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你難道一點也不在意她嗎
出乎意料,夫人失蹤的事在傅雲修看來並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反而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這才冷冷喝道:“王府裏何時允許你們喧嘩失禮了?莫不是本王平日了對你們對於放縱了!”
小丫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夫人往常再不受寵可到底也是王爺的女人,怎麽王爺的態度是如此的冷淡?想了想,突然反應過來,慌忙垂首諾諾道:“王爺恕罪,是奴婢失禮了,隻是奴婢見夫人從昨兒一早出去直至現在也沒有回來,所以奴婢一時間有些慌了,這才大意衝撞了王爺,還請王爺饒了奴婢吧。”
“夫人也不是小孩子了,何須驚慌,估計是她昨兒出現玩的太盡興所以回來得晚些也很正常,再等等吧,若是夫人戍時還未回府,你再來通知本王也不遲,先退下去吧。”
“王爺……”小丫鬟還想說些什麽,可迫於傅雲修的威嚴,隻得縮了縮腦袋,恭敬地退了下去。
此事暫且平靜了下來,不過到了掌燈時辰,晌午前來通報的丫鬟又跪在了東苑的書房門口,啞著嗓子哭訴道:“王爺,奴婢等了許久,一直等到現在也沒有將夫人給等回來,夫人一定是出了什麽事了,不然絕不會過了這麽久了也沒有回來的,還請王爺出麵去找找夫人吧。”
過了半晌,就在小丫鬟以為書房裏麵的人已經睡過去的時候,檀木雕花門忽地自內打了開來,冷冷地聲音響在她的頭頂:“若是如你說的那般,本王自會派人出去尋找,你不必在這兒跪著了,下去吧。”
“是。”小丫鬟如釋負重般舒了一口氣,總算將王爺給請出來了,施了施禮,緩緩退了下去。
一天一夜也沒有回來,這個問題還真有些棘手,傅雲修把玩著腰間垂掛著的白玉,皺眉思索了片刻,朝著空氣裏喚了一聲:“驚玄。”隨後,驚玄不知從哪裏迅速地冒了出來,恭敬地參拜道:“屬下見過王爺,不知王爺有何事召喚屬下?”
“夫人不見了,你帶些人手沿著城內搜尋一圈,看看有沒有結果?”
驚玄啊了一聲,有些不可置信,就在前幾日他還和夫人同桌吃著麵來著,怎麽這兩日竟然失蹤了?此事不容遲緩,驚玄當即應了下來,很快便帶著手下迅速地往城中各個角落分散開去,不管結果如何,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去找到夫人!
接連幾日下來,兮曼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跡無可尋,驚玄不甘心,又繼續尋找了幾日卻還是無果,沒辦法,他派出去的一群人已經是大招內數一數二的高手了,就這樣都沒能找到夫人便實在是沒有法子了,歎了幾口氣,隻得悻悻地返回王府向主子通報了事情的詳細經過。
“你確定你已經認真找過了?”傅雲修狐疑地問道,驚玄辦事他一向放心,隻不過兮曼一個弱女子,怎麽可能平白無故地消失在了大昭城內,除非……她真的是出了什麽事了。
“回王爺,屬下是千真萬確地沿著大昭每一個角落都找過了,可還是依舊沒有發現夫人的身影,屬下覺得,夫人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驚玄鬥膽猜測道。傅雲修沉思半刻,點了點頭,說:“就算是出了什麽事,也應該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明日再多派些人手出去找一圈看看,倘若又發現了什麽結果呢。”
“是,屬下立馬就去。”
驚玄退下後,隻留傅雲修一個人負手站在長廊中,目光飄向遠方的天空,眉頭不自覺緊鎖了起來。
兩日過後,驚玄失望而歸,傅雲修見他獨自一人回來,心裏咯噔了一下,終於意識到了情況有所不妙,一個弱女子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就消失了,再說了,憑他的力量也找不出她,那就絕非隻是平常的遊玩了。“兮曼性子溫和,來了數日也沒有怎麽出過王府,不可能與人結上什麽仇怨。驚玄,你那邊可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蛛絲馬跡?不知道前段時間幾個陌生人擄走夫人的事算不算?驚玄思量了一番,還是將那日所發生的事全數說與了傅雲修聽,在他看來,夫人的失蹤應當與當日的那些人脫不了幹係。
“你說曾有人劫走過兮曼,並且說是溪兒指使的?”見驚玄點點頭,傅雲修便已確定是有人盯上了兮曼,並且很有可能已遭毒手。不過他搖了搖頭,決然說道:“這件事定是有人想要謀害兮曼,同時也要陷害溪兒,好一個一箭雙雕。”
“嗯,屬下也認為此事幕後主使絕非是雲溪姑娘,不過這麽一來,事情就有些複雜了,平日裏也沒有見夫人與雲溪姑娘與何人有過不合的情況啊,這要如何下手去查?”
