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算計
叫葉正良，張氏自然也要去，沒道理什麼事情，葉正良直搖就答應了。
三口人一起去了老宅，今日的葉老太太倒是很安靜，看到葉正良就拉著他的手哭起來。
「老二啊！你可要幫幫娘啊，這事除了你，誰都沒辦法。」
什麼事就非要葉正良了，葉子秋擰著眉，看著葉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
倒是葉正良被老娘哭的心軟了，「娘，你這是幹啥，有啥事你就說，能幫的兒子自然要幫。」
聽了這話，葉老太太這才止住哭，擦了擦眼睛。
「老二，你聽說了吧，這回又要招徭役，一家要十兩銀子。你大哥不比你，會打獵，一家人吃糠咽菜的，哪裡拿的出這十兩銀子.……」
葉子秋坐在一邊看了看周圍幾個人的臉色，葉老大坐在那一聲不吭，他的身邊還坐著葉長林，葉長安，兩人也不做聲。
葉長林是老大，今年十八歲了，妻子都娶了，而葉長安也有十六歲，還未成親，但也算是大小夥子，國家規定，凡十六歲以上都可以服徭役，那麼葉家老宅就有三個人可以，偏又跟自家爹哭。
意思相當的明顯。
葉子秋冷眼看著，心中卻是想著對策。
而別一邊，葉正良聽了這話也擰起眉，他自己都打算去服徭役，雖然辛苦點，但至少能省下十兩銀子，但現在聽老娘的意思，是想要他出這個錢，葉正良把目光放在一邊的張氏身上。
張氏臉沉沉的，坐在一邊的凳子上，不做聲，葉正良兩人夫妻多年，看一眼就知道妻子不同意。
葉正良只得道：「娘，即然如此，那就去一個人服徭役就是了。」
葉老太太聞言猛的抬頭，「老二，你的良心壞了，你忘了你小時候，都是你大哥哄你，現在用的著你了，你就推三阻四的，你眼裡還有沒有這個家？」
這事本就不是那回事，葉正良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娘，你這麼說，兒子不同意，兒子也打算去服徭役呢，怎麼我能，他們就不行？」
葉家人明顯沒想到葉正良竟然要去服徭役，聞言愣了愣，「你說你要去?」
這會兒葉老太太也急起來，雖然不喜歡這個兒子，但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服什麼徭役，你走了家裡一大攤子咋整？萬一有個一差二錯呢？我不同意。」
她說著看向張氏，「是不是你穿梭的，家裡有錢還讓老二去遭罪，你這黑心的婆娘。」
張氏一句話沒說，火竟也引到了她的身上，本來愧疚的葉正良，也會自家娘有了不滿。
「娘，你扯到芸娘身上幹啥，跟她沒有關係，而且家裡哪裡有錢，外面欠的債還沒還清呢！」
葉正良說的就是齊家的聘禮，要不是錢不夠，她也不能去山裡，齊天賜的腿不會受傷，現在即然不結親，那這錢就更得還了，張氏雖是沒說，便他也知道，自家有多少錢，怕是還這個錢，還差二三十兩呢！
這話倒是成功震到了葉老太太，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說沒錢？」
「趕情你們一直過好日子，是借錢過的，你這個敗家子，你活著幹啥死了算了！」
葉老太太氣的直哭，一邊錘葉正良。
葉正良也不解釋，任由老娘發泄。
待她打夠了才接著道：「娘，這是真沒法子。」
看葉老太太似要妥協，一邊的葉大郎騰的站起身，「娘，怎麼人家說什麼你都信？老二，你現在有自己的心思了，大哥知道你不願意管老宅的事，但這次當大哥求你，長林要當爹了，長風也要成親，不能去參加徭役，還有你也看到了，大哥身子不好也吃不消，家裡根本沒存下錢，就當大哥跟你借的，好不好？」
葉大郎一番話說的似是放低了姿態，但卻也帶著逼迫的意思，直接就不信葉正良沒有錢，他要是不拿出來，就顯得不近人情。
說過後，更是直接盯著葉正良，等著他的答案。
葉子秋看了生氣，知道他不該開口，便捅了一邊的張氏，悄聲道：「娘，不是說子玉定親？趙家那麼有錢.……」
之所以提這個，是因著葉大郎明顯並不是沒錢，只是拿自家當冤大頭，這樣的話，這件事就絕不能應。
張氏聞言這才開口，「大哥先別著急，之前大嫂去我那說，子玉不是要定親？初八是吧，也沒幾天了，到時候先拿彩禮錢應應急，不會趙家那麼大個酒樓，一點彩禮都沒有吧？」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葉家一家人臉色都變了。
葉大郎臉色鐵青，陰沉著臉站起身，「老二，你媳婦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你們家現在是她當家了？男人談事，一個女人在跟前叭叭的，要是我，我大嘴巴就抽過去。」
一個大伯哥，這樣說弟媳婦，張氏除了生氣，更多的是臊的慌，只覺得周身的血液都往上涌，胸口一頓發痛，想也不想就尖銳的開口，「大哥倒是好本事，有能耐對著女人使，那麼有骨氣你算計我們的錢，我們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憑啥給你？你以為誰都得圍著你轉呢，咋就舔臉說出這話！」
啪！
一聲脆響，張氏臉一偏，瞬間腫了起來。葉子秋心咚的一跳，根本沒看到葉正良就動了手，忙上前去扶著張氏給她安慰。
張氏像是愣住了，捂著臉不可置信看著葉正良，眼中含著淚花倔強的不落下。
「葉正良，你竟然為了他打我！」
葉正良顫抖著手，在張氏的目光中有些躲閃，「你的話太過份了！」
張氏沒哭反笑了，「我過份……呵呵，是啊，我算什麼啊，一個外人，哪裡敵得過你們兄弟情深。」
不再說什麼，張氏大步離開了屋子，葉子秋失望的看了葉正良一眼，忙追了出去。
葉正良頹然迭坐在炕沿上，雙手煩燥的抱著頭。
「二弟，要我說，早就該這樣了，這婆娘不能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給她二巴掌，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不把咱家人放在眼裡！」
葉大郎哈哈笑，總算這口氣順了，「二弟，那這事就這麼定了？」
「大哥，這事兒，我應不了，家裡還欠著債，拿不出十兩銀子，這件事不用再說，以後……再有這種事，也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