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契約之奴
南宮翎望著這赤紅色的光芒……蚩氏一族化魔……化魔……
她讀到過這段內容，說是蚩氏一族若是化魔的故事……上面說……蚩氏族人若是化魔，永生永世不入輪迴，被神邸之族拋棄，永墮沙海。
她並不清楚沙海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地方，卻知道蚩氏是還在人間的神邸的血脈，若是不入輪迴，怕是極其殘忍的。
上古有一種咒語，若是懲罰一個人，那便是詛咒那人不老不死不生不滅……
她在書中讀過這樣的人，那是失去了靈魂，反覆永生永世活在追悔之中……
書中曾有記載，這不入輪迴的神邸之族，有人為了摯愛的那個人，發了狂，最終選擇投身沙海之中的地獄之火，獻祭了靈魂和肉身，以求湮滅……
可是不老不死的魔身，怎麼可能湮滅？
每次都是痛苦的重複，不管那入魔的神邸族人如何的自取滅亡，依舊是最後一刻痊癒，再入下一個輪迴的怪圈，如此往複，難以解脫。
她獃獃的望著夏侯靖……如果他真的是蚩氏一族，這入了魔的蚩氏一族……怕是世上再無人相伴了……
再無人相伴了……孤寂的長生，輪迴路上再也沒有夥伴……就這樣慢慢的磨滅了心智，最終恍恍惚惚，不知來時自己是何人，不知去時又是何年何月……
淚滴一滴一滴的落下，她感傷了起來，因為他入了魔便是入了永無可能恢復的孤單……那是曼珠沙華的孤寂，一種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的孤寂。
「你不能，你是蚩氏族人，你的魔性還不深刻……若是你讓我成了你的契約之奴，你便是再也無法回頭了……你蚩氏族人是神邸之族，怎麼可以……」
「可以或是不可以那是我的事情，而你的事情，便是為我之奴……」夏侯靖冷笑起來，「況且，盡信書不如無書。書上記載並非那些撰書人親自經歷的，又怎麼知道我蚩氏族人是個什麼樣子的族群？呵……當真可笑……」
夏侯靖的意思是……那書上記載有錯？
南宮翎的眼神變了變，而夏侯靖的語氣越發的霸道起來，而那翅膀上的尖刺刺穿了文丑的肩膀，並將文丑舉了起來。
「你很有膽量敢招惹我捧在心尖上的女人，若是我輕易的放過了你，我便是背負了食言而肥的罵名，我這人對於我在乎的女人，從來是一言九鼎……所以你必須獻祭與我……」
夏侯靖的眼眸折射出赤紅色的光芒，光芒猶如紅色的光線，連接了文丑的雙眸，兩人就這般對視著。
文丑像是灼燒了靈魂，痛苦的扭曲著身子，想要逃離，卻腳底懸空，只能亂踢……
南宮翎皺起眉，看著文丑這般被三昧真火焚燒靈魂的凄慘模樣，這便是契約之奴必須要經過的靈魂淬鍊和洗禮嗎？
「我這次來，並非是我家主人讓我來……蚩氏族人，若是你燃燒我的靈魂，該是看得清楚我的靈魂深處的記憶，那裡有我如何到來的秘密……若我成了契約之奴，這秘密便會永遠沉睡了……」
文丑一邊掙扎一邊為自己尋找最好的結局。
「所以？」
「我知道蚩氏一族的靈魂燃燒和淬鍊不止是契約之奴一個結局，也可以成為契約之仆。我願成為你的契約之仆……我願意……」
文丑大聲的叫喊起來……像是哀求……
「你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夏侯靖冷哼，似乎不為所動，「你靈魂的秘密，靠著我的能力，會查不到？你的挑釁果然大膽……」
「不……我是主人身邊最得意的幕府之臣，若是我成為你的契約之仆，可以讓你有很多方便的地方，而且契約之仆是無法背叛主人的……」
文丑的語氣已經染上了哀求……
「你得罪的是我的女人，求饒，求錯了人……」
夏侯靖眼神恢復了一絲的清明，那紅色的光線黯淡了下來。
文丑轉過頭，被夏侯靖的三昧真火淬鍊的眼珠變成了暗紅色，他帶著哀求，「南宮大小姐，求您放過我……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不想成為不老不死的契約之奴……求您網開一面……」
「我這人從來不是個善人，良心也不是很善良。若是你的存在會傷害到我家靖冥，我不介意靖冥做任何的處置……」
她的聲音冰冷，讓文丑的眼睛睜大……著相當於判了死刑。
「我這封書信來自南宮玉……南宮玉已經是我家主人身邊的謀士，更是第一幕府謀士，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庶妹背著你到底做了些什麼嗎？」
文丑的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所幸夏侯靖進來的時候已經布置了結界，即便文丑大喊大叫，也只有夏侯靖和南宮翎聽得見。
「是嗎？我庶妹南宮玉已經在蕭逸身邊做了謀士？一男一女？你這話，我信嗎？」
「是真的，南宮大小姐，是真的，我沒騙你。我家主人……不不不……是四皇子蕭逸，他一直都和南宮二小姐有密切往來。他們一直在策劃著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將在今日上演……」
文丑的聲音越來越快，像是緊張，又像是哭喊。
「南宮大小姐，四皇子蕭逸知道蚩氏族人即便入了魔，這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五都是毫無法力的階段，這個階段，蚩氏族人便會有異變。這是誅殺蚩氏族人的好時候……我知道他們將在正月初六動手……」
正月初六……那不是皇家狩獵的時間？這冬狩……莫非是為了夏侯靖而來？
南宮翎沉默了……誅殺蚩氏族人，記憶里，蚩容皇妃死於正月……
「南宮大小姐，你可知道年？又可知道除夕？這除夕是除掉的夕這個怪物，可是夕是蚩氏族人的寵物……這是蚩氏最弱小的時候……我願意成為契約之仆，保護我的新主人……我願意……」
文丑哀嚎的打起滾來，整個人處於崩潰的邊緣。
「靖冥……他說的可是真的？」
「即便如此，我作為凡人，也還有自保的能力，又有何必擔心？既然我答應照顧你，必然會履行諾言。」
夏侯靖歪過頭來，儘管是赤紅色的眼眸，可是她看到了深情和溫暖。