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立馬給我押入地牢
玲瓏將雲溪主仆二人送出了府,目送著她們的身影漸行漸遠,嘴角噙起一絲若無若有的笑來,這才瀟灑地轉身進府。街上,雲溪和采香漫無目的地走著,身旁是小販不絕的叫賣聲,雲溪隨手拿起經過的一家攤上的麵具,罩在臉上比劃了一番,把采香逗得咯咯笑,見小姐喜歡,她連忙掏出錢袋付了錢。
“我還以為公主又是想要設法刁難我呢,不過,看來是我小人之心了。采香,我們雲回府吧。”雲溪聳聳肩,去了一趟公主府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害她提心吊膽了一上午。“奴婢覺得或許是我們錯怪公主了,您看剛剛公主還想賞賜東西給咱們呢。”采香在一旁附和道,經她這麽一說,雲溪挑眉,隱隱覺得自己貌似遺忘掉了什麽。
“快,她們在那裏!”人群裏突然傳來嘈雜聲,經過的百姓們都紛紛往後看去,見一個丫鬟裝扮的人正氣勢洶洶領著一隊訓練有素的官兵朝著雲溪主仆二人追了上去,雲溪和采香結實一愣,下一刻便被這些人衝上來綁住了手腳。
“喂,你們想做什麽?玲瓏?你為什麽把我們綁起來?”雲溪一麵任由他們將自己給綁了起來,一麵又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不管怎麽樣,先靜觀其變再說。不過采香倒是急了,一看是公主府的人,趕緊質問道。
“想做什麽?去了公主府就知道了,給我押回去!”玲瓏冷冷一笑,眼神示意他們動作快些,莫要耽擱了好時辰。
麵無表情的官兵們不顧采香的掙紮,押著雲溪她們就往公主府走去,進了公主府,沒有一點伶香惜玉地將她們扔在了冰冷的地上。雲溪悶哼一聲,抬眼便瞧見一雙粉色羅鞋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順著羅鞋看上去,林月如正對著她笑得別有深意。
“雲溪,沒想到這麽快我們又見麵了。”
雲溪嗬嗬一笑,說:“是啊,臣女也沒有想到這麽快又回到公主的府邸裏來了。”許久也沒人上前來替她們解開身上的繩索,雲溪心裏麵隱隱覺得肯定是出了什麽事了,果不其然,林月如還未開口,她身邊的貼身婢女玲瓏倒是說話了:“哼,大膽雲溪,你恐怕還不知道你是為什麽被抓了進來吧?”
“不知,還請指點一二。”雲溪淡然地挑眉,誠然問道。玲瓏看著她不卑不吭的姿態,揚起嘴角譏諷道:“既然雲小姐不知,那麽就由奴婢來告訴你吧。咱們公主的一對千年鮫珠耳環不見了,此乃是公主早逝的母後所贈,公主一直當個寶貝似的放在琉璃盒中,連用也舍不得用,可眼下卻不見了蹤影,方才就你我二人碰過那件琉璃盒,所以我們想要查看一番,若是雲小姐不是小偷,自然會放你回去的。”
“無論我是不是小偷,這樣將我綁著恐怕也不太好吧,臣女雖不是金貴之軀,可好歹也是官員之女,這樣對我……是否有些過激了?”雲溪麵上掛著溫和的笑,心裏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她就知道此行必然不會是一番風平浪靜的。林月如食指動了動,玲瓏立馬會意,招呼著下人將她們二人身上的繩子解開。
“小姐。”采香不顧自己,慌忙跑到雲溪的身邊,查看著她有沒有傷著。雲溪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除了手腕處有些紅腫外,一切無礙。攤開手掌,直視著林月如道:“公主請搜吧。”
搜就搜,難道見她一副正義秉然的就不搜了嗎?林月如冷冷一笑,點了點頭,玲瓏立即上前,摸了半天,就在采香和雲溪終於要鬆出口氣時,玲瓏趁眾人都不注意,手輕輕伸向了雲溪的腰際,又摸了半晌,突然眼前一亮,從她的腰帶間摸出了一對耳環,眾人一看,正是林月如的千年鮫珠耳環,雲溪更是大吃一驚,張大了眼睛,驚得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
“雲溪,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看你一副老實樣,沒想到作風竟是如此低劣!”玲瓏恭敬地將那對耳環遞給林月如看了看,林月如暗地裏笑了笑,麵上卻是突然換了一副憤怒的神情,拍桌怒道。
不可能……雲溪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她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況且她根本連盒子都沒有伸手去碰過。嗬……林月如,雲溪腦子一轉,心裏頭便明白了幾分,這一出恐怕又是一場賊喊捉賊的戲碼吧。
