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是不是買不起
“什麽，她是賀家的人？”小跟班舉手掩唇，一臉的驚訝，“就是前些日子幾乎破產的那個賀家？”
蘇晴雅唇角的弧度，微不可見地彎了彎：“是啊。除了那個賀家之外，咱們A市還有哪個家族姓賀？”
“原來是賀家那個破落戶的女兒啊。”小跟班撇了撇嘴，低頭看看賀藍音的打扮，不屑地笑了，“明明家裏都快破產了，還有心情來這裏挑衣服，真是心大。”
“哎，你也別這麽說。”蘇晴雅唇角揚得高高的，假意規勸小跟班，“雖說賀家先前，的確一度處於破產邊緣。但不管怎麽說，現在他們也算是被人拉回來了。既然如此，這個大小姐的位置，她也就保住了。”
“是嗎，我倒是不這麽覺得。”小跟班捂著嘴咯咯地笑，笑聲隱隱有幾分尖酸刻薄，“賀家能破產一次，就能破產第二次。而且晴雅姐你看，這位賀小姐的穿著打扮這麽土氣……該不會，賀家已經開始削減她的吃穿用度了吧？”
蘇晴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是嗎？那我倒是不知道。不過，也有可能是這樣吧。”
兩人嘻嘻哈哈地說了半天，每一句話都繞著賀藍音打轉，恨不得將她嘲諷到地心裏去。
賀藍音聽得皺眉。她連一句話都沒跟這兩個女人說，就是不想和這兩個無聊的女人，在這裏起什麽不必要的衝突。
可誰又能想到，就算她不願意開口，這兩個女人也能你一言我一語，旁若無人地說個沒完。這一點，還真是不服不行。
要是她再不反擊，天曉得這兩位還能說出什麽不入耳的話來。
賀藍音想了想，平心靜氣地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裏似乎是個服裝店，不是討論八卦的地方吧。”
蘇晴雅聽得一愣，臉色有些難看。她旁邊的小跟班冷哼一聲，搶在蘇晴雅前頭質問賀藍音：“我們在這裏幹什麽，和你有什麽關係。怎麽，這家店是你開的嗎？”
“那倒不是。”賀藍音笑笑，“我的意思是——你們要是不想買衣服，可以讓讓。別像個門神似的擋在這兒，攔著別人買衣服。”
這話分明是在諷刺蘇晴雅，說她隻會站在這裏炫富，卻不肯買衣服。
蘇晴雅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就不太好看了。她皺了皺眉，冷冷地問：“你的意思是，我們擋到你買衣服的路了嗎？”
“就是就是。”小跟班一聽，頓時義憤填膺地點頭，視線帶著嘲諷和不屑，在賀藍音身上高低打量了片刻，嗤地一聲冷笑起來，“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們擋住你的路了。你看看你的打扮，土氣得不行。你有資格這樣說嗎？”
小跟班說話的時候，常嬌剛從試衣間出來。聽見蘇晴雅身邊跟班的話，她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看了，氣憤地走到蘇晴雅和小跟班麵前：“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是瞧不起賀藍音嗎？”
常家大小姐在A市的上流社會，也算是鼎鼎有名。何況常嬌現在擺出的架勢，分明是將賀藍音劃分成了自己人。
麵對常嬌，小跟班秒慫。她囁嚅了下，嘴唇動了動，最終卻是什麽也沒說，膽怯地轉過頭去。
蘇晴雅擺出一副淡然的模樣，輕言細語：“常嬌你誤會了，我們沒有瞧不起賀藍音。”
“是嗎，你們真的沒有？”常嬌從不吃蘇晴雅這一套，“那你剛才說的那些，又是什麽意思？”
“我……”蘇晴雅一時語塞。她偷偷看了常嬌一眼，眼底閃過不滿。
要不是礙於她在大眾麵前一直端著架子不肯放，要努力維持氣質美女的形象。這會兒，蘇晴雅一定會直接跟常嬌吵起來。
蘇晴雅不肯跟常嬌吵架，不代表她旁邊的小跟班也不會吵架。
小跟班抬手指著賀藍音，振振有詞：“常小姐，你不是說我們針對她嗎？是，我們剛才的確是點評了她幾句。但僅僅是點評而已，您給我們的罪過未免也太大了，我們不能接受。”
“我跟你說話了嗎？”常嬌厭惡地皺眉。她對蘇晴雅都不客氣，對蘇晴雅的跟班當然也就更沒有客氣的必要，“人說話狗搭訕，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常小姐你——”小跟班氣了個倒仰。她不敢跟常嬌發脾氣，索性轉過頭把火氣都發在了賀藍音身上。
“看見我被人羞辱，你就開心了，是嗎？我告訴你，就算常小姐再怎麽替你說話，你也是個穿著土氣的窮鬼。你骨子裏的土氣，是死也去不掉的！”
這人說起話來，簡直怨毒到骨子裏。常嬌有點惱怒，問蘇晴雅：“你的跟班這麽說話，你就不打算管嗎？”
“管？我怎麽管。”蘇晴雅擺出無辜的姿態來，“我們都是平等的人，我憑什麽去管她說了什麽。再說，她說的也是實話呀！”
常嬌頓時氣得不行。她剛要對蘇晴雅反唇相譏，賀藍音卻抬手打斷了常嬌：“常嬌，算了。”
“算了？”常嬌愣了下，不滿地看向賀藍音，“這樣的事情，怎麽能算了！”
賀藍音笑笑，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旁邊的蘇晴雅：“你們來到這家店，是為了買衣服的？”
蘇晴雅眨了眨眼，一時間拿不準賀藍音是想做什麽，也就沒有回答。
倒是她旁邊的小跟班搶著說：“對！晴雅姐她可不像你，人家是真真的白富美。我們這趟來啊，就是為了挑幾件好看的最新款。哦對了，你應該知道什麽是最新款吧？最新的款式，可是不打折的哦！”
小跟班簡直把冷嘲熱諷做到了極致。常嬌聽得更憤怒了，賀藍音的臉色卻很平靜，簡直毫無波瀾。
“好了好了。”蘇晴雅衝小跟班搖了搖頭，關鍵時刻又跑出來裝起了好人，“新款也好舊款也罷，都隻是一件衣服而已。她買不起就買不起吧，也沒什麽好說的。”
小跟班噗嗤一聲，笑了：“對呀。買不起就買不起吧！”
她特地在“買不起”三個字上加了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