穩,便覺得腦袋一陣眩暈,若不是傅雲修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恐怕非得摔個滿頭包不可。
“雲溪!”傅雲修將她緊緊摟在懷裏,臉上升起一抹擔憂。“你這是怎麽了,有沒有什麽大礙?”
雲溪扶著眩暈不已的腦袋,她倒是也想問問自己這是怎麽了?以前一直都是好好的,直到最近一段時間,她突然發現自己總是容易累,偶爾也會出現頭部有眩暈的狀況,以為隻是尋常的傷風,所以雲溪也沒有將之放在心上。
“沒什麽事,你不用擔心。”雲溪擺擺手,想要起身,可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怎麽也使不上力。傅雲修歎了一口氣,伸手一把將她給打橫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外屋的軟榻上,然後拿過案幾上的木梳開始替她梳起滿頭的秀發來。
“我……我還是自己來吧。”當朝攝政王屈身為一個普通女子館發,想想都膈應的慌。
傅雲修伸手拍掉雲溪不安分的手,沉聲道:“我看你似乎不大對勁,等會還是找個大夫來看看。”
“嗯,好。”雲溪感覺自己的腦袋似乎是越來越暈了,看來真的有必要找大夫來看看了。待傅雲修給她梳了個簡單的發髻,便扶著她起身,準備帶她去室外透透氣。
院落裏的桃花開得甚好,冬日的氣息已消失的無隱無蹤,天兒還早,周圍沒有下人們的身影,也正好打消了雲溪的顧慮,她可不想被人大清早就碰見自己房裏有個陌生的男人。
“真好聞。”花瓣的氣味彌漫在初春的早晨,聞之便覺得十分的心曠神怡,腦袋似乎也不是那麽的暈了。
“既然你喜歡,我們就在這裏多待一會兒。”清晨的霧氣還有些濕潤,傅雲修為雲溪貼心地係上一件披風,以免外麵的濕氣加重了她的不適。雲溪朝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心中滑過一抹異樣的感覺,脫口就問道:“傅雲修,你可有那麽一刻,曾對我動過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