“請公主明察,臣女是斷不會做這種齷蹉事的。”雖然明知道不是自己做的,也知道是有人故意陷害的,可雲溪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本宮做這些齷蹉的事來冤枉你咯?”林月如把玩著肩頭的一縷發絲,挑眉看向她。“臣女不敢。”雲溪咬牙,好一個倒打一耙,順勢就將自己給撇得幹幹淨淨了。
“既然這樣,那就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林月如有些不耐煩了。
“公主,當時那琉璃盒可不止臣女一個人看過啊。”雲溪的目光落在了玲瓏的身上。玲瓏一驚,後知後覺想到自己是為了陷害她才拿的琉璃盒,而公主也知道,所以自然也就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來,當下鬆了口氣,笑道:“奴婢自小就跟著公主,拖了公主的福,多年來也看了不少的奇珍異寶,而奴婢也還不至於愚笨到偷自家主子的東西。您若是不信,也大可搜搜奴婢的身。”玲瓏嘴上雖這麽說著,可半天也不見有人真的去搜她的身,有林月如給她在背後撐著腰,她可是得意的不得了。
“你在撒謊,就是你拿了公主的東西!卻反過來還想冤枉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好歹也是雲家老爺的嫡女,何須用得著偷?”采香也不顧自己雙手被捆著,憤憤地擋在了雲溪麵前,將她護在身後。玲瓏眉眼一豎,上前一步對著采香就是一耳光,嗤笑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雲府而已,還真以為就能騎到公主的頭上來了嗎?告訴你吧,除非你是當今攝政王的正妃,又或是宮中哪位德高望重的娘娘,否則,敢這樣與我們公主說話,簡直就是不想活了!”
采香被玲瓏扇了一巴掌,雙頰立馬就紅腫了起來,記得上次在帝王廟裏玲瓏也同樣打過采香,簡直是孰不可忍了,雲溪驀然站了出來,訓斥道:“采香是我府中的丫鬟,即便她犯了什麽錯,也是由我這個主子來教管,還輪不著你一個丫鬟來替我管教!”
“你……”見雲溪神色肅然,眼神陰沉,看著有股莫名滲人的寒意,玲瓏縮了縮脖子,卻又覺得失了自己的顏麵,一時間敢怒不敢言。
“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證據確鑿!你不承認也罷,來人,給我關進地牢裏去!”林月如深吸了一口氣,剛剛玲瓏說的一句話正好戳中了她的心窩,不錯,除了雲修哥哥身邊的人或者是父皇的妃子以外,有哪位敢與她平起平坐,而雲溪,說不定哪天趁她不注意,就突然爬上了傅雲修的床,坐了他的正妃。絕對不可以!
什麽?雲溪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就有幾個蠻壯結實的男人將她抓住,往地牢方向給拖去,采香在後麵拚命地掙紮著:“快放開我和小姐,你們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我家小少爺的爹……”
“采香,不要說了!”雲溪及時喝止了她,既然傅雲修曾囑咐過她不要說,那麽她自然就會死守到底。采香這才想起來傅雲修和雲溪之間的關係,當下悶悶地閉上了嘴巴,仍由自己被人給拖著走。
兩人被拖了下去,坐在高堂上的林月如扯起嘴角,冷冷地笑了笑,孩子的爹,她想說孩子的爹是傅雲修嗎?哼,真是可笑。
地牢內,陰暗無比,偶爾一隻老鼠飛快地躥過牆角洞裏去,嚇得采香尖叫連連,雲溪坐在鋪滿幹草的地麵上,望著銅牆鐵壁發著呆。“小姐,難不成我們就要死在這裏了嗎?奴婢還不想死呢,奴婢的爹還需要人照顧,而且,而且奴婢還沒有跟少爺好好說過話……”采香抱著手臂挨到雲溪的身邊去,越想越害怕。
雲溪回過神來,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拍著她的手說:“放心吧,誰都知道我們是來公主府了,林月如不敢置我們於死地,她這是明著下套,想要讓我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啊。怕是要受些皮肉之苦了,你可挨得住?”
采香瞪大了眼睛“啊”了一聲,隨後悻悻笑了笑,喏喏道:“奴婢自然是怕的,可是奴婢不求與小姐同享福,隻要能夠陪著小姐一起吃苦,奴婢也很開心的。”
聽她這麽一說,雲溪麵上浮現出一絲愧疚之意,她歎了口氣說道:“傻姑娘,你在胡說些什麽啊!哪有人願意跟著別人吃苦不吃甜的?我剛剛是和你說笑來著,林月如不會把我們怎麽樣的,隻要過了今夜,雲府裏的人便會來找我們的。”
采香使勁地點點頭,說:“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