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一夜酣戰
眼眸婉轉,流光溢彩,嘴角勾起,潤澤的唇瓣上,反射著魅人的芳澤。
她南宮翎雖然不是男子,卻能夠感覺到身為男子的那種被美色所誘惑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不知不覺的放鬆了警惕,而他則是一個移形換影,來到身邊。
將她再次擁入懷裡,額頭抵著她,「寒冬臘月,天寒地凍的,本是相擁取暖,你這沒良心的,怎麼說走就走?」
「靖冥,你中了魅香,這毒比媚葯更厲害,你給我清醒一點。」她騰出手來,一巴掌打在他欲親芳澤的臉上。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讓他呆了呆,而她則是趁機逃開他的鉗制。
她深吸一口氣,絕對不能被靖冥的美色所干擾,今夜若是從了……怕是後患無窮。
原來南宮玉為了讓自己與她一般失了貞潔,竟然下了魅香,真是想不到,南宮玉的心是如此的毒……一計不成又施一計。
「中了魅香?我這模樣像是中了魅香?莫非小羽羽還不足夠了解我?嗯?」
他的眉眼一挑,那模樣帶著一絲不屑……可是這份不屑讓南宮翎覺得哪裡不對……
靖冥習慣了身上熏香……確實對香料有所研究,再說蚩暮夕更是個對香料知之甚多的箇中高手,按道理靖冥不該是中了魅香的……
可是……靖冥的模樣卻像是換了一個人……難道是……
「你在想什麼?小羽羽?」
「我在想這世間可有什麼易容術……將一個人的容貌和音色模仿的如此之像……」
她其實更懷疑,方才靖冥換衣服的過程中,被人掉了包,換了模樣……
可是靖冥那般的人,又怎麼會著了道?
這是令人費解的地方……但是,不管如何費解,存在即是有道理。
她寧願相信眼前的所謂的靖冥並不是真正的夏侯靖,因為這個夏侯靖雖然依舊是不正經的模樣,可是言語中充斥的內容,不像是真正的夏侯靖。
她有一種模糊的感覺,覺得眼前的靖冥並不是本人,而是一個易容高手。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到底是誰易容了夏侯靖?有誰有這樣的本事?
方才……他想要對她如何的模樣,是如此的孟浪……而孟浪之間,眼神之中是情.欲多過情愛的……
這個人應該不是靖冥……應該不是……她有一種感覺……雖然證據不足。
但是直覺,她從來沒有錯過……
「模仿?這世間,還有誰能對我有所模仿?」
那自負的模樣,微抬起來的手指,是食指?!
靖冥習慣微抬的是小指……這個人不是靖冥!真的不是?
那麼靖冥去了哪裡?怎麼會……
看來要去房屋內部……靖冥是去房內換的衣服……這說明真正的靖冥還在房內。
「是沒人模仿嗎?為什麼你的模樣變了?不像是我熟悉的模樣?」
「哦?那你熟悉的模樣是什麼樣子?」那假的靖冥歪了歪頭,帶著好奇。
「我熟悉的模樣,自然是謙謙君子,而不是一個精蟲上腦的偽君子……」
「偽君子……倒是有趣,只是我這偽君子的模樣,難道不是女子最愛的模樣?當知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壞男人,總是讓女人趨之若鶩的,不是嗎?」
「抱歉,我是唯一一個不愛壞男人的奇葩……」
「看來……你是不打算與我這般良宵苦短了?」
「誠如你所說,我不過是你的大姐,即便你喊了我小羽羽,可終究是輩分和身份在哪裡,終究是有些事跨越不得,所以,咱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南宮翎佯裝要離去,卻被假的夏侯靖給堵回了葯爐的大堂。
「大姐?這關上了門,你便是我的小羽羽,又怎麼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那你想如何?」
「自然是完成你我未盡的事情……」那假的夏侯靖一副餓虎撲羊的模樣,卻被南宮翎躲開。
「是嗎?我說了,我終究是你的大姐,你卻這般與我……我許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今夜,就好好玩鬧一下……如何?」
她的話語才落,整個人猶如滿弓而出的羽箭,威力十足。
一個起跳從假的夏侯靖的頭頂翻過,一個斜身躲開他的長手,抓住他的肩頭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他摔在地上。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她便一手握住他的小指,一個翻轉,咔……一聲,他的小指碎裂。
啊……鑽心的疼痛傳來,他目露凶光,大腿橫掃,卻被她靈巧躲開。
「沒人告訴你,少惹習武的女子嗎?」她滿意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凶神惡煞的模樣。
那扭曲的臉上出現了一道縫隙,看來是真的易容術了……這麵皮要掉了。
「你倒是反應靈敏……可還不是被我佔了便宜去?美人?」那男人的聲音一變,變得沙啞難聽起來。
南宮翎眯起眼,這個聲音,她上輩子聽到過……是文丑的聲音……
文丑,那是四皇子蕭逸手底下的一員悍將,雖然名字與那三國的名將相同,可是這人的愛好委實令人厭惡。
文丑武藝不佳,卻是一個易容高手,很會易容,更會變聲,是打探敵情的最佳線人。
可是這文丑也是一個採花盜賊,平日里偷雞摸狗,喜歡樑上觀人顛鸞倒鳳,偶爾還回去寡婦門前尋求那一夜風流。
蕭逸平日里管他管的很緊,即便是採花,也不過是昨日黃花,儘是一些許了人又守了寡的小婦人,端的是一個你情我願,也不算是過分至極。
可如今,這文丑竟然鬧到了她的面前,這就讓她不得不深思了……
方才文丑在她面前提到了……蕭逸……難不成蕭逸想起了什麼?
