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應約出遊
“把我寢殿旁邊的那個宮殿清理出來,偷偷把公主轉移到那裏,切記,不要張揚,不要讓人發現。”翼匆匆地趕往議事殿,路上對身邊的侍衛說。
“是,屬下清楚。”
翼一走進議事殿,凱就趕到了。
“怎麽樣?調查清楚了嗎?”翼沒等凱緩口氣,馬上問道。
“調查清楚了,雲夜國確實有一位郡主,從小在邊疆長大,性子剛烈、脾氣有點暴躁,目前不在王宮內,據說是外出狩獵了。”凱回答道。
“好,讓你的人繼續監控著王宮內的舉動,注意保護好自己,必要的時候可以斷絕和我們的聯係保全自己。”翼吩咐道。
“是!”凱退下。
“彌佑殿下呢?”翼問旁邊的小官。
“你找我嗎?”小官還沒回答,彌佑剛好進來,便接了翼的話。
“你剛才去哪裏了?”翼問道。
彌佑從翼的問話中,應該是知道了婭獨自一個人在宮中遊逛的事,正想著應該怎麽解釋好點,誰知翼走過來拍著他的肩膀說:“下次注意點,若真的有事吩咐侍衛送郡主回去,若郡主闖進不該去的地方,你王姐的事情就會被發現了。”
“哦……我知道了,下次會注意。”彌佑發現翼並沒有對他的行為起疑心,便不再為自己辯解什麽了。
侍女們正在忙著打掃和布置新的房間。
“斐,我為什麽要搬地方?之前那個地方挺好的,經常能聞到清新的大自然味道,比起著宮殿裏的味道好多了。”自從彌琉失去視覺和聽覺之後,嗅覺變得靈敏了許多。
翼在彌琉的手心寫下“冷”字。
“雖然這裏是比較暖和,但是在那裏我也不覺得冷.……斐謝謝你,那麽為我考慮。你還得去謝謝彌佑,整天為了我的事要麻煩他安排。”
在彌琉的世界裏,翼早已經離開了王宮,回去原來的地方。現在的國政是由彌佑在處理著,而“斐”,依舊履行著他原來的職責,保護著王宮的安全。
“斐,我剛才又做噩夢了,我夢見爆炸的時候,你擋在了我的前麵,火光就在你的身後爆開,那個畫麵那麽地真實,讓我幾乎分不清到底是記憶中的片段還是夢境中的場景了。”彌琉一費腦想這些事情,就感覺到頭痛欲裂。
翼趕緊扶著彌琉坐下,摸摸她的頭,讓她別想太多了。
也許是撞擊導致彌琉的記憶出現混亂,也有可能是她內心深處在抗拒著這段淒慘的記憶。
她有時候會見到滿身是血的斐趴在她的身上,她倒在斐的血泊裏,斐深情地凝視著她,嘴角掛著微笑,隨後一塊巨石從天而落,她眼前便一片漆黑。
她大聲地呼喊著,卻覺得自己的喉嚨發不出一丁點聲音,周圍黑乎乎的一片,像處於一個深洞之中,直到那個溫暖的手牽起了她。
“斐。”彌琉更加抓緊了翼的手。“為什麽那麽感覺那麽真實?”彌琉的眼睛不自覺地留下了眼淚。
翼輕輕地幫她拭去淚水,抓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彌琉感覺到了對方胸口下那強勁有力的跳動,這才緩緩舒了一口氣。
“是我想太多了,斐,我想快點好,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著你了.……”
彌琉在翼的陪伴下,終於入睡了,翼交代好陪夜的侍女,便獨自一人走到王宮的走廊裏。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走廊上,寧靜、憂傷,就像翼此刻的心情一樣。
是什麽時候自己的心境發生了變化?是什麽時候自己的目光不自覺地停留在她的身上?想想其實從頭到尾並沒有討厭過她,但是身份、權勢、地位,這一樣樣的東西在阻隔著他對她的情感。
本想早日抽身離開這裏,卻被卷入了這場權力的爭鬥之間,以為對她冷漠是讓她受到最小的傷害,卻沒想到無形之中卻傷透了她的心,她比想象中要更加的脆弱、更加的需要守護。
翼看著自己的雙手,由於彌琉睡前緊緊地拽著他的手,手上還殘留著她的餘溫。
這雙手,究竟還能抓緊多久……
天剛亮,婭就換上為她準備好的騎服,滿心歡喜地等著翼來。
“現在什麽時辰了?你們的翼王怎麽還沒來?”婭從早上開始,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也沒等著翼,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翼王在大殿內和大臣們晨議,可能沒有那麽早。”一名侍衛回答道。
“誒!我先和他約好的!他居然放著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不管,與那些老不死的東西糾纏什麽?!告訴他聽,再不來我就撒潑了!”婭生氣地對侍衛說。
“貴國的郡主就是這般野蠻無理的嗎?隨便就說撒潑的話。”婭剛說完,翼就出現在身後。
隻見翼一身靛青色的緊致騎服,隱約地突顯出身上肌肉的線條,全身散發著成熟的魅力。
婭被翼的成熟英俊給吸引住了,一時間竟有點害羞起來,沒敢接他的話。
“讓郡主等那麽久是我們的過失,今早的議題有點多,要不我們現在就啟程吧。”彌佑從翼的身後走出來說道。
剛才婭隻顧著關注翼,竟沒留意到彌佑也來了,婭想到並不是和翼單獨出去,內心還是有點小失落。
三人一出宮門,婭就像脫了僵的野馬一樣,駕著馬在郊外馳騁。
“郡主,別跑那麽快,這裏地形複雜,你又不熟悉,很容易走丟的。”翼和其他人好不容易才追上婭。
“你是怕追不上我吧,要不然我們來比賽,看誰先到那棵最高的樹下!”說完,婭揮鞭一甩,便跑得不見影蹤了。
“翼!趕緊追上,不然一會我們輸了多沒麵子!”彌佑說完,快馬加鞭,就追了過去。
遠處的那棵樹在山上森林的深處,由於非常地高,遠遠就能看見那衝天的樹冠,翼依稀記得,那棵樹便是他與彌琉初次見麵的地方。
翼並沒有追趕他們,當他趕到樹下時,已經不見婭和彌佑了,翼從馬上跳下來,將馬拴好,便繞著大樹閑逛起來。
一晃已經大半年過去了,當年的見麵是那麽地簡單、淳樸,沒有身份地位之分,沒有勢力權威糾紛,彼此可以打開胸懷,毫無顧忌地談笑,可惜從那以後,卻再也回不去當時的質樸了。
就在這時,翼發現樹上刻著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