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劫匪
「怎麼了?」葉子秋轉頭看去。
來人是個女人,進來便道:「青嵐姑娘身子不舒坦,疼的直打滾呢!大夫,快去看看吧!」
前方已經開戰了,誰還有空去管個軍妓的死活。
「沒看忙著呢,挺挺就得了。」
她們的命還能有士兵的命重要?
見沒人去,婦人就要哭了,「求求你們,救救她吧!」
婦人哭泣的樣子,讓葉子秋有些觸動,到底是一條生命,葉子秋嘆口氣,「要不就去看看吧!」
她的好心在別人眼中就是個笑話,「看什麼看,死不了,死了也是命賤,你要去你去,我們都忙著呢!」
可她只是會製藥,卻不會看病啊,雖然看了不少的醫書,但畢竟正兒八經的看病沒有啊。
葉子秋有些為難,「我不是大夫,只是自己學過一些,你要是信得過,我就跟你去看看。」
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麼辦法,婦人用力磕了個頭,「謝謝,謝謝。」
葉子秋跟著婦人去了軍妓的住處。
軍妓的住處亂糟糟,各種生活雜物堆積,葉子秋走進個帳子里,帳子里有五六個女人,看到葉子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似乎都麻木了。
葉子秋看到青嵐躺在地上的鋪上,臉色發白,有氣無力。
「青嵐,快讓大夫看看。」
青嵐虛弱的睜開眼,看到是葉子秋,眸色微動。
葉子秋也沒在意,上前去入了引枕,把了脈,眉頭皺了皺,又看了看舌苔,而後站起身,「她都吃什麼了?」
婦人想了想,「都差不多啊,哦,她還吃了些扁豆。」
葉子秋點點頭,「她這是吃錯中毒了,跟我回去拿葯。」
葉子秋帶著婦人去抓了葯,叫她快點熬了灌下去,這葯是催吐的,吐出來就好了。
婦人感恩戴德。
葉子秋擺擺手,接著忙著自己的事去了。
「葉秋,你管她幹啥,不過是軍妓,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看他無所謂的樣子,葉子秋只覺得心一寒,是,他們身份低賤,可是也是條人命啊,真的可以眼睜睜看著她死嗎?她自認做不到。
或許也是她沒有見過死亡,沒有經歷過吧!
青嵐在灌了葯后,狠吐了一頓,筋疲力盡,不過,倒是好起來了。
次日病好一點,就來感謝葉子秋了。
葉子秋沒有在意,她救她,也不是要她的感謝,不過就是出於人的良善罷了。
前方開打了,藥物也大批的往前方運,而六子也如約來找她。
葉子秋見此,也只能看向戰火的方向,咬了咬牙,跟著六子離開,坐上了馬車,葉子秋的心很不平靜,但她必須回去,不能任性。
馬車嘚嘚的駛向遠方,六子趕的很快,沒多久就遠離了戰場的方向,只是,在路過一處山腳的時候,一群人沖了出來。
「把錢都拿出來。」
這是遇上搶匪了?葉子秋悄悄掀開條縫,向外看。
六子倒是挺識趣,拿了張銀票出來,「各位,小的有重要的事要出去辦,這孝敬給各位喝酒。」
銀票數額不小,拿到銀票的搶匪明顯很高興,想要放行,卻是被一個人勸住。
「老大,不能放,能拿出這麼多,肯定會有更多,這馬車上說不得還有更多的財物。」
是啊,怎麼能因小失大。
「小子,這點錢就想打發我們,把錢都交出來,馬車留下,只能你一個人走。」
說著,那人就要搜六子的身,六子身子一側躲開了。
「銀子沒有了,就這麼多,這馬車也不能給你,前方打戰了,沒有馬車能走多遠。」
聽他不肯,搶匪一急,揮舞著手上的大刀,「大膽,知道不知道這是什麼?老子的刀在這,想要命就別廢話。」
六子見此咬了咬牙,他們人太多,自己一個人怕是不行,萬一傷到了嫂子,怎麼辦?
想了想,六子道:「那好,馬車給你們,但是人可以走是吧?」
「對。」
六子走到馬車前,「嫂子下來吧,別抬頭。」
葉子秋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好漢不吃眼前虧,葉子秋下車來,六子道:「馬車也給你們了,那我們走了。」
兩人準備要走,卻有人突然喊了一聲,「大哥,那是個女人!」
女人?
搶匪搶的就兩樣,一樣錢財,一樣是女人。
聽說是女人,眾人目光便落在了葉子秋的身上,儘管她穿著男裝,但如果認真看,怎麼會一點不露破綻呢!
「還真是女人!小子,這女人你帶不走了。」
六子手指屈起握拳,要不是為了帶走嫂子,他早就大開殺戒了,但這會兒,人都沖他們過來了。
六子見此沒辦法了,一把拉住子秋就往馬車上扔,刷的一把抽出了馬車底的劍,一腳踹在馬屁股上,「嫂子你先走。」
說著,他就與搶匪纏鬥在一起,給馬車爭取跑遠的時間。
馬跑的很快,葉子秋本就沒坐好,被顛簸的撞了好幾下,而後才穩了一些,她沒趕過馬車,但現在也沒辦法,只能硬上了。
葉子秋試探著去夠韁繩,但馬跑的太快,根本就沒辦法,不知跑了多遠,馬兒有些疲累了。
葉子秋鬆了一口氣,卻發現前方是一個下坡,葉子秋瞪大眼,眼看著馬車與馬就要分離,如果這樣下去,她跟馬車一起脫離了馬,只怕不死也殘。
葉子秋腦子急速轉動,咬牙做了個決定。
她要跳馬車!
這會兒馬慢了一些了,但是還是好害怕,但為了活命,也只能拼了。
葉子秋一閉眼,猛的就從馬車上跳了下去,摔在地上,只覺得骨頭都摔裂了,一連翻滾了不知多少個跟頭,最後停了下來,而馬車則是在他跳下后,徹底跟馬分離,散架了。
馬也跑了。
葉子秋躺在地上齜牙咧嘴,看著天空長舒了一口氣,還活著,就好。
躺了一會兒,從地上爬起來,葉子秋蹣跚著往前走,她不知道這是哪裡,也沒法找到六子了。
想了想,用隨身的刀割下了一塊衣角料,在明顯的地方留下了一點記號。
這樣,六子看到了就知道她來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