不然文丑也不至於會這般的問她,像是囈語一般,問她是否會回到蕭逸的身邊……
如果蕭逸真的會想起來,那麼這將會是異常嚴峻的戰鬥。
但不管是如何的,她的任務都是找回靖冥,然後與靖冥並肩奮戰。
「你是何人?」她明知故問道。
「我你都不認識?我可是錢塘有名的手藝人……」文丑大笑起來,掀開那麵皮,底下是一張平白無奇的臉。
「我不認識你,這裡是南宮府,你如何進的來這裡?又如何在這裡這般的造次?」,她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
「造次?方才我學那靖公子的模樣,不過幾句撩撥,竟然將你看痴了去。還說不會負了我……嘖嘖……還說不能在這裡如何?這言語之豐富,表情之浪蕩,竟還能讓你看上去像一個正氣的女子?你倒是好厚的臉皮。」
文丑的奚落並沒有讓南宮翎的臉紅,只是讓她的心思加深了一層。
這代表蕭逸知道了一些什麼只是不知道文丑是蕭逸派來的,還是另有其人?
「我臉皮厚還是不厚,我與靖冥是如何的關係,干卿底事?」她取下腰間的長鞭,今日里只能一場酣戰了。
「干卿底事?我家主人少時對你也算有些恩情,後來年長與你雖然偶爾疏遠,卻沒想到你終究是個不安分的女子,竟然朝秦暮楚……真是浪費了我家主人的一片心意……」
文丑義憤填膺的斥責道,卻讓南宮翎的眼睛眯了起來。
蕭逸可是想起了全部?還是想起了部分?難道這將會發生一場不可預測的變化?
本以為重生以來,她和夏侯靖才是唯一記得全局的人,怎麼這一次蕭逸也有了部分的記憶?
這一切的一切,讓她不再佔盡先機,不再擁有比別人預知的能力……不知為何,一份失落隨之而來,但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勇氣。
「你家主人是何人?」
她皺起眉想知道更多蕭逸的信息,這一趟西南雪災,莫非蕭逸知道了一些什麼?
「我家主人?難道你不記得這熏了香的冰蠶絲的紙?」
「你家主人……是蕭逸?」她皺起眉,蕭逸會這般直接的報上自己的家門?
「我家主人是誰,你心知肚明。」
「我既不知道你是誰,又如何你知道你家主人是誰?又怎麼知道你家主人派你來刺探我,又是一副什麼心腸……」
「心腸?哼……若不是我得了信,知道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負了我家主人的一片心思,我還不知道你竟然是這般不知道黑白輕重的輕賤女子……虧得我家主人對你心心念念,總想著銀杏樹下與你的一場邂逅……」
文丑的話讓南宮翎的心動了一下……銀杏樹下只有蕭逸,文丑是在變相解釋,可是她也聽懂了一句話,那就是蕭逸不知道文丑來這裡,而文丑得了信。
誰的信?能讓文丑來到這裡的信,是誰的?
今夜……靖冥到底去了哪裡?怎麼會被文丑這般的人拿捏住?
實在太奇怪了……她覺得一切的一切,像是一個謎團。
到底是誰策劃了今夜的事情,誰是始作俑者?將文丑調過來的人,到底是蕭逸的什麼人呢?
而蕭逸在西南雪災之後,又是一個什麼模樣?
「怎麼?你想起我家主人是誰了?」
「我倒是略知一二,只是我不明白,你好歹也是易容術裡面的大家,怎麼易容來南宮府?不怕你家主人知道了你的行為,對你有所懲戒?」
她記得蕭逸懲戒文丑的方法,那可是要五花大綁浸寒潭的……
「我是為了我家主人好,幫他識別你這不值得費心的女子,他只會感激我的衷心。」文丑一副你懂個啥的模樣。
文丑確實有些一根筋,而這話語裡面說了……蕭逸確實不知情。
而能熟知夏侯靖叫自己小羽羽的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