“不必心急,本王自會護好溪兒,凶手若是將目標放在了雲溪和兮曼的身上,那麽他的下一步定是溪兒無疑,無論是誰,總會有露出破綻的時候,你隻管隨時注意周遭可疑的動靜便好,一旦有情況立馬通知本王。”
“是,屬下告退。”驚玄領命,精神抖擻地退了下去,不管如何,他都會盡最大的保護好雲溪姑娘。
接下來的幾日,傅雲修命人將西園封存了起來,雖然他與兮曼並無半分感情,不過說到底她也是從他王府裏走出去的人,再且平日裏她也沒有惹是生非,性子隨和,府裏的下人對她皆是喜歡不已,所以傅雲修再怎麽也不會絕情到將此人的一點點蹤跡全數抹去的。
雲溪聽聞兮曼失蹤一事,愣了好半天還反應過來,有些不可置信:“好端端地怎麽就不見了呢?是不是她思鄉心切,獨自一人跑回藩國去了。”
“你想的太天真了,即使她回去,藩國的人也不會再接納她的,她的身份說的不好聽是貢品中的其中一個,若是她自己回去了,藩國的人也會因為害怕大昭降怒與他,所以再過些日子,看看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傳來。”
傅雲修一邊說著話,一邊細心地替越哥兒地撥了幾顆葡萄喂給他吃,語氣裏的輕鬆像是在談論今日的天氣一般輕鬆,雲溪呡唇看著他,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你難道一點也不在意她嗎?她是你的夫人,失蹤了這麽久你好像一點也不心急似的。”
聽聞她的話,傅雲修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愣了愣,越哥兒本是自顧自得玩著,見爹爹手裏的葡萄穩穩停在了半空中,幹脆自己從軟榻上爬起來將腦袋伸了過去,一口含住了葡萄,沾了傅雲修一手的口水。“你這個貪吃小鬼,小心長大了變成一隻小豬。”傅雲修想說些什麽,不過卻又被越哥兒的舉動給吸引了過去,兩人打打鬧鬧的瞬間就將雲溪給撇在了一邊。
既然他不開口,那麽雲溪也懶得再問,都說帝王家最是無情,她看傅雲修也差不多了!
這邊的人悠然自得,而皇宮裏的人卻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自早朝過後,林月如便候在禦書房門外等候著老皇帝和傅雲修,等了好一會兒才見一身明黃色的身影自遠處緩緩走來,見狀,林月如連忙迎了上去。“父皇,哎,雲修哥哥呢?”
“雲修今日沒有上早朝,或許忙自己的事去了吧。皇兒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傅雲修自我閑適久了,老皇帝也早已習慣了,所以對於他時不時的缺席,總是知趣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忙自己的事去了,嗬,林月如聞言不禁冷冷一笑,恐怕是在雲府陪雲溪和那個孽子去了吧。不行,她不能再等下去去了,早一日出去心頭大患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拉住老皇帝的衣袖,帶了一絲撒嬌的意味:“父皇,雲修哥哥與兒臣的事什麽時候才會有結果啊?兒臣等得實在是太久了。”
“不急不急,父皇自有主意,不過離你成為王妃的日子也不遠了。”
“父皇你說的是真的嗎?”林月如喜上眉梢,激動地差點說不出話來,有父皇為她撐腰,雲溪必死無疑,雲修哥哥此生隻能是屬於她一個人的了。“父皇都有什麽妙計,兒臣也想聽聽看。”
老皇帝將林月如領進禦書房,吩咐著閑雜人等未有召喚不許進來,這才輕聲跟林月如說到:“朕想了許久,若是單獨派人刺殺雲溪恐怕反而會惹雲修生疑,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正大光明的除去雲溪,現今天氣大好,狩獵的季節也到了,到時候朕會以狩獵為由允許各大臣攜帶家眷一同前去,等雲溪獨自一人的時候,剩下的事皇兒就看著辦吧,父皇自會在你身後助你一臂之力的。”
“還是父皇足智多謀。”不過,林月如的臉突然拉了下去,追問道:“可是父皇,到那時雲溪肯定會左右不離雲修哥哥身邊半步,讓兒臣如何下手啊?”
老皇帝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這個女兒,隻要攤上關於傅雲修的事腦子就不靈光了。“隻要你想,機會是可以製造的,不用朕再多說了吧。”
林月如這才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心中一番思量下來,已有了對策。
雲溪,咱們的對手戲就要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